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程家还不够高调吗？平时已经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没道理到关键时候反而要装懦弱无能，让自家人受委屈？”老夫人说着，转头看向程夫人，“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不管是谁，一旦查出，绝不能心慈手软！”


    程夫人低头应道：“是，娘，您尽管放心，我定要所有上京之人，日后提起程家，再不敢说半个不字！”


    程家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赶过来，正好听到老夫人和程夫人这话，纷纷主动请缨：“大嫂，这件事交给我们，您去安心照顾阿瑶。敢让我们家这唯一的娇娇儿受委屈，他们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


    与此同时，老三程鸿博、老四程鸿彦所在的书院、老五程鸿宇、老六程鸿泽所在的私塾里，都有一群人被他们兄弟按在地上揍得吱哇乱叫！


    程家二爷、三爷、四爷，还没下衙，就全都被夫子火急火燎地请了去。


    本意是去解决问题的。


    结果他们一听这些熊孩子被揍是因为传他们侄媳妇跟人跑了的谣言。三人态度一致地纷纷抽出鞭子，将那群熊孩子又抽了一顿。


    熊孩子们的家长去护，也跟着被抽了一顿，逼着他们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保证，再不敢说傅珺瑶一个字，还请所有书院和，私塾的学子前去看着。


    打人的程家孩子，为他们保护嫂子名誉的勇敢行为，程家三位爷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人奖励了他们一万两银票。


    山长和所有夫子全都敢怒不敢言。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谁家这么离谱的。为了一个外来的侄媳妇，鼓励孩子打架不说，还亲自上手。


    偏偏，这事儿，他们还理直气壮得不要不要的。


    还有，一万两啊，看得所有学子全都眼红了！


    结果那几个孩子，全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十三岁的程鸿博更是过分，扫视了一圈所有的学子，甩着手里的银票，骄傲地开口：“所有的同窗听好了，谁要是再听到有人敢传我们嫂嫂的坏话，就来找我们一起收拾他们。以后就算我的好兄弟，我带大家吃香的喝辣的。”


    嗯，瞬间收买了一大批追随者。大家纷纷表态，他的嫂子，就是他们的嫂子。谁也不能说她一句不好。


    事情的走向一发不可收拾。


    山长和夫子看着群情激昂的一众学子，彻底无奈了。


    被打的那些熊孩子，被自家长辈拎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书院的事儿传到私塾里，七岁的程鸿宇和五岁的程鸿泽有样学样，用手里的银票，收获了一群小小斥候。


    程家三位夫人每个人带着一队护卫，分东南西三城，一家一家的酒楼、茶馆、梨园、花楼地打了个遍，但凡跟着说一句的，全都挨了揍，程度最重的，直接打掉牙齿、打断腿。不过半日时间，追根溯源，就已经追查到了柳家的家仆亲眷身上。


    到此，三人面面相觑，就没有再继续查下去了。


    而是拎着那几个人，回到了程府。


    程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查来查去，居然又要跟她娘家扯上关系。这一次，阿瑶生死未卜，别说只是跟柳家有关系，就是她亲娘下的手，她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她直接让人押着那几个传谣的，进了诏狱，让陆云霄亲自去审。


    今日受伤的人多达几千人，实在太多了，京城的各大医馆都快被挤爆了。


    同时，所有参与过说傅珺瑶闲话的人，全都人心惶惶的，能躲出京城的，行礼都来不及收拾，抓上细软就跑。不能躲出京城的，也全都缩在家里，半步不敢出门了。


    谁也想不到，不过闲话几句，平时他们说得再起劲儿，再过分，也没有付出过什么代价。哪成想，有一天，说几句闲话还能阴沟里翻了船。煞神家不愧是煞神家，家里不管男女老幼，个个都是煞神啊！他们是真打啊，下手也是真狠啊！


    被打的人，一边委屈愤懑得要命，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谁家的闲话都能说，唯独程家的，那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啊！


    与此同时，程家贴出悬赏榜，一百万两，悬赏能够解十日醉的神医。


    众人这才恍然，程家少夫人不是醉酒，而是中了毒。


    也是，这般嚣张跋扈的人家，得罪的人肯定很多，柿子还是挑软的捏，所以，动不了程家其他人，就挑了个刚嫁进程家的小姑娘动手了。


    一时间，又开始有不少人对傅珺瑶抱有深切的同情。


    苏明哲和车夫回到京城的时候，流言的风向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一去不返了。


    车夫“啧啧”两声：“真看不出来，这程家对傅姑娘还真是重视得太过分了。为了那么点儿流言，就打遍整个上京啊！你要想从程鸿朗手里抢人，那真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苏明哲冷笑：“那可不一定。至少我长得可比那个黑脸煞神好太多了。美男计多用几次，她万一被我迷晕乎了呢。”


    车夫翻了个白眼儿：“那我祝你，早日勾搭成功？”


    苏明哲瞪他一眼：“我看你的腿是不疼了。还不滚走，去换了你这身皮，真想暴露不成？”


    “那我也祝你好运，能成功混进程家去。”车夫丢下一句，身形如电，眨眼从苏明哲面前消失。


    苏明哲转身进了一家成衣铺。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位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眼神清澈、清逸出尘、仙风道骨的神医了。他背着一个半旧的药箱，药箱中有不少瓶瓶罐罐。右手握着药幡的木杆，洗得发白的青布药幡上，用朱砂写着“毒医圣手”四个字。


    他缓步走着，走到程家贴的悬赏榜前，只看了一眼，轻轻一笑，说了五个字：“十日醉，简单。”


    然后伸手，利落地将悬赏榜揭了下来。


    程家护卫看到他揭了榜，审视地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确定可以解毒？”


    苏明哲语气带着适当的傲慢：“要说治病救人，我可能不够擅长，但论制毒解毒，我若称第二，这天下恐怕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