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历史之争的现场,现场炸窝了,陈凡指出罪魁祸首是谭晓琳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看到外公赵虎出现,小菲依旧瘫坐在旁听席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空洞地黏在小庄挺直的背影上。
那背影始终没给她半分回应,她眼底的幽怨像积了三天三夜的雨云,连赵虎肩上耀眼的中将金星,都没让她的目光动一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旁边的谭晓琳却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她先是猛地抬头,看清来人是赵虎时,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鼻尖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当场激动得哭出来。
来了!终于来了!
她忍了整整一上午,从安涛抛出“路线错误”的大帽子,到范天雷自己认罪,再到陈凡即将被无罪释放,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把小菲拉到身边一起站着、故意在庭上装出慌乱无措的样子博同情,不就是赌赵虎会为外孙女出面吗?
现在这尊“大佛”真的来了,还是带着一身怒火来的,这意味着她的靠山终于到了!
谭晓琳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指尖掐着掌心逼自己冷静。
不能哭,现在哭会显得太狼狈,得等赵首长把安部长压下去,再装可怜诉苦。
可她微微发抖的肩膀、眼底藏不住的狂喜,还是暴露了真实的情绪。
谭晓琳偷偷用余光瞥了眼陈凡,心里恶狠狠地想:陈凡,你不是有总务部护着吗?你不是要无罪释放吗?有赵首长在,我看你今天怎么得意!不仅要让你受处分,还要让你滚出狼牙,让你永远记住,打我谭晓琳的代价!
何志军站在审判台旁,握着文件的手没半分停顿,脸上也没有丝毫诧异,只有眼底掠过一丝早有预料的凝重。
他早就知道小菲的身份。
当年小菲递申请进狼牙时,高司令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泡了杯浓茶,手指在小菲的档案上敲了敲,隐晦提过“这是赵虎老首长的外孙女,性子软,在情报组做协调工作就好,多照拂些,但部队的规矩不能破”。
所以,处理小影牺牲的善后工作时,他才会在纪律和人情间反复权衡。
按规矩,小菲虽没直接参与指挥,但任务后期协调时漏传了一条关键信息,至少得记过。
可看在赵虎的面子上,最后他只给了口头警告,还特意找小菲谈过话,让她以后多注意细节。
本以为这事能就此翻篇,没想到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
何志军悄悄往赵虎和安涛的方向扫了一眼,心里像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高司令之前开会时说“按规矩办”,可现在一个军区中将直接冲到法庭对峙,总务部又抱着“历史问题”不松口,安涛的语气硬得像铁板,一句“路线错误不能姑息”堵得人没话说。
这事已经不是“规矩”能压得住的了。
一个军区首长和总务部的人当众怼起来,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西南军区都会震动,狼牙从今天起怕是真要炸窝了。
以后特战旅的人心怎么聚?
战士们会不会觉得“有关系就能搞特殊”?训练时会不会分心议论?出任务时还能不能拧成一股绳?
刚刚他亲自过来,本来是想借着范天雷认罪的台阶,跟唐浩法官通个气,尽快下判决书。
让陈凡开除军籍,做退伍的处理,给谭晓琳和小菲各记口头警告一次,把这件事悄悄落幕。
可安涛态度太强硬,直接说陈凡无罪释放,严肃处理夏岚和小菲,以及相关的天坑人士。
现在赵虎又来插一脚,简直是两虎相争,不管最后谁占上风,狼牙都得被波及。
何志军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头大,连端着文件的手都微微发沉。
赵虎没管旁人的心思,眼神像扫雷般掠过全场,带着军人特有的锐利,最后又落回安涛身上,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每个字都像带着冰碴。
“你们总务部的那些干部,说不好听点,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他往前踏了一步,伸手指着安涛的胸口,军靴在地板上重重跺了一下,震得人耳膜发颤,“你以为当兵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写文章、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思想汇报?你安涛从军这么多年,上过一次战场吗?见过真枪实弹吗?发过一颗子弹吗?跑过一次五公里越野吗?”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晋升速度倒是比谁都快,肩章换得比谁都勤,现在还敢跑到我们西南军区来指手画脚,管我们的内部事务——安涛,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真当我们西南军区没人了?”
安涛要是平时,见了军区中将发这么大的火,多少会收敛几分,毕竟军衔和资历摆在那儿。可今天不一样。
他是为了救陈凡这个有觉悟的军人。
而且,他背后还站着军部的叶老,有这座靠山在,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本来就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部队里“官官相护、护短遮丑”的歪风邪气。
赵虎的怒火,刚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听到赵虎的嘲讽,安涛不仅没怂,反而往前踏了一步,胸口微微起伏,语气比之前更硬,“赵首长,请您注意身份!我再说一次,狼牙的问题已经不是个体问题了!”
他扫了谭晓琳一眼,声音掷地有声,“夏岚同志,在小影同志牺牲的任务中,严重指挥失误,导致战友白白牺牲,这犯的就是历史性质的错误!如果这是战争年代,是敌人反围剿的时候,她这种行为,跟故意给敌人送情报、资敌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小事,是会害死更多战友、影响战局的大事!”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大旗!”
赵虎猛地打断他,气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指着安涛的鼻子,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怎么说话呢?张口闭口‘历史错误’‘资敌’,那么喜欢装腔作势,嘴巴还这么臭,难道你们总务部的人都是些只会躲在办公室里喷粪的臭虫?”
“你敢骂我?”
安涛也怒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他也豁出去了,指着赵虎的鼻子,声音拔高了八度,在审判庭里回荡,“赵首长,我尊重你是老首长,但你不能人身攻击!今天这事儿我还就跟你较上劲了!必须追查到底,查清楚狼牙存在的历史左倾、右倾问题,谁都别想拦着!谁拦着,谁就是跟‘天坑思想’同流合污,就是部队里的害群之马!”
“还历史问题?你懂个屁的历史!”赵虎被气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我赵虎十八岁参军,十九岁上战场,打过越南鬼子,守过边境线,身上挨过三枪,缝过四十多针,见过的战友尸体能堆成山——我跟你谈历史?你配吗?你知道什么叫左倾?什么叫冒进?当年我们在猫耳洞里啃压缩饼干、喝雨水的时候,你还在教室里读死书呢!”
安涛怒极反笑,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接把话挑明,还故意把陈凡拉了进来:“你不知道当年危害红军、导致苏区丢失的左倾冒进主义,就是今天‘天坑思想’的新表现?这个观点,不是我凭空捏造的,是台上这位陈凡同志从实际问题里总结出来的!”
他侧身让开,指着站在一旁的陈凡,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你以为我是凭空扣帽子?这是有根有据的,这是陈凡同志点醒我的,这是用战友的牺牲换来的教训!”
“他?”
赵虎顺着安涛的手指看向陈凡,眼神里满是不屑。
一个穿着炊事班军装、肩上只挂着列兵衔的小兵,居然敢谈“历史问题”?还敢总结“天坑思想”?
他对着陈凡吼道,声音像炸雷一样:“你,抬头!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说我外孙女小菲有问题!敢给她扣‘历史错误’的帽子!”
陈凡依旧站得笔直,像棵扎根在地里的白杨树,哪怕被赵虎的怒火笼罩,也没有丝毫弯腰的迹象。
听到赵虎的话,他才缓缓抬起头,神色淡然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丝毫怯意,也没有丝毫慌乱。他迎上赵虎满是怒火的目光,声音平静却清晰,每个字都能传到审判庭的各个角落,连后排的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首长,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从始至终,我在法庭上说的,都是夏岚同志在任务中存在指挥失误,导致小影同志牺牲,从没提到过您的外孙女小菲同志。”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半秒,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赵虎愣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里带着疑惑和不解:“那安涛说的‘历史错误’,难道不是针对小菲?他刚才指着这边,说的不是你们两个?”
他说着,还指了指谭晓琳和小菲的方向。
陈凡没有犹豫,抬手直直指向站在小菲旁边的谭晓琳,手臂稳定得没有一丝晃动,语气笃定,没有半分含糊:“赵首长,说您外孙女小菲有问题、把她和夏岚同志捆绑在一起的,是她——谭晓琳同志。”
他怕赵虎没听清,又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三遍,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是她,是她,就是她。昨天在法庭上,我因为小影同志的事和谭晓琳同志争辩,谭晓琳同志突然说‘夏岚有问题,那么小菲也得有问题’;还威胁我,说‘有本事你就让法庭审判小菲,看看最后是谁吃亏’。后来您的外孙女小菲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
“小影同志牺牲的任务,小菲同志只是负责协调工作,没有直接参与指挥工作,按道理说,这事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她可以不来的。”
“什么?”
赵虎彻底懵了,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连额角跳动的青筋都慢了半拍。
他猛地转头看向小菲,眼神里满是诧异和不解,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带着急切:“小菲,你跟外公说清楚,到底是谁说是你害死了小影?到底是谁把你扯进这个案件?你跟外公说实话!”
就在昨天晚上,小菲哭着跑回军区家属院找他,眼睛肿得像核桃,说有人在部队里传她害死了小影,还说是陈凡带头说的,哭得抽抽搭搭,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当时气得火冒三丈,当场就打电话给高司令,要讨个说法,今天一早还特意让小菲过来旁听,就是想让外孙女亲眼看着陈凡“认罪”,没想到现在这个被告陈凡却说,扯上外孙女的,是她的朋友谭晓琳。
这不是在扯淡吗?
赵虎紧紧盯着小菲,连手指都不自觉地攥紧了,等着外孙女的回答。
这时,审判庭里的空气,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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