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季行舟坦白所有过往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沈锦眼神凉了些,冷冷看着止步不前的少年:“你在替她道歉?”


    “不是!”季行舟仓皇抬头,“我……我只是自责……”


    他哭过,一双眼红得厉害。


    手搅着袖口,都快扯烂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阻止她参赛。不!”


    他摇头。


    “我就该想尽办法阻止她进宫来。是我连累你了。”


    眼底的光灭了,只剩下满满的懊恼和悔恨。


    “今天的事如果真是她有心为之,该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插手。阿锦。”


    他颤着声唤道。


    看着榻中仿佛被冷意包裹的女人,一种即将逝去的恐惧让他心疼得快要窒息。


    “你打我,骂我,怪我。怎么样都好,就是,就是别不要我……”


    他受不住的。


    那种可能只是想想,就让他恨不能这么死了才好。


    视线已被泪水模糊,他却固执地不肯低头,像是一只脚踩进地狱,而那能让他重回人世间的救命绳索就在沈锦手中。


    “舍得么?”沈锦轻声问,声音比这殿外的雪更冷。


    “那可是你当年长跪不起,也要保护的人呀。”


    比起沙场的变故,她更在意的是季行舟对盛织的在意。


    无论那种在意是出于对旧识,还是出于别的,都让她感到不悦。


    “我这人最霸道了,眼里容不下沙子,我的人就得全部属于我。若是不小心脏了……”她凉凉扯了下嘴角,语调透着漫不经心的冷漠。


    “那我也不要了。”


    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从上辈子就是。


    她要的会不择手段得到,一旦得到就要彻彻底底驯服。


    身体乃至灵魂,都只能属于她沈锦一个人。


    曾经不是没有男人说她双标,可那又怎么样?


    主导权从来都不在他们手上。


    要么滚,要么接受。


    没有第三条路供他们选。


    放在穿越之初,沈锦或许会选择更迂回的方式。


    可男人们的在意是她手中最大的筹码。


    情是一把刀。


    刀尖对准他们的命门,而刀柄在她手中。


    季行舟浑身一震,慌得连说出的话都透着一股急切和凌乱。


    “我不脏!我从来没有脏过!我很干净的。除了你,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这话沈锦信。


    人的嘴会说话,但身体的本能不会。


    季行舟表现出的种种,都表明他是个笨拙的初学者,是一张白纸。


    只是……


    “我说的脏,指的不是身体。”


    季行舟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你等等,阿锦,你等等我。”


    他头也不回跑出偏殿,没一会儿又跌跌撞撞地回来。


    手中紧抱着一个长盒,颤着手打开递到沈锦面前。


    “你看看这些,这些都是我进宫前想给你看的。”


    沈锦看见了那从他折扇上消失的琉璃瓶,除此之外还有数张写满了字的纸。


    拿起来看了看,神色颇有些古怪。


    “我和她过去的所有都在这里,记得的,我都写上去了。”季行舟颤声道。


    “我没想过瞒你,我对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是在意过她,但那不是喜欢。”


    没有犹豫,没有纠结,他说的异常坚决。


    “我不会想碰她,不会想亲近她,更不会想亲她。想和她过一辈子这种念头,从来没有过。我过去的在意只是因为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她比我更小。我只是把她当做了需要保护的妹妹。”


    季家、盛家在先帝在位时期皆是朝中中流砥柱,两家祖上结过亲,走动得极为频繁。


    盛织可以说是陪着他一起长大,是幼年时的玩伴。


    沈锦随手翻看着。


    上面记录得很详细,都是属于他和盛织的过往。


    小小的他们曾在护城河游湖,他在甲板栏杆玩闹,却意外害得盛织落水。


    幼年被季怀瑾关在房中念书习字,传讯给盛织托她救命,却在翻墙出府时,害她崴了脚。


    带着她爬树,结果树枝断了,那人做了他的肉垫,卧床数月才好。


    ……


    落笔偶有停顿,那是认真回忆,苦思冥想留下的痕迹。


    而上面所记载的一切,与其说是对过去的坦白,看起来更像是盛织的苦难史。


    可一个人得有多单纯,多天真,才会把过去的种种回忆后全部写下来,拿给自己在意的女人看?


    只为了证明这些过往和男女之情无关,所以赤果果把一切呈现。


    沈锦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那条大狗。


    那是盛家出事前不久,盛织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也是最后一件。


    自盛家出事,就像一个念想,一直被他养在身边。


    她随手将纸扔开,语调带着些许嘲讽。


    “过了这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看来很深刻啊。”


    “不是!”季行舟哪听得她这么说,忙不迭解释:“是因为盛家。”


    打从那日被兄长点醒,准备这些东西时,他就想清楚了很多事。


    包括对沈锦,对盛织不同的在意,包括这些年对盛织的挂念。


    “当年盛家出事太突然,她找过我,哭着求我帮她,救救她和她的家人。我去过宫里,也的确在姑父殿门外长跪不起。阿锦,你知道我的,我出生金贵,打小就以为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季行舟面露苦涩。


    “那是我第一次品尝到无力的滋味。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也有我办不到的事护不住的人。我在意,我忘不了。不全是因为盛织,而是因为这件事带给我的打击太大。就像刻在我心上的一道疤。”


    “是因为无能为力引起的愧疚。”


    那些愧疚演变成了挂念,才让他直到现在也放不下。


    “她离开帝都的前几年,我和她一直有书信往来,就是这些。”


    在那些坦白的纸下,是盛织写给他的书信。


    “直到后来听说她议了亲,嫁的人家也很好,我祝福她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才和她断了联系。如果不是兄长那日突然提起她,说她要回帝都,这些事我早就忘了。阿锦。”


    他定睛看着沈锦,手动了动,想碰她又不敢。


    “我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红透了的眼睛里是认真,是少年人的真挚和迫切。


    “这个地方只为你胡乱跳过,只有你,是我季行舟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娶回家过一辈子的女人。”


    沈锦和他对视。


    “可你在意过她。”


    她语调犀利。


    “就算只是当做玩伴,视作妹妹,你也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