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奸夫回来了
作品:《绑架夜我生死不明,丈夫和新欢直播激吻》 每月的三十号,是监狱规定的探监日子。
乔宁每个月都会来。
“你好,我是乔英的女儿。”
乔宁熟练地来到探视大厅,同其他人一样将证件递给工作人员。
四周嘈杂不堪,人潮中满是别后重逢的喜悦。
只有她平静得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乔小姐,乔先生拒绝会面。”
乔宁漠然地看着证件被送回来,早已习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麻烦你再问问,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来了。”
“怎么了,您没事吧。”
“没事。”
乔宁摇摇头,近乎呢喃,“我大概要换个城市生活。”
“这样吗?”
工作人员想了想,“那我再去确认一下。”
她没有等很久,不到两分钟,工作人员就回来了。
“怎么样?”
乔宁微微抬眼,她的眼睛很静,像一汪落满雪的湖面。
工作人员看着她的眼睛,少见地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父亲怎么说?”
“乔先生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您。”
“让您以后别来了。”
一阵尖锐的苦涩毫无预兆地从口腔漫开。
乔宁攥紧了拳头,忍不住追问。
“这到底是为什么?”
“嗯?您说什么?”
工作人员凑近她。
乔宁惊觉失态,摆摆手说“没什么”。
“他…在里面怎么样?”
“挺好的,乔先生为人和善,在里头帮了不少人。”
已经很少听到“为人和善”这样的评价了。
乔宁笑了笑,眼泪终于还是砸落在手背。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递过去。
“麻烦帮我把这封信拿给他,谢谢你。”
“好的。”
走出探视大厅时,乔宁看了眼手表,甚至只过去了十分钟。
四年来近五十次的探视,每次都是这样的流程,送了封信就出来。
快得令人咋舌。
大门在她走后“吱呀”一声关上,乔宁福至心灵般回头,恍然间看到了曾经走投无路的自己。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父亲给了她双倍的宠爱。
乔宁自小娇生惯养,对苦难几乎没有太过深刻的认知,更遑论承受它。
于是在又一次出门被媒体围剿,甚至被过激民众泼了一身冷水时,她也曾拖着沉重而冰冷的身躯跪在狱前。
用尽全身力气将紧闭的监狱大门砸得哐哐作响,无助的泪水淌满了她全身。
“爸爸,你出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求你告诉我真相,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乔宁声嘶力竭地哭喊,几乎要把心都呕出来。
里头的工作人员纷纷被她惊动,跑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
“小姐,如果您还不走,我就报警了。”
乔宁恍若未闻,颓唐而绝望地说,“我要真相,我只想要真相。”
“爸爸,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在工作人员即将报警的前一秒,原本应该在外出差的陆淮颂毫无征兆地赶到,发狠似地将她拖到车上。
乔宁的头猝不及防撞到车门,脑瓜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又猛地被拎起。
“你他妈闹够了没有!”
车内的光被陆淮颂挡住,他的脸隐在黑暗中,活像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这就撑不住了?”
陆淮颂指尖攥得发白,冷硬的声音砸到空气里。
乔宁忍不住睁大眼睛。
“这才哪到哪?”
“乔宁,我告诉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给我慢-慢-熬。”
……
思绪回笼,明明是酷暑般的天气,她却如坠冰窖。
盛丛南见她这么快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
话已经到了嘴边。
在看到乔宁明显低落的神情时,终究什么也没问。
车辆驶离了监狱,车内气氛甚至比来时更加沉寂。
乔宁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压下情绪,她不应该让别人被自己的情绪影响。
“丛南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的飞机。”
“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你了,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成功。”
“小打小闹而已,算不得什么。”
乔宁转头看他,有些不明白,“你之前不是很讨厌经商吗?”
早些年盛叔想让他到自家公司历练,盛丛南死活不干,两人甚至为此大吵一架。
可如今,他不仅接手了自家公司,还在国外创立了一家新公司。
短短几年,俨然跻身华尔街新贵。
盛丛南静默一瞬,意味不明地说:“还不够。”
“什么?”
“时间不早了,去吃晚餐吧。在国外待久了,格外想念家乡的味道。”
盛丛南轻而易举转移了话题。
-
夜色撩人,引擎的轰鸣声划破云景湾的寂静。
刹车灯骤然亮起,一辆银色的宾利轻轻一顿,停在了别墅门口。
乔宁下车,朝车内人挥手。
“丛南哥,谢谢你。”
吃完饭,乔宁的心情好多了。
朝着他挥手再见。
没想到盛丛南直接下车。
“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倚在车身,很随意地问候。
乔宁被问得一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可以。”
“你撒谎。”
盛丛南看着乔宁毫无神采的双眸,斩钉截铁地反驳她。
“考虑离婚吗?”
依旧是很随意的语气,“我可以带你走。”
“什么?”
“陆淮颂那样的渣男,不配绑着你。”
盛丛南忽然站直,额间青筋跳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戾气。
“你怎么了?”
乔宁怔怔地看着他。
察觉到自己失态,盛丛南有些懊恼地扶了扶金丝眼镜,“对不起宁宁,没吓到你吧。”
这些话,他本想缓缓再说,可他实在等不了了。
“这些年,我虽然人在国外,但陆淮颂是怎么对你的我都一清二楚。”
“现在我有能力带你走了,你没必要留在这里进行所谓狗屁不通的‘赎罪’!”
盛丛南极力克制的怒气还是忍不住泄露出来。
“乔宁,没有什么罪过是值得人赔上一辈子的。”
“可以了,够了,再说你到底有什么错。”
夏夜的蝉叫声总是不要命的聒噪,乔宁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少女温和清凉的脸庞在月色下犹如沁着光。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对着盛丛南展开笑颜。
“丛南哥,你说得对。”
“其实我早就想好要离婚了。”
盛丛南怔愣在原地,原以为要多费唇舌,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
“难办吗?用不用我帮忙?”
乔宁像听到笑话一样笑出声,眼泪都几乎要飙出来,“怎么会难办呢?”
陆淮颂巴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
-
“陆总,我们还进去吗?”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默默停了好久,几乎围观了全程。
许言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胆战心惊地看向后视镜。
陆淮颂望着窗外,侧脸覆着阴翳,每一秒的安静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在许言撑不住要说话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笑。
陆淮颂猛地摁下打火机,垂眼看着蓝色火焰在指缝间跳跃,面无表情地开口。
“聊得真开心。”
“难怪要跟我离婚,原来是奸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