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露馅,肖戎礼来过?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沈锦:“……”


    她当然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可他在发烧,且这烧是为了她。


    负罪感和同理心这种东西,沈锦一向没有,但对这么用心的男人,她也不介意纵着点。


    “再乱动你就自个儿滚进去。”她轻拍了下季行舟的脑袋,然后又安抚地看了顾凌峰一眼。


    像是在说:他也是为了我,你忍忍。


    随后便轻扶着季行舟去往前厅。


    说是扶,可季行舟哪舍得真让她费劲儿,只是赖着她,享受着和她的亲密。


    往前厅这一路全是他自己走的。


    “将军。这季行舟分明就是故意的!”沐清满脸不忿。


    顾凌峰眼神晦涩,看着前方并肩而行,亲密无间的二人。


    脸色虽难看,可想到沈锦方才的眼神,又强自忍住了心火。


    “他也只能靠这种手段赖着她了。”


    明面上的亲近算什么?


    沈锦不过是出于同情和不忍才会对他心软。


    不像自己,即便对季行舟心软,她也不忘安抚自己的情绪。


    他顾凌峰才是真正被她放在心尖上爱慕着,在意着的男人!


    ……


    “坐好。”


    沈锦朝椅子努了努下巴。


    季行舟虽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坐下,可手却始终握着她不放。


    北羌人交出的不是解药,而是解药的配方,在刑部的大夫确认过都是些无毒的药材后,紧急抓了药调配出第一份给季行舟服下。


    离他服药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如今身如火烧,像是浑身的气血都被药性催动得沸腾。


    事关沈锦的安危,太医问什么,他回答什么。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热逐渐演变成灼痛,伴随着四肢无力的酸软,身体难受的厉害。


    沈锦不在,这点难受还不至于让他哼出声。


    可沈锦在,他自然也不要忍了。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的痛是为了她。


    只有这样,这个女人才会多在意他一点,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给他冷脸,连他气走了,都不肯追。


    那次气冲冲下马车,孤零零步行回府的憋屈难受,季行舟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沈锦……”


    他委屈巴巴地唤着。


    “小爷疼。”


    “季公子的脉象虽乱,但已不见绝脉,可见是这药性起了作用。只是药性还未过去,才会引起不适。”


    给他诊脉的太医当即道。


    见他难受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忍不住建议:“您若实在难受,下官可给您开些麻沸散,缓解疼痛。”


    季行舟:“……”这人有没有点眼力见?他要的是麻沸散吗?他要的明明是沈锦心疼!


    “去拿。”顾凌峰见缝插针。


    沐清立刻随太医取来了麻沸散,还贴心地连果酒都准备好了。


    这家伙!就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季行舟气得磨牙,可药都拿来了,他也不是自虐的性子。


    只看着沈锦道:“小爷没力气,你喂喂小爷。”


    顾凌峰脸色一沉,身上逸散的寒意叫厅中的太医们胆战心惊。


    “凡事适可而止。”他一字一字道,凝落在季行舟身上的眼神,漆黑如渊,蕴含着极其危险的风暴。


    季行舟能听才怪了。


    他就是要趁沈锦最心疼自己的时候,趁机亲近她。


    错过了这个机会,等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锦……”他看也不看顾凌峰,只眼巴巴盯着沈锦看。


    沈锦接过瓷碗。


    顾凌峰猛皱起眉头。


    季行舟则瞬间满脸红光,得意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自己喝。”


    她把瓷碗递到少年面前,漫不经心道:“我从来不伺候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别人伺候她。


    季行舟为她试毒,那是他的决定,可不是她求来的。


    就算他不做,也有别的人肯为她做。


    她心情好时愿意纵着他,但伺候,绝不可能。


    顾凌峰眉心的褶皱瞬间松开,漆黑眼眸中甚至漫开了一层零碎笑意。


    反观季行舟则一副天塌了似的惊窒模样。


    他都难受成这样了,她却连喂他喝药都不愿意?


    “不喝?”沈锦说着便要收手。


    “……喝!”季行舟气呼呼捉住她手腕,低头喝光了盏中的果酒。


    自己哄自己:这样也算是沈锦喂他喝过了。


    这般想着,他也不气了。


    见他服了软,沈锦也奖励地递了张绢帕过去。


    但要她亲手擦是不可能的。


    动,还是只能季行舟自己动。


    “真狠心。”季行舟嘟哝着,却还是接过绢帕,舍不得用。


    这是她的东西呢,从她衣袖里取出来的,贴身放着的!


    捏在手心,上边仿佛还残留着属于她的体温和香气。


    指腹碾磨间,他甚至有种在触碰她身子的错觉。


    心砰砰砰跳个飞快,羞涩裹挟着隐秘的欢愉和满足,涌上心头,咧着嘴,笑得一脸傻气。


    沈锦低笑了声,随后才问太医:“他的毒确定解了?”


    “从脉象上看,应该是。但下官还是建议先寻间屋子让季公子好生静养,亦方便下官们时刻观察他的情况。若这不适消失后,季公子身子无恙,便可证明他所服下的是真正的解药。”太医回答得极为谨慎。


    沈锦从木椅上站起身:“那就听各位的。”


    “小爷不去。”什么静养,他跟着沈锦才是最好的静养!


    季行舟忙收起绢帕贴身放好,怕她走,下意识拽住人。


    沈锦被他拽了个趔趄,身体微斜,有什么东西顺势滚出衣襟,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在顾凌峰轮椅前停下。


    他怔了怔,轻弯下腰身将滚落的黑色圆丸拾起。


    却在交还给沈锦前,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气味。


    捏着圆丸的手指猛然收紧,垂首又仔细地嗅了嗅。


    “将军?”沐清感觉到奇怪,“这东西可有不妥?”


    他俯身凑近,却在闻到圆丸极淡的气味后,变了脸色。


    “这味道怎么和刑部调配出的解药这么像?”


    可那解药是北羌人在天牢供述,再由刑部的大夫照方抓药当场调配出的药汁。


    眼前的却分明是成型的药丸。


    一看就不是临时做出来的!


    “可若当真是解药,怎么会在沈姑娘手里?这玩意儿不是只有北羌人才有吗?”沐清只觉得匪夷所思。


    “那些人如今都在刑部天牢里关着,沈姑娘上哪儿弄到……”话戛然而止,他猛地看向顾凌峰。


    男人的面色冷沉得骇人。


    指腹捏着药丸,一双锋锐凌厉的黑眸却锁定在沈锦身上。


    黑沉沉的像是翻涌着狂风巨浪。


    “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