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她的脚轻踹上季怀瑾的……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周姨娘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不轻。


    “不行!你现在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沈临渊回以沉默,但搂着沈锦细腰的手却没有松动过分毫。


    无声的拒绝惊得周姨娘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到了极点。


    这还是那个就算被她鞭挞,也咬着牙不反抗不吭声,只会乖乖忍受的儿子吗!?


    “我自己回去就好,别担心我。”沈锦仿佛收拾好情绪,从沈临渊怀中退出,“也别为了我和你母亲置气。”


    沈临渊拧着眉,张了张口。


    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道清越的人声打断。


    “若沈公子不放心,季某可代为护送沈姑娘回府。”季怀瑾温声道,眉眼间的冷肃已然散去,凝眸看着沈锦时,神色略显复杂


    既为她的身世和遭遇,又为她此刻明明那么难受却仍在替旁人着想的善。


    越发让他对过去误会沈锦的事感到歉疚。


    他再次出声,语调温和又透着股小心。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她不愿意!


    沈临渊极力忍耐,才将这到了舌尖的话生生咽回去,只垂首看着沈锦,等待她做出决定。


    沈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一副装着满满心事的样子。


    “……好。”


    沈临渊眼底深处的光芒瞬间黯淡。


    “善后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在别庄等你。”沈锦压低声音,特意咬重最后两个字。


    话透着暧昧的深意,沈临渊不可遏制地想起在马车上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黯然的眸子顿时亮了。


    她在安慰他,在哄他!


    心头那丝闷痛瞬间消散,对上沈锦戏谑的目光,他的耳尖不自觉有些发烫。


    “嗯,那你路上小心些。”


    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吩咐自己的小厮一路陪同。


    沈锦带着人,跟着季怀瑾上了他的马车。


    车内不显奢华,藏青色丝滑软垫上两处矮柜装满书册,中间梨花木矮几上暖炉温着茶水。


    茶香清淡裹着暖意铺满整个车厢,处处都透着一股雅致。


    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书册上,季怀瑾取了本递来。


    “姑娘若想看,大可翻阅。”


    沈锦低头,在他捏着书封一角的手指上顿住。


    书封深蓝近黑,衬得他修长的手指像是块精心雕琢的白玉,修剪平展的指甲下透出的淡红,宛若缀在玉上的一抹艳色。


    许是她盯得太久,那手指不自在地蜷紧。


    “沈姑娘?”


    沈锦收回眼,仿佛刚才的流连只是季怀瑾的错觉。


    她随手接过书册,一看到上边醒目的礼记二字,就一脸嫌弃地扔到边上。


    “除了你谁会喜欢看这种东西,有杂记吗?”


    季怀瑾容色微僵。


    “没有?”沈锦轻蹙起细眉,故意挑刺:“那话本呢?”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身子都僵直了。


    沈锦压着笑,不满地伸脚轻踹了下他的腿肚子。


    “问你话呢。”


    这样的举动对季怀瑾已是越界。


    “沈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他蹙眉提醒道。


    沈锦顿时沉了脸。


    “不就是问你要点话本吗?不给就算了,摆出教训人的样子给谁看啊!兄长他都没这么训过我。”


    她撇开头嘟哝,唇瓣紧抿着,又气恼又有些孩子气的委屈。


    这声兄长一出,季怀瑾仿佛醒悟了什么:“你过去时常对沈公子如此?”


    一个人若是改变了印象,只需抛出些诱饵,就会自行将所有不合理的举动合理化。


    一如她眼前的男人这般。


    沈锦暗自一笑,嘴上却气呼呼说:“要你管!”


    那就是了。


    季怀瑾没有妹妹,但想来她方才的举动也是对兄长习惯性的亲近,才会一时忘却了身份。


    “没有训你。”他轻叹道。


    “才怪,刚才你明明就凶我了。”沈锦哼哼着。


    他那是凶么?


    分明连重话都不算吧。


    知道她在气头上,季怀瑾只在心中暗道。


    “我车上并无此类书册……”他顿了顿,见沈锦仍侧着头不肯看他,愈发无奈。


    “姑娘若实在想看,季某让下人在城里买些送来,可好?”


    沈锦隆起的眉心松开了些,娇气地嘟哝:“那你还不快去?”


    这是不气了?


    季怀瑾没想到她这么好哄。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啊。


    想到她过去的经历,季怀瑾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怜惜。


    虽然骄纵了些,但也不是她的错。


    他轻声朝外吩咐了一句,驶向别庄的马车立刻转道,在城中书林买了好些姑娘家爱看的话本送到车上。


    沈锦哪是真想看话本,不过是故意逗弄他而已。


    她接过来,只匆匆翻了翻就气呼呼丢给季怀瑾。


    “看不下去,你念给我听。”


    理直气壮的像是在使唤一个奴仆。


    季怀瑾本能地想要拒绝,可看着沈锦眉眼间那股子烦躁,心忽然又软了。


    她这是心里装着事,还记着沈夫人那些话啊


    烦闷无处宣泄,只能用这么任性又孩子气的方式来表达。


    “好。”


    他递了杯温茶过去,然后便真的捧着话本给她念了起来。


    “十年前有一书生进京赶考,却丢了盘缠,幸得一位好心的姑娘救济……”


    清越的人声徐徐传出车帘。


    驾车的车夫差点没握住手里的缰绳,见鬼似的往后看。


    他家大人这是在给沈家那位念话本?


    而且念的还是姑娘家爱看的那种,讲述男女之情的本子!?


    老天爷!


    大人这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吗!


    要知道这种话本大人过去可是看都不带看的!


    季怀瑾念着念着,也觉出不对。


    声音越发小了,英俊的眉拧得死紧。


    这写的都什么东西!


    赶考的书生爱上了那姑娘,而那姑娘却出身青楼,书生并不嫌弃反而日日陪在这姑娘身边,与她月下吟诗,抚琴观她起舞。


    情意深重,那姑娘知书生考取了功名不愿拖累他,竟自己投了湖?


    “啪!”


    季怀瑾忍无可忍将话本合上。


    “写此话本之人当真是心术不正!”他唯恐沈锦被教坏了。


    想着过去无人教导她,忍不住规劝:“你莫要听进去,更莫要学这女子为情轻贱性命。”


    “可我觉得很感人啊。”沈锦故意摆出副纯良又懵懂的样子。


    见状,季怀瑾心头一紧。


    他本就对沈锦心存歉疚,如今见她如此懵懂,更有了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


    他误会过她,有责任帮她拨乱反正,引导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