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忆有好有坏

作品:《重生后报国虐渣,夫人她惊艳世界

    “我不用你祝福我,你就是我认定的幸福。”陆烬寒握住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担心,这也是我担心的,可我不怕,我只想珍惜我们现在。


    我知道你那时受了很多苦,所以我才想加倍对你好,想让你以后都能在幸福之中。”


    “我受了很多苦?”沈砚宁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春城的那个老人和我讲了很多你们那个时候的事。”


    陆烬寒眼中闪着光。


    “他和我讲过你转移国宝时的一件事,他当时乔装成一个拍卖会上的工作人员,负责接应突发情况。


    他说他当时把整个接头过程看得清清楚楚,他说他当时对你简直就是崇拜。


    1944年你要转移日本人要运回国的我们的国宝,需要和老区来的同志去接头,接头地点在一次拍卖会上,你穿着一身月白色真丝旗袍,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手里拎着小巧的鳄鱼皮手包,坐在一楼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按照约定,对方会穿着藏青色西装,左胸口袋插着一支银质钢笔。


    到了规定时间,接头的人到了,男人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江南口音。”


    陆烬寒的一段话勾起了沈砚宁对当时的回忆,她目光变得深远,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接下来,她没用陆烬寒说,自己慢慢地讲述了起来。


    我侧身让他坐到身旁的空位,目光仍落在拍卖台上,看似在关注即将开拍的青铜器,指尖却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确认身份的第一个暗号。


    那个男人会意,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怀表看了看,表盖打开的瞬间,我瞥见里面贴着一张极小的梅花图案,那是地下党情报站的标识。


    “这怀表倒是别致,”我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可惜指针慢了半拍,怕是赶不上今晚的重头戏。”


    这话里藏着暗语——“怀表”指代情报,“慢了半拍”是提醒对方,日军近期加强了对电报的监控,原定的联络方式需调整。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拧开笔帽假装蘸墨,实则将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塞进笔杆:“小姐说的是,不过我听说,真正的好东西往往压轴。比如那盏宋代茶盏,釉色如天青,倒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茶盏”是约定好的“国宝转移计划”的代号。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杯底事先刻好的三道细纹恰好对着男人的方向:“秘密藏得太深,难免引人觊觎。我倒是觉得,与其放在明面上让人争抢,不如找个稳妥的地方,让它安安稳稳的。”


    我这话既是在询问转移路线是否安全,也是在传递“近日将执行转移”的消息。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日军军官的咳嗽声。我立刻闭上嘴,拿起拍卖目录遮住半张脸,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名日军正盯着他们这边,眼神锐利如刀。


    男人不动声色地将钢笔放回口袋,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翻阅,报纸的版面上,用红笔圈出了一则“绸缎庄开业”的广告——那是新的联络地点。


    拍卖师敲响了木槌,宋代官窑茶盏被推上台,台下立刻响起竞价声。


    我则举起号牌,喊出“五千法币”的价格,声音清亮,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趁着众人目光聚焦在拍卖台上,男人悄悄将怀表放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表盖朝下,恰好挡住了里面的梅花图案。


    “恭喜这位小姐拍下茶盏。”拍卖师落槌的瞬间,我起身,拿起怀表递给男人,微笑着说:“先生的怀表落在这儿了,下次可得收好。”


    男人接过怀表,微微欠身:“多谢小姐提醒,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我看着男人转身走出拍卖行,融入门外的人流,才缓缓坐下。


    二楼的日军军官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拍卖品上,他没注意到,我手包里的钢笔,已经换了一支——笔杆里的纸条,正藏着国宝转移的关键路线图。


    那是我执行最后一次任务时最后一次接头,距今已经七八十年了,可对于我来说那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止这一次,我每次执行的任务,或者说每一次与日军的交锋都牢牢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我不敢忘,也忘不掉。”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一个人记着这些,我觉得你甚至可以把它们写下来,让更多人记得这些人,这些事。”陆烬寒说得认真。


    沈砚宁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眉眼静静描画着。


    忽然外面暴雨不期而至,轰隆隆的雷声像极了那时的那个雨夜。


    听着房间外面的雷雨声,沈砚宁面色清冷,淡淡开口,声音冷森森的,仿佛地下的一缕幽魂。


    “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怕狼狗吗?”


    没等陆烬寒说话,她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那是1941年,父母去世的第一年。


    日军准备要屠了一个村子,我得到消息派人去通知乡亲们离开,结果……


    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铅灰色的乌云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压在村子上空,瓢泼大雨像刀子一样砸了下来。


    伴随着撕裂夜空的闪电,将土坯房的轮廓照得惨白。


    三辆挎斗摩托冲破雨幕,车斗里的日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像饿狼般扑向那个小村庄。


    日军踹开一户户家门,翻箱倒柜的声响、女人的尖叫、老人的怒斥与雷声交织在一起,一村的大人都倒在了机枪和刺刀之下。


    几个孩子被大人万分危急的时候藏在地窖里,他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最小的只有六岁,他们眼里满是惊恐。


    可他们的藏身之地却躲不过日军狼狗的嗅觉,最终他们被找了出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日军军官狞笑着打了个响指。


    两条体型壮硕的狼狗立刻冲向那几个孩子,嘴角流着涎水。


    几个孩子,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就那么活生生地被那几条狼狗咬死了。


    我派去的那名同声也死在了那个村子里,是被刺刀钉死在墙上的。”


    沈砚宁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