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顾凌峰为她落泪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旁人,罔顾性命。沈锦,你可有一丝一毫在乎过我?”顾凌峰声音透着一股狠劲。


    可寒眸深处却是掩不住的惊痛。


    “你可知,我看着你为他涉险是何种心情?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敢!”


    话到最后竟染上了丝丝颤抖。


    眼尾漫开一层猩红。


    沈锦呼吸微滞。


    他在哭?


    不等她细看,顾凌峰忽然俯身将她抱住。


    “就差一点,本将就要失去你了。”声音低不可闻。


    温热湿润的液体溅洒在沈锦颈窝。


    她像是被烫到,不自觉颤了颤。


    见多了顾凌峰强硬狠绝的样子,他突然的脆弱,让她竟有些心疼。


    轻抬起手,安抚似的抚着男人紧绷的后背。


    “今日那人若是你,我也会如此。”


    这话是真的,只是她没说今日换做是任何一个宾客,她都会出手。


    宫宴这么重要的场合,又有敌国贵客在场,若能力挽狂澜成功制止这出乱子,可谓是大功一件。


    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更何况她出手前迅速估算过概率,抓准了那马重伤的契机,有近九成九的把握能成功。


    这个概率值得她赌。


    即便她失算,她争取到的时间也足够让禁军有所反应。


    最坏的结果只是受伤,绝不会丢掉性命。


    和得到的利益相比,这点代价她付得起。


    但哄男人嘛,自然要挑男人爱听的话。


    顾凌峰拥着她的力道忽然加重,呼吸粗沉,沉默几息,才哑着声说:“就算你只是哄骗我,那也够了。”


    心头如巨浪般翻腾的情绪随着她的话,归拢在心底一角。


    “但我不希望会有下次。”顾凌峰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的命更重要。答应我,好吗?”


    沐清就在殿门旁守着,身为武将他耳力极佳,几乎是一字不落听见了自家将军说的话。


    将军他真的变了。


    像这般近乎示弱的恳求,放在过去绝不可能出现在将军身上。


    一时间他心里既酸又涩。


    得有多在乎一个人,才能为她改变至此?


    他忽然不想再气沈锦,只想她能明了将军的心意,对将军再好一点。


    “别说得我好像喜欢找死似的。”沈锦没应,未知的事她从不轻易许诺,“我可是很惜命的。”


    “但愿是真的。”顾凌峰收拾好情绪起身,顺手替她拨开脸上粘着的发丝。


    “顾凌峰!”


    季怀瑾终于回神,猛地站起身,惊得连尊称都忘了。


    “你,你怎能如此僭越!”


    就算是夫妻,在人前做出这等举动也是出格,更别说他们什么也不是。


    “本将和她的事,与你无关。”顾凌峰头也不回,“不爱看,滚。”


    季怀瑾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想训斥,又实在没资格。


    他下意识看向沈临渊。


    作为兄长,再没人比他更有资格阻止训诫。


    可一转头,他才看见沈临渊如同一尊雕塑安静地站着。


    冷白隽秀的面容紧绷着,却不言不语,好似默许了顾凌峰出格的举动。


    这个发现让季怀瑾懵在原地。


    他无法理解。


    无论是顾凌峰,还是沈临渊的作态,都超出了他二十多年人生的认知!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男人,又怎会有如此不着调的兄长!?


    他呼吸急促,只觉得就是这样的人日日缠着沈锦,才会把她教坏!才会让她连最基本的男女设防的概念都没有!


    他想说什么,殿门却在这时被人敲响。


    “沈姑娘。”太监总管标志性的公鸭音传来,“皇上挂念您的身子,特命奴才前来慰问。不知姑娘可还安好?”


    沈锦睨了顾凌峰一眼。


    后者这才松开她。


    她在太监总管面前演足了戏,先是感谢天子的关怀,又表达了对权贵们的关切。


    那明明虚弱,却仍强打起精神的样子,叫太监总管都忍不住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奴才就不打扰姑娘了。”


    说着,他一甩浮尘,躬身对顾凌峰和季怀瑾道:“出事时,几位大人都在现场,离沈姑娘最近,最清楚当时的经过。圣上正在严查此事,若几位现在得空,不妨随奴才去一趟前殿?”


    “……好。”顾凌峰应了下来,和沈锦低声说了几句,方才离开。


    见他走,季怀瑾暗自松了口气,大步跟上。


    “不去吗?”沈锦看了眼榻前沉默不动的男人,在他阴翳的面容上顿了顿。


    低笑:“在生气?”


    沈临渊喉结微滚:“……是,但我知道是他主动的。”


    不是她的错。


    错的是顾凌峰。


    她……


    她只是没有挣扎而已。


    正因为看出这一点,他才什么也没做。


    “我会很乖。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我都不会做。”哪怕他快被妒火折磨疯了,他也可以忍受。


    闻言,沈锦笑着朝他招招手。


    在他走近后,轻捉住他的手腕,将那攥死的拳头一点点掰开。


    蜜饯果早已被他捏得稀碎,手心上尽是被碎核刺破出的细小伤口。


    会为了自己隐忍到极致的小狗,谁会不喜欢呢?


    沈锦笑笑,低头将他掌心的干果碎卷到口中。


    “都是渊哥哥的味道呢。”


    湿腻的触感划过手心,卷过伤口时,掀起的酥痒裹着细微的刺痛。


    真实又清晰。


    这样就好……


    只要她还在意他,还愿意哄哄他。


    这样就够了!


    沈临渊暗暗对自己说着,眉眼间拢着的阴云悄然散去,为她掖好被角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殿门留了一道小缝。


    沈锦清楚看见门外地面上那被冬阳拖长的影子。


    探头探脑,扭扭捏捏。


    一副想进来又不敢的样子。


    “心虚到连见我都不敢了?”沈锦懒懒地出声。


    地上那黑影猛地颤了颤。


    短暂的沉默后,殿门缓缓被人推开。


    季行舟垂着头,慢吞吞走到殿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