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何志军被骂懵,昔年的用人政策,被总务全盘否定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现在终于有人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何晨光的脸涨得像刚从滚水里捞出来的虾子,连耳根子都泛着灼人的红,脖颈梗得比狼牙山最锋利的石棱还要硬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撞得嗓子眼发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蹦出来。
为了这个答案,他攥着拳头拼了十几年,自从父亲倒下的那天起,他就开始疯狂查询这个答案,对着“意外牺牲”的说法,反复追问的无数个深夜。
今天,他终于等到了揭开真相的这一刻!
他的目光像两簇烧得正旺的篝火,死死灼灼地钉在安部长脸上,任台上的何志军把眉毛挤成了疙瘩,挤眉弄眼的幅度大得几乎要抽筋;任身旁的老范指尖都快掐进他的衣角,偷偷拽了一把又一把,他的双脚却像被灌了铅,又像是被502胶水牢牢粘在地面,纹丝不动。
周遭的一切暗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眼里心里只剩下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像等待判决的囚徒,连呼吸都带着决绝的滚烫。
安涛看着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了然,几分戏谑。他抬起手指,先点了点浑身绷得像拉满弓弦的何晨光,指腹在空气中顿了顿,又转向旁边站姿如万年青松般挺拔的陈凡:“瞧见没?这俩就是一路货色。”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场间的凝滞,“心里揣着那点对公道的执念,一旦被火星子点燃,管你什么首长规矩、场合分寸,当场就能给你掀了桌子造了反。”
何志军的嘴角猛地抽搐起来,像患了疟疾打摆子,一下接一下停不下来。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下颌线绷成了锋利的折线,胸腔里翻涌的火气几乎要冲破天灵盖,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腰里的配枪掏出来,对着台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突突”几枪。
太年轻了!这小兔崽子还是太年轻了!
何志军在心里咆哮,这种场合是什么地方?是能翻陈年旧账的地方吗?那件事早就盖棺论定,写进档案封进了保险柜,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被重新拎出来暴晒?
等这事了了,看老子怎么扒了你的皮!得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轻重!
何志军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微微泛白,正要发作,安涛却根本不给机会,他话锋陡然一转,像把淬了火的刀子直插老范:“范天雷同志的问题,当年你可是把盖子捂得严严实实,总务想插手调查,你说什么‘狼牙内部事务,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对吧?”
安涛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结果呢?狼牙的书面报告写得明明白白,‘情况特殊,情有可原’,最后结果,范天雷不仅保住了职务,转头就升了参谋长,这叫重用,没错吧?”
艹!何志军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这老小子是带着备而来的,句句都戳在七寸上!
事实确实如此,当年范天雷出事后,他压下了所有风声,在报告里轻描淡写,甚至在第二年就提拔了他。
可他不能承认!承认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当年徇私枉法,承认狼牙的纪律是摆设!
都是何晨光这小兔崽子惹的祸!非要什么狗屁答案,这不是把他们几个老的往油锅里炸吗?这件事是能公开说的吗?是能摆在台面上掰扯的吗?
何志军感觉喉咙里像卡了一团带刺的鸡毛,又痒又堵,闷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狼牙内部的事,轮不到总务指手画脚。”他梗着脖子往台下扫,突然提高音量,像炸雷一样吼道:“这些年,范参谋干得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红细胞小队是他一手创立的,手下两个大将,陈善明!苗狼!你们俩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出来做证!”
台下两道身影“噌”地蹦起来,动作快得像按了弹簧,军靴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善明胸脯拍得砰砰响,震得军装纽扣都在颤:“报告首长!范参谋这些年劳苦功高!红细胞能立下那么多战功,能成为全军尖刀,全靠他带得好、教得严!没有范参谋,就没有红细胞的今天!”
苗狼紧随其后,嗓门比陈善明还高,额角青筋暴起:“就是!上次边境缉毒,我们被三百多毒贩困在山谷里,弹尽粮绝!要不是范参谋当机立断,带着支援队抄后路,用迫击炮轰开缺口,我们小队早他妈折在那儿喂野狗了!范参谋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安涛突然鼓起掌来,掌声孤零零地在礼堂里回荡,稀稀拉拉的,像钝刀子割肉,听得人头皮发麻。“演得好啊,真是情真意切。”他收起手,眼神里的笑意瞬间消失,“可惜我是从总务来的,不是来看你们演样板戏的。”
他猛地往前一步,手里的档案袋“啪”地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眼神像淬了冰的钢针,直直射向何志军:“我就问你,何卫东当年在丛林里执行任务,是不是因为范天雷的指挥失误,被敌人围堵,最后牺牲的?你为什么包庇他,不处理,不追责?这是铁打的事实吧?”
“嘶——”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像被寒冬腊月的冷风灌了满肺。好些年轻战士不知道这段往事,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而那些知道内情的老兵,则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
安涛却嫌这颗炸弹不够响,又扔出一颗更猛的:“后来,夏岚同志在任务中判断失误,导致小影牺牲,你照样压着不处理,就是处理,对吧?”
“何志军!”他突然提高音量,每个字都像砸在钢板上,“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在你这儿,坑死了同志都能算意外?是不是只要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能抹平一切,既往不咎?”
何志军死死盯着安涛的眼睛,脸皮抽搐得像被高压电击中,一下接一下地痉挛。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像要冲破皮肤钻出来。
他知道,安涛说的全是事实,何卫东牺牲那天,范天雷的通讯设备明明能联系上,却因为判断失误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小影牺牲那次,夏岚的命令出现致命偏差,结果,他们都没被处分。
可他不能认!
认了,就等于承认自己这些年徇私舞弊,承认狼牙的荣誉里藏着肮脏的交易!这些事,能做不能说!特种部队刀尖舔血,谁手上没沾过灰?有些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让队伍往前走,真要较真,这支部队早就散了!
他终于看明白了,安涛这是故意来砸场子的,一点情面都不给,就是要把他这些年的遮羞布全扯下来,在所有人面前扒光他的底裤!
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猛地从脚底窜上天灵盖,何志军身上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杀气,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戾。他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吼,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变形:“我何志军当这个特种部队旅长,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上百场,立功无数!敌人研究我的资料能堆满一屋子!我用的人,我护的兵,有没有本事,能不能打仗,我比谁都清楚!”
他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扫过台下一张张或震惊或惶恐的脸,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固执:“至于那些牺牲的同志……他们是英雄,是狼牙的骄傲……但那只是意外,谁也不想那样的,对吧?”
“对!”两道女声突然同时响起,又急又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谭晓琳和小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她们赶紧补充,声音却越来越小:“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太紧急了……”
话说完,俩人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像被煮熟的螃蟹。
这也太默契了,默契得就像提前排练过几十遍,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安涛“嗤”地笑出声,笑声里全是冰碴子,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听听,连推卸责任的台词都排练得这么整齐,真是心有灵犀啊。”他往前又逼近一步,锃亮的皮鞋跟在水泥地上磕出“笃、笃”的脆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何志军同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像重锤砸在铁砧上,“到这时候,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这声质问像炸雷在全场爆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连空气都仿佛被震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