第49章 思乡
作品:《皇位非我不可吗》 从殿内出来后,容倦喷嚏就一直打个不停。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敏体质,从前可没有一遇风就有这个条件反射。
系统否定后,容倦继续思考,莫非演过了,泪水倒灌鼻腔呛住了自己?
【一想二骂三感冒,反思下是不是有人在骂你。】
容倦懒得搭理系统,他这么懒,怎么会惹人恨呢?闪闪惹人爱还差不多。
说完,再次被自己幽默到。
“大人,您还好吗?”旁边投来一道关切的声音。
抬头瞧见一张熟悉尚算清秀的宫人面容,对方身上的衣袍和上次见又有所不同。
容倦:“升职了?”
小太监躬身颔首,态度尊敬:“托大人的福。”
他每次都是这么一句,容倦只当是客套话。
孰不知这次还真是又和他相关,背诵丹方时,小太监作为唯一提醒需要记录的宫人,因此入了皇帝的眼。
近来又逢一位内常侍‘恰好’差事出错,他就顶了上来。
“内常侍?”礼部待久了,容倦对宫内衣袍了若指掌。
“是。”
宫人也有品级,尽管远不如士大夫的地位,但内常侍是正儿八经的从五品下。
这升职升的也够快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容倦感同身受拍了拍对方的肩,更像是在透过他安慰自己:“辛苦了。”
说完,走下高阶。
宫人定定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左肩好像还能感觉到淡淡的器重。
他手指微微屈紧,压抑下这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离开宫后,容倦不错过任何一个放松的机会,直接回将军府休息。
谢晏昼今日去武库署检查武器,双方刚好在府邸门口碰上。得知容倦才从宫中问话回来,还见到了左晔时,他顿时眼神微沉:“督办司没有提前派人和你通气?”
容倦摇头。
谢晏昼沉默迈步进府,期间视线短暂掠过容倦的侧颜。
义父竟然直接将左晔送去了陛下面前,导致对方打了一场猝不及防的仗。
转念想到当年义父也是直接将自己扔去兵营里,又在某天毫无预料让他亲自指挥一场战役。
“测能力么?”
容倦忙了一天,空耳听成了:“吃烧烤?”
正思索事的谢晏昼不禁失笑,要开口时两人中间突兀窜过一道急流。
嗖——
金刚鹦鹉每天把将军府当高速公路横冲直撞。
被谢晏昼一根手指按停后背上掉下来一只麻雀。
“嚯。”容倦接住一点点有些佩服自己养的鸟了都会找灵宠了。
他让管事帮忙拿来鸟食一边投喂麻雀边低声问谢晏昼:“我们栽赃陷害的证据藏得如何了?”
谢晏昼点了点头暗示已经处理妥当。
容倦有些惊讶这个效率。
谢晏昼也不隐瞒进入内院后在湖边亭宇落座。
随后告知他大督办的安排:“相府重地有暗卫把守很难进去混进去的人便以你为开端。”
有关巫蛊之物埋其余地方难埋容倦从前的院子堪称轻而易举。
别说看守根据同步来的消息旧居屋顶上都快挂蛛网。藏东西的下属甚至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进去。
担心他害怕谢晏昼补充说道:“刻着你八字的巫蛊娃娃时辰有不少模糊的地方。”
基本对不上号刚好契合常年埋在土中的状态。
容倦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不管怎么刻都与我无关。”
巫蛊娃娃:在?
容倦:不是本人。
两人相处时的气氛一向轻松容倦随意说出口后双方都默了一瞬。
谢晏昼看似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容倦却注意到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
一个早就怀疑自己身份还笨拙地想用熏香手段留下‘孤魂野鬼’的人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拆穿他。
谢晏昼似乎更想要维持现在的平衡。
或者说…尽管这个词语放在驰聘沙场的人身上有些奇怪但容倦切切实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怯意。
他像是在害怕平衡被打破后自己会离开。
“你……”
容倦看着谢晏昼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离的距离不算太远谢晏昼伸手点了个香炉药香飘出带来一种熟悉的香味这是容倦每日都要碰的药。
谢晏昼没有接话甚至也不去探究他后话是什么点香后说道:“安神疏解天气转凉你近日需要这些。”
香炉推到容倦面前时谢晏昼的指尖似乎也沾了点气味。
容倦垂眼药浴药香第一次觉得这气味心旷神怡。
“明日我便启程其他人我会交代好薛韧说近期还需要几次药
浴,我不在时不可逃避,之后的药浴至关重要,会引出你体内残余毒血。”
在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身上,容倦感觉到他的话中的谨慎与温和。
以往谢晏昼都不会说得这么细。
不对,应该说是有,但自己以前从未仔细去注意。
不是某些举动变得明显,而是他对谢晏昼的关注更高了。只那么短暂一瞬间的冲动,容倦忽然道:“你怎么不问我?”
谢晏昼挑了挑眉,片刻后,看着他道:“不问。”
等回过神,容倦才意识到说了什么。
一种说不清的心境下,他将香炉拢了拢,熟悉的药香紧绕鼻尖,“你那些猜测是对的。”
任务结束前,重要内容都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诉诸于口。
容倦挑挑拣拣了一些能说的:“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也不是鬼。”
谢晏昼听到后半句,面露异色。
容倦:“……”
你惊讶的好具体。
湖畔枯树枝杈纵横,容倦以此为指代:“如同树木分散的枝丫,我是处在另一个节点上的人。”
他没有直接说过去与未来,对于过去的人而言,未来二字似乎他们已经湮灭在漫漫星河中。
他不喜欢这种消亡感体现在谢晏昼身上。
两人同看着一棵张牙舞爪的树,谢晏昼理解能力顶级,套用佛道辩论时的话,沉思后说:“大千世界。”
佛家云一界一千,总名三千大千世界。
容倦颔首,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谢晏昼从来不在意容倦的来路,只在乎对方的归处。
他神情专注,对视间第二次问出了相似的话:“你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对吗?”
“我……”容倦呼吸一紧,一时间,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开诚布公本该是彻底把一切搞明白的时候,谢晏昼短暂迟疑间,到底并未步步紧逼。
面前少年懒散却绝不拖泥带水,如果是相当确定的事情,对方会一开始就说清楚。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动摇。
在此之前,他需要做的只是沿着那条缝隙,切入更深的联系,然后等待而已。
“不用着急回答,”谢晏昼主动拉他从僵硬的氛围中出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要不告而别。”
“好。”
这次容倦应得很干脆。
他想了想,忽而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在桌
上写下一个字。
谢晏昼视线追随笔画而动,最后吐出一个字:“倦。”
容倦点了下头:“鸟倦知还,水流不竞,乔木且容休息。这是我名字的出处。”
谢晏昼笑了,唇齿间语气温和:“容倦。”
许久没有听到人这么喊自己,容倦也笑了。
系统煞风景地跳出来:【他为什么不是叫你鸟倦?】
【小容,这人怎么知道你姓容?】
容倦嘴角笑容一僵。
“不同姓的话,我就不止写一个字了。”
系统:【哦,那你好懒哦。】
容倦拳头硬了。
他忍住肘击自己脑袋的冲动,若无其事保持微笑。
谢晏昼观察力非凡,注意到他有一瞬间的走神。
“怎么了?”
容倦摇头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伸出写字的胳膊,上下晃了晃。
无需过多的言语,谢晏昼盯着洁白的掌心,下意识牢牢握住。
“这是我家乡的礼仪,代表…”容倦弯着一双桃花眼解释,“很高兴认识你。”
交握间,谢晏昼迟迟没有松开。
现在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可以说,很好。
温热的触感沿着经脉流经心脏,他低眼看着骨节纤长的手指,目中有什么在流淌:“我也是。”
·
四面漏风的湖畔亭内流淌着的丝丝暖意,皇宫内,烧着地龙的宫殿却透出几分冷肃。
皇帝命人将左晔单独关押看守,独自坐在内殿。
有关容相秘密协助定王之子的传闻,他其实是不怎么信的,毕竟前者支持的二皇子正春风得意。
可以说是,过于得意了。
五皇子高热不退,新册封的六皇子回宫后也发起热来,三皇子又唯二皇子马首是瞻。
皇帝的眼神越来越冷。
如果真有人使用巫蛊邪术,他可不信只会诅咒一个容恒崧。
“来人。”
皇帝沉着脸交代了几句,宫人立刻前去安排。
命令层层下达,执行相当快,不过半个时辰,一众道士便聚在殿内,皇家寺院内的老和尚也被请来了,但他只带了一名弟子,皇帝对佛教不满已成定局。
皇帝心情不佳,开门见山道:“朕今日召你们来,只为确认一件事。”
层层审视的目光掠过众人,他沉声问:“巫蛊邪术是否当真存在,能行害人之举?”
这世上没有绝对否定的事情,无论是道教徒,
还是僧人,给出了统一答案:“古籍中相关记载不少,应是存在。
皇帝眼底反而闪过疑虑。
不论其他,倘若真被诅咒,为何容恒崧还能坚挺到今日?
宫人按照皇帝意思,将查来容倦的八字发给场上人。
礐渊子早就秘密打听过和容倦相关的事情,瞥一眼就知道八字所属。其他人还不明就里,不过推算一个八字,对他们而言皆是轻而易举。
皇家寺院的老和尚是有些真本事的,耷拉的眼皮突然一紧:“怪哉。
另一名道士也面露稀奇:“辰戌冲,卯酉冲……
这八字,味太冲了。
“此人八字存在多种对冲,破坏了命局本身的平衡。
皇帝道:“说清楚。
说话最有分量的礐渊子道:“陛下,此人属大富命格,但富贵中又萦绕死气。
今日在场的道士和尚属不同流派,又是被临时叫来不可能串通。
皇帝闻言当即心下一个激灵,对巫蛊一说信了个八分。
…
亭中浅聊片刻,彼此间稚气地喊了会儿对方的名字,终于说起正事。
谢晏昼正在容倦的询问中,缓缓道出平叛的计划。
“右相欲出其不意,利用人数优势将军队变成困兽。我则会从崇阳城借道,沿途**被招揽山匪。
容倦眉头浅蹙:“山匪战斗力远远不如正规军。
那些叛军不知秘密训练了几年,各方面能力都不会弱。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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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昼从未产生过失败的念头,当然他也没有失败过,这种时候,考验的无非是作战部署能力。
“我会凯旋。
平和冷静的声音令人觉得心安。
正说着话,谢晏昼忽然收到宫中递来的消息。
容倦观他表情,应该是个好消息。
谢晏昼合拢手掌,纸条被湮碎,“刚刚有人目睹有和尚被接出宫,陛下已经急召义父入宫。
督办司是为调查和官员及其家眷有关的案件而设,皇帝这个时候召大督办入宫,可想而知是为什么。
“陛下应该是要彻查巫蛊一事。
谢晏昼望着容倦,这么短的功夫内,陛下便下定决心调查巫蛊,可见上午容倦入宫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义父会很高兴的。他说。
容倦鼻尖忽然有些发痒,“阿嚏。
怎么回事?今天总打喷嚏。
谢晏昼担心他凉着:“进屋吧。
容倦却一反常态没有休息的意思圣意已明督办司必然会很快采取行动。
他试探性问:“大督办会直接杀去相府搜查吗”
谢晏昼摇头:“依照义父的作风应该会命人先带走容恒燧。”
相府重地可不是能随意查的。
拿下容恒燧起码有理由搜查单独容恒燧的院落还有作为受害者容倦那已经结蜘蛛网的居室。
容倦立时说:“我想去凑凑热闹。”
谢晏昼闻言眯起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似乎不觉得容倦能说出这样的人话。
人怎么可能这么勤劳?
最后透过那双眼睛以及独一无二的气质确定他还是他方才肩头微松。
容倦:“你那是什么表情?”
“担心你魂飞。”
爱是常觉人会魂飞魄散。
“……”
地球是圆的会飞回来的。
两人通过眼神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
容倦清清嗓子言归正传:“你懂的我一向睚眦必报。”
武库署的装备已经下来相应铠甲军粮等明日也都会一并到齐谢晏昼很快就会出兵。
说不担心他的安全是假的。
对于始作俑者容倦巴不得多看看右相遭殃的样子。
见他是真想去谢晏昼顺着容倦的意思“行我让薛樱来简单易个容。”
半个时辰后。
相府对面的一堵墙垣上谢晏昼带着容倦出现。
这条小巷面积宽广中间几乎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路边庞大古树挂满积雪枝丫有些倾塌。
两道穿日行衣的身影完美融合在这片雪白当中。
相府门外督办司一司主事瘦高面冷提刀带人站定在相府门口。
容倦他们来的有些晚没有看到大戏开场相府护院和官兵此刻已经剑拔**张。
官兵都堵在家门口右相自然要出面。不但他在郑婉等脚步匆匆也出来了见此情形又惊又怒强忍住斥责叫嚷的冲动。
暮色下容承林临危不乱单单站在门口官兵倒不敢随意越雷池一步。
步三:“奉陛下旨意前来捉拿容恒燧。”
一听是来抓自己儿子的郑婉彻底忍不住了:“胡说!”
丁忧一事陛下已经处罚过没道理再抓人。
步三却再次上前同时一司主事平静亮出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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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督办司抓人,总要有个理由。
左晔秘密告发,皇帝今日召道士僧侣入宫,然后便立刻传旨。容承林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猜出到底发生了何事。
面对右相强大的气场和压力,一司主事只回:“在下只是奉命办事。相爷有疑问可以去找大督办,或是亲自入宫求见陛下。
这次来的全是一司精锐,站成一排时,胸前的甲衣都在反光。
站在容恒燧身边的护院有些不敢直视。
“父亲。容恒燧也算有定性,这会儿却格外紧张。
容倦其实对容承林的盘算少估了一步。
对方那一系列举动,包括请族老入京,明面上是做出给他们找麻烦的样子,实际主要目的之一,是要让被罢免的容恒燧有借口跟着回乡散心。中途再秘密让其前往定州,配合叛军。
既然在京中无仕途,索性去参与其他计划。
而就在不久前,容恒燧刚刚得知了父亲的全部安排。
他才幻想了一下成为一代权臣的美梦,下一刻督办司就上门,怎能不惧?
“父亲,我该如何做?容恒燧全是手汗,说话都有些不顺。
拦是拦不住了,容承林神情冰冷到了极致。
陛下捉人不会是因为谋反,不然这会儿相府已经被禁军包围。
怕就怕进了督办司,会被抖出什么其他东西来。
此时此刻,容承林恨不得把容恒燧打失忆。
高墙上,容倦火眼金睛:“感觉到没?我垃圾爹好像想把我异母哥打回娘胎里。
那种打胎的冲动,他隔空都感觉到了。
谢晏昼:“?
作者有话说:
野史:
帝,昔年常归府省亲,一归,母赠巨额本草;二归,父赠海量谋士;三归,父兄倚门伫立,兄为随弟,积极赴弟之寄父掌控之所。
满门和睦,情深义重,实乃当时一段佳话。
·
注:鸟倦知还……出自《苏武慢·芳草纤纤》,原句是鸟倦知还,水流不竞,乔木且容休息。喜间来、事事从容,睡觉半窗晴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