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来自小菲的质问,挑拨对立,该当何罪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这个时候,谭晓琳步伐急促地走到小菲的身边。
谭晓琳的脸色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可怕。
她被陈凡打得差点毁容,又被父亲毫不留情地抽了一巴掌。
这双重的羞辱,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作为心理学的专家,又精通法律知识,此刻的她,决心要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和口才,为自己讨回所谓的“公道”。
谭晓琳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各位,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孤狼执行任务的具体情形,和陈凡动手伤人,这是两码事!别想混为一谈!”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扫过被告席上的陈凡,“部队的纪律是什么?是刻在骨头上的规矩!陈凡在饭堂,把我打得头破血流,把夏岚踹成重伤躺进ICU——”
谭晓琳刻意顿了顿,让“ICU”三个字在空气里飘了片刻,“这种目无纲纪的行为,必须先处理!不把他开除军籍,难平军心!”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细碎的骚动,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木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吱呀”的轻响。
谭晓琳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又迅速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当然,孤狼那边的事也不能含糊。小影牺牲,马云飞越狱,这账迟早要算。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小菲。”
“你们不是说她也有错吗?说她死咬着‘优待战俘’的教条,才间接害死了小影?好啊,我把她带来了,就站在这审判席前,有什么话当面问,有什么证据当面摆!”
谭晓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悲愤,
“至于我……”
谭晓琳猛地扯开额角的纱布,露出那道外翻的伤口,皮肉红得狰狞,“我跟小影的死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带着夏岚去饭堂吃饭,顺口说了句‘夏岚是英雄’,就被陈凡追着打!”
她的声音里灌满了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我这个伤口就是铁证!他一个炊事兵,拿着锅铲的手也敢挥向战友?今天要是不严惩,明天是不是连将军都敢动?”
谭晓琳死死盯着法官席,眼神凌厉得像要喷出火来,军帽下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额角,更添了几分狼狈的“悲壮”。
审判庭里静得能听见窗外槐树叶飘落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小菲身上。
这个西南军区老首长的外孙女,此刻穿着笔挺的夏季常服,军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就在这时,小菲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军靴跟在地板上磕出“笃”的一声,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就是陈凡吧。”
小菲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谭晓琳的尖锐,也没有刻意的悲愤,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庭内诡异的沉默。
陈凡从被告席上抬起头,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下颌线清晰的轮廓。
他的眼神很沉,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对上小菲的目光时,没有躲闪,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问你三个问题。”小菲缓缓抬起手,三根手指在空气中清晰地竖起,“第一,你打谭晓琳,伤夏岚,这两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法庭上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说我坚持优待战俘,说我是小影牺牲的间接原因?”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某种被裹挟的愤怒。
旁听席上开始有了细碎的议论声,有人悄悄点头,有人对着被告席指指点点。
“第二。”小菲没有停顿,第二根手指跟着挺直,“你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小庄的关系?”
这句话出口时,她的声音明显低了些,像是触及了心底最软的地方。
“他现在见了我就绕道走,说看到我就想起小影的死,说我用外公的名头逼他……这些话,是不是你教他说的?你破坏我们的战友之情,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凡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嘴唇。
“第三。”小菲深吸一口气,第三根手指猛地绷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跟你素不相识。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部队里有个叫陈凡的炊事兵。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过节,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打过一次照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许久的质问,“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
最后一个字砸在空气里,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就在这时,旁听席前排传来“哐当”一声,是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高霍然起身,军绿色的常服后背因为愤怒而绷得紧紧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几步就跨到了庭中央。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老高的声音像闷雷,震得人耳膜发疼。
他没有看小菲,甚至没有看陈凡,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谭晓琳,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谭晓琳被他看得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梗起脖子,像是被激怒的斗鸡:“高中队,你什么意思?我和小菲在跟陈凡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轮得到我?”老高冷笑一声,“昨天在法庭上,拿着视频逐帧分析,说孤狼指挥失误,还说小菲坚持优待战俘、间接导致小影牺牲的,不就是你谭晓琳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谭晓琳完全笼罩,“当时你怎么说的?你说‘小菲先出声要优待战俘,夏岚是受她影响才做出错误决定’,这些话,要不要我找人把录像调出来,让你再听一遍?”
谭晓琳的脸“唰”地白了,像是被人当众扒下了伪装。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老高的气势压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怎么不说话了?”老高的声音更冷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不是说要‘当面对质’吗?现在小菲就站在这里,你怎么不敢认了?”
老高猛地指向被告席,“你一口一个‘陈凡打人’,怎么不说说他为什么动手?在饭堂里,是谁先指着他的鼻子骂?是谁故意提起小影的死,说‘小影只是失去了生命,而夏岚失去了爱情?”
旁听席上的议论声突然停了,众人都想起来了,他们也看了饭堂的视频,确实听到谭晓琳说这句话。
“你……谭晓琳脸色剧变,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高中队,一码归一码,你这是故意偏袒陈凡!你们孤狼的人都是一路货色,为了包庇凶手,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我偏袒他?”老高气得浑身发抖,眼前突然闪过昨天看监控录像时的画面。
饭堂里,谭晓琳站在陈凡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脸上,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夏岚冲上来时,明明是自己脚下打滑撞在桌角,却在法庭上说是被陈凡踹倒的;还有刚才,她拉着小菲站出来时,眼底那抹算计的光……
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烧得他眼前发黑。
这个女人,明明是她先挑衅,却倒打一耙说陈凡有暴力倾向;明明是她为了脱罪把小菲扯进来,想借赵老首长的势压人,现在却装作一副为小菲抱不平的样子;明明是她在法庭上颠倒黑白,把所有错都推给别人,现在却敢喊“要公道”!
老高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他想起小影牺牲时,小庄抱着她的尸体哭到昏厥;想起陈凡在炊事班默默给熬夜执勤的战友熬姜汤,凌晨三点顶着寒风给哨位送热饭……
这些在一线拼命的人,凭什么被这样一个躲在后面搬弄是非的人污蔑?
“抛开事实不谈?”老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你还好意思说‘抛开事实’?”
他指着谭晓琳的鼻子,字字句句都像淬了火,“如果不是你在饭堂故意挑衅,陈凡会动手?如果不是你在法庭上颠倒黑白,如果不是你把小菲扯进来,想借老首长的势压人,她现在会站在这里受这份委屈?”
老高越说越气。
这个女人,用她那套所谓的“心理学”,把黑的说成白的,把错的说成对的,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别人身上,自己却站在“正义”的高地上,享受着别人的同情。
她甚至不惜挑拨战友关系,破坏部队团结,就为了赢一场根本站不住脚的官司!
“你怕了?”谭晓琳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喊道,“你是不是怕我把你们孤狼的丑事都抖出来?是不是怕别人知道,小影是被小庄误杀的,你们却想掩盖真相?是不是怕陈凡打人的事闹大,连累你们整个突击队?”
她突然往前一步,猛地把脸凑到老高面前,几乎要贴到他脸上,“有本事你打我啊!像陈凡一样动手啊!来啊!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爸是谭副司令,我看你怎么收场!”
谭晓琳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挑衅,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她笃定老高不敢动她,就像笃定陈凡会因为“打女人”身败名裂一样。
就是这抹笑,彻底点燃了老高心里的怒火。
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兄弟,那些在训练场上拼尽全力的战士,那些默默守护着部队荣誉的人……
他们的付出,凭什么被这样一个卑劣的人践踏?
这个嘴尖牙利的女人!
老高再也忍不住了,积压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爆发,他猛地扬起手,带着风声,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