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为什么招惹我!招惹了又要抛弃我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沈锦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他听见了?


    但转念一想,她要离开侯府这事,沈临渊早晚都会知道,心中那一抹慌乱迅速平复。


    面不改色走近,刚靠近,那股子浓郁药味都遮盖不住的腥气,让她下意识皱起眉头。


    “跟我来。”


    见他站着不动,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沈锦有些不快,直接伸手轻扣住他手腕,拉着人往北院去。


    “去找府医拿些包扎的纱带和金疮药。”


    她头也不回对追着出来的阿笑吩咐。


    掌下男人的手侵骨的凉,沈锦拽着人回房,看着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


    身上那席暗沉的藏青色长衫衣领高束,将他全身包裹得极其严实,就像在故意隐藏什么。


    露在外的只有一张脸,惨白无色,连绷紧的唇都泛着微白,羸弱又精致,整个人透着一股勾人的破坏欲。


    让人想要狠狠欺负。


    可惜沈锦暂时没这份心。


    “又受伤了?”她一边说,一边把人摁在木椅上,“昨晚回去后被打的?”


    早在第一次发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她就起了疑心。


    沈临渊虽然是庶出,但二房得宠,如今广安侯和大房的一双儿子都不在府上,谁敢在这么敏感的节骨眼对他下手?


    又让他不愿声张,连府医都不请。


    只有一个人——他的母亲,周姨娘。


    沈锦利落地解了外披,扯开他外衫的盘扣,看着白净里衣上漫开的殷红,不自觉沉了脸。


    “身上有伤不在房里养着,出来乱跑什么?”


    屋中炭火烧着,温暖驱散了冰寒。


    她带着责备的声音清楚传入沈临渊耳中。


    那双失神的眸子开始聚焦,静止的黑睫颤抖着,理智逐渐复苏。


    沈锦正要起身去看看阿笑回来了没有,一只长臂钳子般猛扣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狠狠跌入男人满是血腥味的怀里。


    “你要走。”


    他锢得很紧,每个字都像从喉管硬挤出来的,阴沉生硬。


    “为什么!”


    沈锦动了动,没能挣开。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强势禁锢的感觉,她天生就该处于上位,而不是这样的弱势!


    沈锦心一狠,手掌抵住他胸膛用力摁下去。


    伤口二次撕裂的疼痛让沈临渊本能地僵住了,沈锦顺势从他身上起来。


    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衣襟沾到的血迹,随口道:“还能因为什么,图个清净。这种腌脏的地方,你以为谁都想待吗?”


    之前不走是因为她没有底气,离开了广安侯府,她身无分文,要想过上好日子得花不少的心力和手段。


    这两样她虽然不缺,可有现成的,她何必舍近求远?


    但现在情况不同,她得了郡主的青睐,又在天子面前露了脸,池塘里还养着三条鱼。


    这些都是她的登云梯,她已经不再需要侯府嫡女的身份来为自己加持,留在这地方处处受人限制。


    “清净……”沈临渊瞳孔骤缩,整个人已然摆脱了疼痛所带来的刺激影响。


    抬眸看,眼中似翻涌着无数风暴。


    “既然决定了要走,那之前……”


    他愤然咬唇,一双眼被怒气晕染得发红。


    “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又算什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既然招了我,又为什么能说走就走!”


    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同一头濒临失控的凶兽。


    “如果今日我没来,没有听见那些话,你是不是连知会我一声都想不起来?”


    明明昨夜他们还在这里做尽了亲密之事,可她什么也没说!


    一个字也没有!


    沈临渊恨得咬牙,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声声质问。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高兴时随意逗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哗啦”


    一杯凉透的茶洒在他脸上。


    沈锦随手扔了杯子,看着满脸湿漉,神色怔然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冷静了?”


    他紧咬齿关,沉默地,固执的看着她。


    “你问我为什么,这半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不知道吗?”沈锦缓缓倾身,双手撑在木椅两侧扶手上,逼近他,深深看入他那双阴沉涌动无边暗色的眼睛深处。


    “我是招了你,想和你交好,在这个容不下我的地方换一个安身之处,让我的日子好过些。”


    她说的坦然又凉薄恶毒。


    “可你做不到啊,沈临渊,你改变不了我的处境,连为我和大房作对,你都做不到。这样的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是你先让我失望的。”


    她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擦掉男人脸上的水渍。


    动作温柔得如同爱抚,可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无情捅入沈临渊心脏!


    “我不要再受人限制,不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这半年的经历,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过了!既然你护不住我,那我就靠自己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谁也没资格说我,旁人没有,你,更没有!”


    沈临渊满腔的怒恨僵滞了。


    他怔怔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到惊心动魄的脸,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锋芒,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他护不住她,才逼得她宁肯舍弃身份,也要自请离开侯府吗?


    眼看他面上怒意渐散,变作更晦涩的复杂,沈锦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


    她无声勾起唇角。


    不甘吧,自责吧,然后将这些全都化作野望!


    去争,去抢,去为她夺到权势!将整个广安侯府掌控在手里!成为她手中的利刃!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放肆叫嚣。


    她低垂下眼睑,不让沈临渊看见自己的异样。


    放缓语气说:“不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的身份,你的处境只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不怪你。”


    正好这时阿笑带回了包扎的物件。


    沈锦开门接过来,又让阿笑在院子外守着,转身一步步向沈临渊走近。


    “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认清了现实。就当是走之前的回报,对你昨夜那枚钥匙的回礼。你的病,我试着帮你治。”


    她学过心理学,对付这种应激创伤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心理疏导。


    但时间太长,她更没这份耐心。


    她要做的是用更大的刺激去代替周姨娘带给他的心理阴影,让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永远记住这种感觉。


    让自己成为他身魂上挥之不去的烙印!


    唯有如此,她才能将这把刀永远握在手心里。


    沈锦轻握住剪刀,摁住沈临渊的胸膛,贴着他里衣的衣襟一点一点剪开。


    “我会尽量轻一点,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