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是是土包子也是我的

作品:《挺孕肚随军后,娇气宝把糙汉大佬拿捏了

    她们这院里的墙,也就永远隔着道看不见的缝。


    下午李嫂来找凌安安借针线,凑过来小声说:“张翠花刚才在水龙头说,你家厕所的石灰墙白得晃眼,不如她家用泥巴糊的实在。”


    凌安安捏着针线的手没停,只是淡淡道:“她觉得实在就好。”


    冬季拉练总结联欢会的彩排在操场搭了台。


    雪化了半截,木板台踩上去黏糊糊的。


    凌安安裹着件驼色羊绒大衣,在灰扑扑的家属院人群里格外打眼。


    她本是陪李嫂来送缝好的棉鞋垫,拉练时战士们磨破了不少鞋。


    结果没成想彩排台上,文书举着铁皮喇叭喊:“陆营长家的!来个节目呗?拉练刚结束,唱首《红星歌》鼓鼓劲!”


    周遭哄笑起来,凌安安闻言刚要摆手。


    身后就飘来句凉飕飕的话:“别难为人家了,娇小姐哪懂这些。”


    回头一看,是好久不见的卫生所的顾兰兰。


    她还穿着白大褂,辫子梢系着块蓝布,正抱着胳膊站在台阶上。


    顾兰兰的眼神扫过凌安安的大衣,像在打量件不相干的摆设。


    “上海来的,怕是只听过舞厅里的靡靡之音,红歌调子都认不全吧?陆营长在拉练时带战士们啃冻窝头、蹚冰河,她倒好,穿得这么金贵,哪配得上?”


    凌安安捏着大衣袖口的手紧了紧,她是娇气。


    但是不代表她能容忍肖想她男人的人,还说她配不上土包子。


    她抬眼看向顾兰兰,声音不大却脆生生的:“顾护士怎么知道我不会?拉练时我熬了三夜缝棉手套,你忙着给陆营长送药时,没瞧见?”


    顾兰兰愣了愣,大概没料到她会怼回来。


    嗤笑一声:“哦?那你唱一个?别是开口跑调,倒让刚从拉练场回来的战士们笑话。”


    “唱就唱。”凌安安扬了扬下巴,眼尾扫过舞台侧的旧手风琴。


    她在上海弹惯了钢琴,手风琴虽不熟,可键盘乐器的底子还在。


    《红星歌》的调子她听李嫂哼过不少次,早记熟了。


    凌安安走到手风琴旁,刚要弯腰。


    顾兰兰又补了句:“别是弹不成又哭鼻子,浪费大家时间,战士们拉练够累了,可没空哄你。”


    凌安安回头,唇角勾了点笑:“总比有些人只会站着说嘴强,顾护士要是觉得我不行,不如咱俩比一比?咱俩一块唱,看看拉练回来的战士们更爱听哪个?”


    这话堵得顾兰兰脸一白,她原是想挤兑凌安安,没承想反被将了一军。


    台下战士们倒来了劲,拍着巴掌喊:“比一个!比一个!”


    他们刚从拉练场回来,就爱瞧这实在的较劲。


    顾兰兰咬了咬唇,硬撑着说:“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她是真心觉得这娇小姐肯定不会唱,在这故意激她。


    凌安安没再理她,抱着手风琴坐在台边的木箱上。


    指尖落在琴键上时,先按了个沉稳的起音,正是《红星歌》惯有的昂扬调子。


    顾兰兰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等着开口跟唱。


    “红星闪闪放光彩~”


    凌安安跟着琴音唱起来,声音清亮又透着股韧劲,风箱推拉得稳稳的。


    她弹钢琴时练过的气息控制派上了用场,每个字都落得扎实,比单纯清唱更有分量。


    顾兰兰跟着开口,可刚唱两句就被比了下去。


    顾兰兰的声音偏细,遇上凌安安带着琴音的清亮嗓子,竟显得有些单薄。


    战士们起初还分神听她唱,后来目光全落在凌安安身上。


    跟着琴音的节奏点头,军靴在木板上轻轻打拍子,渐渐齐了声。


    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喝彩。


    文工团的老团长挤过来,看着凌安安笑:“好!有劲儿!拉练回来听这歌,心里头热乎!你这手风琴弹得稳,比单唱还带劲!”


    凌安安没接话,只看向顾兰兰,眼神里带着点赢了的坦然:“顾护士,还要比吗?”


    顾兰兰脸涨得通红,攥着白大褂下摆没吭声,转身就走,步子快得像在逃。


    傍晚凌安安正坐在炕上给陆宴缝军装,听见院门打开的动静。


    以为是土包子回来了,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迎出去。


    果然是土包子,只是在看到土包子后面跟着的白色身影。


    凌安安一张带笑的小脸立马垮了下去,直接转身回屋。


    陆宴看得一头雾水,现在有外人在又不好问。


    陆宴进房间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


    “谢谢陆营长。”顾兰兰一改在外对着凌安安刻薄的样子,此刻声音恨不能掐出水来。


    听得凌安安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不谢,这也不是我的,你抄完之后还给王大哥,拉练他放我这的。”


    顾兰兰笑着的脸僵了一瞬,又立马调整好。


    她笑着去拿桌上的笔记本,手指“不小心”碰到陆宴的手背,陆宴立马收回。


    “陆营长,下次训练别太拼,上次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吧?”


    凌安安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有点发闷。


    她眼神不善的瞪着陆宴。


    “慢走,不送。”陆宴眼神一沉。


    顾兰兰的笑容僵了僵,出门时,脚步比来时重了不少。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陆宴刚想喝口水,就见娇小姐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像只发怒的小猫。


    还没等陆宴说话,就见凌安安眼眶红红的:“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陆宴眼睛立马瞪大:“没有的事。”


    语气斩钉截铁:“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


    这话哄得凌安安小脸一红,立马又道:“那你带她回家,你两还眉来眼去的。”


    “什么眉来眼去!没有的事,就是之前开会的笔记,她的丢了,团长叫我处理,我把王大哥放我这的笔记给她了。”


    陆宴见凌安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赶紧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凌安安这才作罢:“哼!算你还有眼光。”


    陆宴又见娇小姐一脸乖巧的烤着火说道:“听说你今天把顾兰兰怼得没话说?”


    “谁让她先找我茬。”凌安安侧头看他。


    “我娇气归娇气,可不服输!她总盯着你,我还没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