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小菲救星到了?脾气火爆的赵首长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审判庭里的空气刚因安涛那番“一锤定音”的话松了半分,谭晓琳的心却像被扔进了滚沸的油锅,每一寸都烧得发疼。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印子也浑然不觉。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锁在不远处的陈凡身上,那道挺拔的背影像根刺,扎得她眼睛发酸、心里发恨。
陈凡依旧站得笔直,军装上的褶皱被他悄悄抚平,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丝合缝,连方才被范天雷情绪激动时溅到的一点唾沫星子,都被他用指尖轻轻擦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仿佛安涛口中“立即释放”的决定,对他而言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落在谭晓琳眼里,比他当初挥着碗砸向自己时的“狰狞”更让她窝火。
“小菲!你发什么呆!”谭晓琳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色,手肘狠狠撞了撞身旁的小菲,力道大得让小菲踉跄了一下,“你外公呢?不是说早就从西南军区出发了吗?再不来,这个安部长就要把咱们钉死在‘失职’的牌子上了!”
小菲却像失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地黏在小庄身上。
小庄依旧背对着她,脊梁挺得笔直,可那僵硬的肩膀、紧绷的脖颈线条,无一不在诉说着抗拒。
小菲的嘴唇嗫嚅着,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小庄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小影的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外公怎么还不来啊……”
“原谅?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谭晓琳气得差点破音,赶紧捂住嘴,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陈凡马上就要没事了!安涛还盯着咱们情报失误的事,真要按他说的‘严肃处理’,咱们俩不仅要被调离狼牙,档案里还要记大过,别说组建火凤凰突击队,咱们这辈子都别想抬得起头!你外公再不来,咱们就彻底完了!”
她越说越急,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不受控制地闪回食堂里的画面。
陈凡挥碗时带起的风、瓷碗砸在桌角“哐当”碎裂的脆响、额头传来的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温热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军装上晕开深色的印子……
那些画面像带刺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她心上。
谭晓琳是谁?是谭副司令的女儿,是军区大院里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从穿军装那天起,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让着三分?
可陈凡呢?
一个炊事班的兵,居然敢动手打她,还把她的头打破了,害得她差点毁容!
现在倒好,总务部的人出来给他站台,他居然要全身而退?
这口气。
她咽不下去!
绝对咽不下去!
谭晓琳偷偷抬眼,又看向陈凡。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眼神平静地扫了过来。
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只有一种“事已至此”的淡然。
可这淡然落在谭晓琳眼里,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她愤怒。
谭晓琳攥着拳头的手又紧了紧,心里恶狠狠地想:陈凡,你别得意太早!只要小菲外公来了,你今天就算有总务部护着,也得给我们乖乖认错!敢打我谭晓琳,我让你在狼牙待不下去!
旁听席上的人也都默认了“陈凡无罪、两女受罚”的结局。
后排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参谋捋着山羊胡,轻轻叹了口气:“总务部都把‘路线错误’的大帽子扣下来了,这可不是小事啊。何旅长就算想护着谭晓琳她们,也不敢硬扛,真要顺着这茬追查当年的事,狼牙不知道要牵出多少人,何旅长自己都得担责任。”
“可不是嘛。”旁边的少校点头附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特种部队执行任务,牺牲在所难免,也有合理的牺牲指标,但‘天坑’问题不能忍。你看陈凡,一个炊事兵敢破谭副司令女儿的头、敢打晕夏岚,背后要是没靠山,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现在看来,总务部就是他的靠山,这局面对谭晓琳和小菲太不利了。”
前排的年轻士兵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我觉得陈凡没做错,小菲和夏岚本来就有错,指挥失误害死战友,谭晓琳还敢挑衅,换我我也忍不住。安部长说得对,就得严肃处理,不然以后还有更多人被‘天坑’坑死!”
“嘘!小声点!”旁边的老兵赶紧拉了他一把,眼神往小菲那边瞟了瞟,“没看小菲都快哭了吗?听说她外公是西南军区的中将,万一要是来了,咱们这话传进去可没好果子吃。”
老兵的话刚落,审判庭厚重的实木大门突然被人“哐当”一声推开。
一道洪亮又带着刺骨戾气的声音炸了进来,瞬间压过了庭内所有的窃窃私语。
“总务部是什么只会写思想汇报的软蛋部门?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骑在军区头上指手画脚了?还敢扣‘路线错误’的大帽子,你们是想翻天,还是觉得西南军区没人了?!”
这声音像炸雷,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一个穿着中将军装的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材挺拔,腰杆挺得笔直,丝毫看不出年过六旬的佝偻,肩上的两颗金星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仿佛能刺穿人心。
老者的脸庞线条硬朗,额头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那是常年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和孤傲。
西南军区副司令,赵虎,小菲的外公,终于到了。
赵虎的脚步很重,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他没看旁听席的人,也没理会何志军递过来的眼神,径直穿过人群,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小菲身上。
看到孙女眼眶通红、满脸委屈的模样,赵虎眼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连带着看向安涛的眼神,都淬了冰。
安涛是少将军衔,按规矩,见了中将该先敬礼。
他下意识地抬手,可还没等手举到耳边,就被赵虎的话堵得胸口发闷,手僵在了半空中。
“安涛是吧?”
赵虎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安涛,“总务部的‘笔杆子’,每年就会写几篇不痛不痒的思想报告,搞搞形式主义,怎么?今天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敢跑到西南军区的地盘上,指挥军区法庭审判军人了?”
他往前凑了半步,强大的气场压得安涛下意识后退了一点,脚后跟磕在台阶上,差点摔倒。
赵虎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我倒要问问你,我们西南军区是叛国了,还是叛变了?需要你们这些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的‘文官’来指手画脚?这是高司令的地盘,是我们西南军区自己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他突然提高声音,手指指向旁听席上的小菲,眼神里满是护犊的怒火:“还有!你说我外孙女小菲有罪,我第一个不同意!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看着她长大的,比你清楚一万倍!从小就乖得很,进了部队也兢兢业业,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失职’?你凭什么给她扣这种帽子?凭你那几张破纸写的所谓‘证据’?”
安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手缓缓放下,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赵首长,请你注意言辞!小菲同志在小影牺牲事件中存在指挥失误,导致战友牺牲,证据确凿,这是事实。你作为她的外公,属于直系亲属,本该回避,却公然出面干预审判,这不符合军队纪律!”
他顿了顿,语气更硬,带着总务部特有的“权威感”:“思想作风、路线导向问题,本就是我们总务部的职责范围,轮不到你一个军区副司令来质疑!我今天提出的建议,是基于事实和纪律,不是个人恩怨!”
“出你妈的问题!”
赵虎突然爆了粗口,声音像炸雷在审判庭里炸开,震得屋顶的吊灯都微微晃动,“什么叫你说了算?我赵虎在部队待了四十年,打过越南鬼子,守过边境线,身上挨过三枪,流过的血比你喝的水都多!你一个在办公室里写报告的,敢跟我说‘思想作风’?”
他指着安涛的鼻子,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唾沫星子溅在安涛的军装上:“我外孙女小菲,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三岁就跟着我学叠被子,十五岁进少年军校,二十岁靠自己的成绩进狼牙,哪一步不是踏踏实实?她能出什么思想问题?你今天要是能说出她半个‘错’字的实锤,我赵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是在故意找茬,是在拿着‘思想问题’当令箭,欺负我们西南军区没人!”
安涛被骂得脸色铁青。
他在总务部待了十几年,见的都是说话客客气气、讲究“文明办公”的人,从没见过这么粗鲁、这么不讲理的首长。
安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赵首长,请你文明一些!我们是军人,不是街头泼妇,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骂人、爆粗口!这不符合首长的身份!”
“文明?”
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跟你这种拿着‘思想问题’当尚方宝剑、到处扣帽子的人,不需要文明!”
他往前又踏一步,几乎贴到安涛面前,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
“你要讲道理,我就跟你讲道理,把小菲的‘罪证’拿出来,一条一条跟我对质;你要耍官威,我就陪你耍到底!今天这事,要么你拿出我外孙女有罪的实锤,要么你给我和我外孙女道歉,收回你那些屁话!不然,咱们今天就别谈什么纪律、什么身份,直接到外面的操场上去,既分生死,也决高低!我倒要让你看看,我们这些上过战场的‘老东西’,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