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爸也是被坑死的?面对何晨光的质问,老范爆出温天坑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幕布上年轻战士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还没暗下去,何晨光的目光突然像被钉住般,死死锁在画面角落。


    年轻战士的身形虽瘦却挺得笔直,侧脸轮廓在模糊的画质里,和他家里那帧父亲年轻时的黑白相框几乎一模一样。


    “爸……”


    何晨光的声音发颤,双手死死撑在前方的椅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他怎么会认错?


    那是父亲!


    是他念了十几年、想了十几年,连梦里都盼着再见一面的父亲!


    “原来……原来我爸当年,就是为了救范叔叔,没了……”


    滚烫的眼泪砸在军裤上,晕开深色痕迹。


    何晨光刚想再往前凑,多看一眼画面里的父亲。


    陈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压低传来,字字清晰,“你爸是救了范参谋,可他自己却牺牲了。何晨光,你爸也是被范参谋坑死的啊。”


    “被坑死的?”


    何晨光猛地转头看向陈凡,眼眶红得要滴血,喃喃道:“是啊……如果不是为了救范叔叔,我爸怎么会死?如果不是范叔叔大叫暴露位置,敌人怎么会盯上他们?可军部的牺牲报告上明明写着,我爸是为了保护卫星残骸,跟敌人正面交火才……”


    “报告是范天雷写的。”


    陈凡的眼神平静如深潭,没有愤怒,只有看透真相的沉重:“我托人查过军部加密存档,当年卫星回收任务的原始简报里,有段被红墨水涂抹的记录,隐约能看清‘指挥决策失误,导致任务目标暴露,引发敌方伏击’——整个狼牙,当年只有他范天雷有修改任务报告的权限。”


    何晨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牙齿咬得腮帮子发疼,口腔里泛起淡淡血腥味。


    他看着陈凡,突然撞进对方眼底深藏的孤独。


    那不是暂时的失落,是失去所有牵挂后,独自在黑暗里踽踽独行的落寞,像永夜中没有灯的路,怎么走都望不见头。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每个深夜翻父亲照片时,镜子里的自己,就是这副模样。


    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陈凡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爸也是被范参谋坑死的。当年他在西南边境执行缉毒任务,本来已经完成目标,能全身而退,却因为上级的‘错误指令’,让他放弃撤离路线,去支援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友军据点’,结果走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最后……连尸体都找了三个月才找到。”


    后面的话陈凡没说,但何晨光已经懂了。


    何晨光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连手心传来的刺痛都感觉不到。


    原来陈凡和他一样,都背负着父亲被“坑死”的真相。


    而那个坑死他们父亲的人,此刻就站在审判庭中央,穿着笔挺的军装,享受着“老参谋”“老英雄”的赞誉,甚至刚才还想把小影牺牲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何晨光,坑父之仇,不管他以前对你多好,都不能放过。”


    陈凡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何晨光心上,“否则,他还会因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坑死更多的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悔改。这种把个人名声看得比战友生命还重的人,根本不应该待在指挥高位上。”


    何晨光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小时候范天雷经常带他去靶场,教他握枪姿势。


    他报名参军时,范天雷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愧是何卫东的儿子”。


    进红细胞特战队后,范天雷还特意给他“开小灶”,讲战场经验……


    原来这些所谓的“照顾”,全是建立在掩盖父亲死亡真相的基础上!


    “我给过他机会。”陈凡的目光转向范天雷,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之前我问过他,当年的卫星事件是不是有隐情,他跟我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今天开庭前半小时,我劝他,只要主动承认当年的失误,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他却跟我说‘陈凡,你别不知好歹,赶紧认了殴打上级的罪,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既然他非要当甩锅侠,非要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那有些账,该算清楚的,就得算清楚;有些锅,该甩回他身上的,就得甩回去。”


    这话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何晨光心里积压了十几年的怒火。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米,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瞬间吸引了审判庭里所有人的目光。


    “范天雷!”何晨光伸手指着站在庭中央的范天雷,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咆哮,“陈凡的爹,是不是也是被你坑死的?!你说啊!”


    审判庭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砸在范天雷身上。范天雷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比刚才看到视频时还要白,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辩解什么,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凡居然连自己父亲的事都查出来了,还把账直接算到了他头上!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何晨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愤怒都宣泄出来,“好!好得很!我本来还想着,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多少顾念点旧情,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可现在我才知道,你不仅坑死了陈凡的爹,而且坑死了我爸,你就是个披着军装的刽子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决绝,“既然你不肯主动说,那我今天就代表我自己,也代表陈凡,问你两个问题!你必须给我回答清楚!”


    “第一个问题!”何晨光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特种兵出身,现在还是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你会不知道战场上惨叫会暴露自己和战友的位置?会不知道这种做法会引来敌人,会坑死自己人?你当年在特种兵训练的时候,难道没经过疼痛耐受训练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战友的命放在眼里,只想着自己疼不疼?!”


    范天雷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狼狈:“我……我经过疼痛耐受训练。可我天生对疼痛就比别人敏感,那天腿被子弹打穿,实在太疼了,第一声没忍住……”


    “噗——”


    范天雷的话还没说完,审判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嗤笑。


    是一名年轻的参谋。


    他赶紧捂住嘴,却还是没藏住眼里的嘲讽:“第一声没忍住?范参谋,刚才视频里,你可是从摔倒在地上开始,嚎了足足有十几声吧?那叫声跟杀猪似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只忍不住一声’吧?”


    旁听席上也跟着爆发出一阵议论声,语气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就是啊,疼也不能疼成这样,分明是自己懦弱,还找借口!”


    “特种兵的疼痛耐受训练是白练了?我上次野外生存训练,被蛇咬了都没喊一声,他倒好,腿中弹就跟要了命似的!”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老特种兵,我看就是个累赘!”


    “是啊,简直不要脸,明知道自己有问题,还敢带队执行任务,这不是在坑队友吗?”


    “就是啊……”


    何晨光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知道,现在纠结“到底喊了几声”没有意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何晨光咬了咬牙,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第二个问题!当年你执行卫星回收任务之前,军部或者情报部门,就没有给你提供任何关于敌方的情报吗?你知不知道那片林子里有敌方的狙击手?那个狙击手到底是谁?你不可能一点信息都没有!”


    “够了!何晨光!”


    何志军突然从审判台旁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拉住何晨光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疲惫,“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今天的审判是针对小影牺牲的任务,不是为了翻十几年前的旧账!你先冷静点!”


    “以后再说?”


    没等何晨光开口,安涛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锐利,直接打断了何志军的话。


    “何旅长,这不是翻旧账!当年的指挥失误导致了何卫东同志的牺牲,现在的指挥失误又导致了小影同志的牺牲,这两件事根本就是同一种‘天坑思想’造成的!今天要是不让他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战友因为这种‘怕担责、爱甩锅’的指挥,白白送命!今天必须让他说清楚,给何卫东同志一个交代,也给所有牺牲的战士一个交代!”


    安涛的话立刻得到了旁听席上不少老兵的附和。


    “安部长说得对!要查就查到底,不能再让烈士的家属受委屈了!”


    “当年何卫东牺牲的时候,我们就觉得报告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然有问题!”


    “范天雷必须说清楚!不然我们这些老兵第一个不答应!”


    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虎都点了点头,对着何志军说道:“何旅长,安部长说得在理,当年的事要是不弄明白,底下的兵心里也会有疙瘩,以后怎么安心执行任务?”


    范天雷看着眼前越来越激动的人群,听着那些愤怒的指责,知道自己今天再也躲不过去了。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和疲惫,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范天雷的目光落在何晨光通红的眼睛上,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认命:“罢了……你是何卫东的儿子,确实有资格知道当年的真相。”


    审判庭里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范天雷的回答。


    连坐在审判席上的唐浩都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严肃。


    范天雷的喉咙动了动,像是要咽下什么苦涩的东西,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当年执行卫星回收任务之前,情报部门只给我们提供了‘边境地区有小股敌方武装活动,可能会对任务造成干扰’的情报,根本没提到有狙击手。直到后来任务结束,我们从俘虏的口供里才知道,那个埋伏在林子里的狙击手,是国际上很有名的杀手,代号‘蝎子’,当年是东海市公安局局长——温长青,把他引到边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