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余波未平
作品:《一百零八胎:我在皇宫生不停》 相国寺的地穴惊魂,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朝堂后宫激起了千层浪。太后遇刺、坠入地穴、侍卫统领重伤护驾……消息传开,举朝震惊。
姜晚晚回到长春宫时,已是心力交瘁。太医为她诊脉,只道是惊吓过度、元气有损,需好生静养。
然而,堆积如山的政务和未平的波澜,让她根本无法安心休养。
小皇帝赵琛显然被吓坏了,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松开,眼中满是依赖与恐惧。
姜晚晚心疼地搂着儿子,柔声安抚,心中对平王及其党羽的恨意更添一层。
九皇子赵珹虽未亲历险境,但宫中的紧张气氛也影响到了他,有些恹恹的。姜晚晚加倍小心地守护在幼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沈澈的伤势经过太医全力救治,总算稳定下来,但这次新伤加旧创,失血过多,需要更长时间的卧床静养。
姜晚晚不顾非议,每日必亲自去偏殿探望,有时只是静静坐一会儿,有时会带些滋补的汤药,看着他喝下。
两人之间虽无过多言语,但眼神交汇间流淌的关切与情意,已是心照不宣。
春桃等心腹宫人看在眼里,皆是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多嘴半句,只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
这日,姜晚晚正看着沈澈喝完药,替他掖好被角,外面传来通传,说是柳言知有北疆密报送到。
姜晚晚精神一振,立刻回到正殿。密报是经由特殊渠道快马加鞭送来的,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
“臣言知谨禀:已抵葬风谷,查证古矿脉确与‘赤阳金’传闻相符。谷中发现废弃祭坛遗迹及部分狄戎文书,经破译,提及‘血裔为引,赤阳为媒,可破诅咒,亦可……逆天改命’。另,追踪到一伙形迹可疑之人,似与京中有所关联,正严密监视。北疆似有异动,详情容后再报。”
姜晚晚握着密报的手微微颤抖。这分明就是指要用赵氏皇族的血脉,结合赤阳金这种奇物,来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目的可能是为了破除百年前苏迪雅妃的诅咒,但更可能是想借此“逆天改命”,颠覆赵氏江山!
而“与京中有所关联”的可疑之人,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平王的势力,遍布北疆与京城!
必须尽快行动了!
“传哀家旨意,”姜晚晚声音冷冽,“着令北疆镇北将军,密切监视边境狄戎各部动向,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另,加派一队精锐暗卫,秘密前往葬风谷接应柳言知,务必将他和查到的证据平安带回京城!”
“是!”春桃领命而去。
安排好北疆事宜,姜晚晚又将目光投向京城。相国寺的陷阱虽然被破,但慧觉大师是否真的清白?
清心观的静慧师太依旧毫无动静?还有那些隐藏在宗室之中的“平王”势力,究竟有多少?
她想起那日地穴中,沈澈拼死相护,和自己以血破阵的决绝。
这一次,她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将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个个揪出来!
“摆驾,去宗人府。”姜晚晚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要亲自调阅所有宗室成员的档案,尤其是那些与百年前平王血脉可能有所关联的支系,一个都不放过!
与此同时,长春宫偏殿内。
沈澈靠在床头,虽然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坚定。
他手中摩挲着姜晚晚昨日遗落在他这里的一方素帕,上面还沾染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地穴中的生死相依,那个额间的轻吻,以及她每日不避嫌的探望,都让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已不再是单纯的臣子。
这份情意,重于泰山。他沈澈何德何能,能得太后的青眼?唯有以毕生忠诚与性命相报。
“统领,”一名心腹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前,低声道,“查到了。相国寺那日引爆塔林的,是寺中一个负责打扫塔林多年的哑巴杂役,事后已服毒自尽。但在他住处搜出了这个。”
暗卫递上一块看似普通的木牌,但沈澈一眼便认出,那木牌的材质和纹理,与他在某个宗室王府的侍卫腰牌极其相似!
“哪个王府?”沈澈目光骤寒。
“是……安郡王府。”暗卫低声道。
安郡王?那是熙和帝平王一位庶出兄弟的后代,血脉早已疏远,平日里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实权的闲散郡王,竟也牵扯其中?
沈澈心中疑云丛生。安郡王是弃子?还是说,平王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盘根错节,连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角色都被渗透了?
“继续盯紧安郡王府,还有,查清那个哑巴杂役的所有社会关系!”沈澈沉声下令,“有任何发现,立刻禀报太后娘娘!”
“是!”
暗卫退下后,沈澈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紧锁。风波并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晚晚她……面对的压力太大了。
他必须尽快好起来,回到她身边,为她分担,为她荡平一切阻碍。
而此刻,在京城某个奢华却隐蔽的宅邸内,一场秘密的会谈正在进行。
“相国寺失败了?真是废物!”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满。
“主人息怒。”另一个恭敬的声音答道,“虽未竟全功,但也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牌。那位太后娘娘,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还有她身边那个侍卫统领沈澈,是个极大的变数。”
“沈澈……确实是个麻烦。”阴鸷声音沉吟道,“北疆那边情况如何?”
“柳言知已经查到葬风谷了,我们的人正在暗中引导,确保他找到我们想让他找到的‘证据’。只待时机成熟……”
“很好。京城这边,暂时收敛些。清心观那条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至于安郡王那个蠢货……既然可能暴露了,就让他‘病逝’吧,做得干净点。”
“是,主人。”
烛火摇曳,映照出说话者模糊的侧影,赫然是一位本应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宗室长者模样。
而他对面恭敬站立之人,竟是宫中一位颇有些脸面的内侍总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