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沈锦上马,吓坏的男人们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季行舟欲要冲向沙场的脚步瞬间急停,看着那狂奔而来的疯马,看着身前娇小的仿佛下一瞬就要惨死在马蹄下的身影,什么盛枳什么危险全都抛之脑后,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地动了。
“阿锦!”
人声声嘶力竭。
撞入眼帘的红色衣袍如同翻腾的巨浪,义无反顾,狠狠将沈锦撞开。
“咚!”
她踉跄着被疾行而来的季怀瑾接住。
像是撞上一堵带着墨香的温墙。
向来克己守礼,君子端方的男人此刻乱了呼吸,下意识紧箍住她的腰身将人护在怀里。
浓郁的墨香如网包裹住她,沈瑾却猛地站直了身子,看向前方。
“行舟!”云梯顶端当今贵妃吓得花容失色。
兵部尚书府两位老人顿时白了脸。
可太远了,九十九步阶梯成为了一道天堑,他们只能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推开沈锦,而自己则整个暴露在疯马身前,下一瞬就要被无情踏做肉泥。
马蹄溅起的黄沙溅了沈锦一脸,沙子粗粝裹着呼啸的风刃割得她脸颊生疼。
心脏骤停,眼前的画面在这一刻如同定格般,清晰的在她瞳孔中放大。
“季行舟!”
“嗡——”
刀刃破开空气撕裂出音爆般的锐鸣。
最后关头顾凌峰反手抽出沐清腰间佩刀,长刀掷出,伴随着没入皮肉的噗嗤声刺入疯马腹部。
剧痛刺激,疯马急停间吃痛地高扬起双蹄,行动瞬间受限,沈临渊趁机一把将季行舟拽开。
马背上盛枳被狠狠摔落下来。
可危机并未解除。
短暂的疼痛只是勉强制止了马儿的狂奔,却更加刺激它。
双蹄砸落在地,几乎擦着季行舟的身子落下。
黑马长啸,一双充血的眸死死盯着混乱的人群,就要再次发狂!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快得连沙场上的禁军都来不及反应。
云梯之上护驾声此起彼伏。
季怀瑾还没从幼弟脱险一事中回神,就见那马竟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而他的幼弟就在马蹄旁不远处!
惊呼声尚未出口,怀中突然空了。
“沈锦!”
季怀瑾愕然抬眼,便见那抹水墨色身影冲过混乱的人群,逆流而去。
精准计算过速度、角度后,就在那疯马蓄力狂奔的刹那,猛抓住那无人掌控胡乱甩动的细长缰绳,反手一拽,借力踏上马镫,翻身一跃稳坐在马鞍上。
骑术,沈锦是会的。
马术课是豪门精英课程中不可少的一项,从四岁开始她就一直在练,甚至曾一度热衷于驯服烈马。
那种在颠簸和激烈撞击中产生的刺激感,就和她曾酷爱的极限运动一样,能让她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她整个人向前压下,几乎倾贴在马脖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几个男人目眦欲裂。
季行舟的惊呼,顾凌峰震怒的低吼,沈临渊仿若破音的妹妹,随着护驾声,宾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呼涌入沈锦耳膜。
她没看,更没听。
眼眸中只有极致的冷静,一手紧抱住马脖,一手向下探去。
这是一匹失了智的疯马,她不会尝试掌控。
唯一能让它停下的只有一个办法。
刀柄冰冷的金属感入手,沈锦展臂一拔一刺!
“嘶——”
众人只听见一声尖锐刺耳的马啸,紧接着,那匹欲冲向人群的疯马上身腾空,弧度比甩下盛枳时更大。
可马背上那抹娇影却稳稳地前倾下压,手中缰绳勒紧到极致,水墨色披风衣摆撩起凌厉的弧线。
没有被甩下,仍稳稳攀附在马背之上!
冬阳下,马脖闪烁的冷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是刀!是顾将军刺出的长刀!”一声惊呼响起。
所有人这才看清那冷芒的真身。
本该没入马腹的长刀此刻横穿马脖。
刀身染血,可握着它的那只手却纤细娇弱。
极致的反差惊呆了所有人。
直到疯马的身体倒地,失去力量支撑的四蹄向下软倒,沈锦也因为惯性失去了平衡。
顾凌峰猛地绷直了身子,可腰下的无力让他连起身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明明她就在不远处,他却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去。
季行舟一把甩开沈临渊,两个男人同时冲出,身为文臣的季怀瑾更是健步而上。
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绛紫色身影闪电般从高处落下。
细小的掠空声传入沈锦耳膜的瞬间,一只劲干强壮的大手就将她从马背上捞起。
白色狐毛蹭了一脸,扎的有些痒。
她躲闪地微抬起头,呼吸急促,白皙小脸带着剧烈运动后的艳红。
“……是你啊。”她轻笑。
可肖戎礼却笑不出来。
极具异域风情的深邃轮廓绷的死紧,气息压抑,带着未散的惊怒,可那双棕色的眸子深处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奇异光彩。
像是赞叹,像是震惊,裹着宛若找到同类的兴奋,如暗火一般,危险又灼人。
她真的太疯。
那样一匹疯马别说是女子,便是武将也不敢贸然上前。
可她偏偏去了。
那样疯狂,又那样冷静。
在混乱中用最简单最高效的手段将其制服!
“咚咚——”
“咚咚咚——”
胸腔里心跳彻底失衡,那一幕带给肖戎礼的震惊至今也无法消散,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人曾带给过他怎样的耻辱,只是见她快要摔下来,便控制不住地飞身落下。
“你这个疯子。”肖戎礼发狠似的说。
沈锦平复了下呼吸,眼儿弯弯地看他:“那抱着疯子不放的你,又是什么?还有。”
手掌覆上他心口,掌下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是男人强劲又混乱的心跳声。
“让你这里小点声,吵到我了。”沈锦调笑道。
肖戎礼神色一暗,低头,在她耳边说:“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说归说,他紧箍着沈锦身子的手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竟是一点没松。
沈锦轻眨下眼睛,无辜极了:“我好像没要你救吧。”
打死肖戎礼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
“我方才就不该管你。”他凶狠道。
沈锦一点也不怕他。
“可你管了不是么。被我那样欺负,居然没有趁机弄死我,还主动出手帮我。”
她偏过头,柔软的鬓发擦过肖戎礼紧绷的侧脸,似笑非笑。
“质子大人该不会被我欺负出感情了吧?”
肖戎礼心跳漏了一拍,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但紧接着就被那翻涌的暴虐吞噬。
单手箍着她,另一只手状似不经意地从后攀附上她纤细又脆弱的后颈。
动作暧昧又透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
狠笑着,声音暗沉:“是啊,想弄死你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