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翻车?沈锦的寝房里藏着男人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质子府伺候的人皆尽关押在天牢。


    拥有此物,又能交给她的,只有肖戎礼一人。


    他一定来过别庄,且见过她!


    那人的手段和性子,顾凌峰极其了解,经过南风馆一事,他定对沈锦恨之入骨,绝无可能轻易就将解药交出来。


    他们见面时,必定发生了什么!


    但能发生怎样的事,才会叫那人放过她,甚至将解药拿给她?


    顾凌峰有些不敢往下想。


    即便当初两军对战,深陷北羌数百人包围中,他也从没有过这样的不安,挟着惊怒,宛若巨浪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你去一趟质子府,现在便去。”


    沐清愣了愣,随后大步出门。


    沈锦及时撑住雕花椅扶手,刚稳住身形,就听见顾凌峰这话。


    看着他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她的脸色也不由得沉了。


    从怀疑到下令,整个过程他没有问过她一句,那是藏在骨子里属于上位者的强势专横。


    她冷下脸直起身。


    浅蓝色流光锦的裙摆垂落,墨发滑过肩头乖巧地像是一块黑色绸缎,披在她身上。


    随着她走向房门的脚步,衣衫勾勒的银色丝线晃动出些许波澜。


    “不走?”


    季行舟诶了声,没想到她会无视顾凌峰对自己说话。


    瞧见她秀眉皱起的弧度,隐隐透着几分不耐,忙跟上去:“走走走。”


    起太猛,眼前有些晕乎乎的。


    沈锦顺势搭了把手,就这么带着他出门。


    直至身影消失,她也没再看过顾凌峰一眼。


    这……


    满屋子太医和伺候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明明生着炭火,但屋中的氛围却叫他们感觉到莫名的冷。


    看着轮椅上幽幽望着厅门的男人,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


    路上。


    季行舟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想问我肖戎礼的事?”沈锦侧目,声音冷得像裹着冰霜。


    季行舟的确想问。


    顾凌峰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可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这时候问,他一定会变成第二个顾凌峰。


    被她漠视,被她抛在身后。


    比起心中的疑惑,这事儿更让他难以接受。


    “不管怎么样,小爷只要你平安。”他轻握住沈锦的手,见她没挣扎,更是大着胆子穿插进她指缝。


    十指交扣。


    掌心传来的滚烫让沈锦心中的不悦散了些,眉眼间寒霜稍退,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都染上了几许柔色。


    “还是你最乖。”


    换个人对他说这种话,季行舟必会嗤之以鼻。


    又不是小孩子乖什么乖?


    可说这话的是沈锦。


    她在夸他诶!


    季行舟心想一定是太医下的麻沸散剂量太大了,不然他怎么连走路都轻飘飘晕乎乎的,像是踩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似的。


    “那……那小爷这么好,你能不能别跟他走?”他忍不住问。


    问完才感觉到羞耻。


    太丢人了!


    少年本就烧红的脸庞红得像要滴出血。


    可都问出了口,他又抿着唇破罐子破摔般,扣紧住她的柔夷,眼巴巴等着她的答案。


    烧太久,他的眼尾一片通红,连那双张扬肆意的眸子仿佛都浸着层朦胧水光。


    看着她像是等待主人怜爱的小狗,紧张又期待。


    沈锦嗔笑,食指点住他眉心用力一戳。


    “烧傻了?当初你可是收下了我的银子,这庄子现在是我的。不待在这儿,我要往哪儿走?”


    她不走了!


    季行舟神情振奋,如果尾巴能化形,现在已经冲沈锦欢快地摇动起来了。


    “那给小爷也留间屋子,就挨着主院的那间厢房。”


    可以的话,他更想直接住进沈锦的屋子里去。


    但这样对她的名声不好,季行舟只能退而求其次,盯上了离主院最近的那间。


    他心里开始盘算要在别庄借住,反正他现在身子不适,又是为她试毒导致的。


    他要借住在这儿,合情合理!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住着住着感情不就越来越深了吗?


    等时机一到,只要她点头,他立马向姑父姑母求旨赐婚。


    而且有他在,什么顾凌峰什么肖戎礼,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沈锦倒也不介意,领着他过去。


    经过主院门前,她轻扫了眼主屋虚掩的房门,而后又面不改色带季行舟进了旁侧的厢房。


    太医们来得很快,下人们跟着进门后,第一时间生起炭火御寒。


    与此同时。


    沐清也已从质子府归来,进门时脸色颇为难看。


    “将军。”


    他站在顾凌峰身前,沉声道。


    “末将和刑部官差搜查过整座质子府,并未发现肖戎礼的行踪。”


    顾凌峰心猛地一沉,扣着轮椅扶手的手瞬间收紧。


    “他不在……”


    他不想怀疑,可那些翻涌的情绪却全然不受理智掌控。


    肖戎礼一定和沈锦见过面,如今人不在质子府中,会不会还留在这座庄园之内?


    他不受控地回想起在前院相遇时,沈锦略显匆忙的脚步。


    一个念头骤然浮现。


    她当时的急切,是不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突然到访?


    是不是害怕他会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是不是她把那人藏起来了!?


    男人的气息越发森寒,心中戾气翻涌,那股子逸散的杀意浓郁到几乎要化作实质。


    甚至连沈锦漠然离去时的样子,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可疑起来。


    像极了不知如何辩解,如何面对他的心虚!


    属于上位者与生俱来的猜疑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幽幽望着厅外冷寂的庄园,眼神晦暗。


    半晌,才从齿缝间轻吐出一个字。


    “搜。”


    沐清回来时带来了看守质子府的刑部官差。


    这些人本就因肖戎礼的离奇失踪惶恐不安,唯恐将军问责,一听要搜别庄,一个个谁都不想错过这戴罪立功的机会。


    几十人迅速从前院向后宅挺进。


    客房、火房、后院杂物间……


    任何一个有可能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将军,其他地方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众人从庄园各处汇聚而来,齐聚在唯一一处没有搜查过的地方。


    顾凌峰披着黑色大氅,静坐在轮椅中。


    夜雪飞扬,他宛若一座沉寂孤冷的雕像,无声望着前方无人的主院。


    主屋房门虚掩,昏黄的烛光从缝隙间渗出。


    隐隐的,他好似听到了那随着寒风刮来的属于男人的呼吸声。


    急促且粗重。


    人就在里边。


    在她的寝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