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他的心跳
作品:《穿成万人嫌渣雌,被兽夫们团宠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胜利感,瞬间充满了他的胸腔。
他赢了。
他再一次,赢过了那只蠢虎,也赢过了那座冰山。
在这个雌性的心里,他果然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不远处,雪归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冷的视线。
这让他更加兴奋。
他将头,更深地埋入江晚的肩窝,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了这个雌性。
他以为,她已经被他的柔弱与依赖所迷惑。
就在这时。
江晚的唇,轻轻地,凑到了他的耳边。
她的气息,温热而潮湿,像一条小小的蛇,钻入他的耳蜗,带来一阵战栗的痒意。
一个极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装了。”
苏见月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句话,便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你的心跳在告诉我,你很兴奋。”
苏见月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彻底僵硬。
环绕在江晚腰间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像一块被冻住的顽石。
她凑在耳边的气息温热潮湿,每一个字都化作了细小的冰锥,精准无误地刺入他最深的伪装。
心跳。
她说,他的心跳。
那不该被任何人察觉的,因胜利而鼓噪,因掌控而亢奋的,属于猎食者的心跳。
被她听见了。
她不仅听见了,还一语道破。
苏见月脸上那抹柔弱又得意的笑意,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他维持着埋首在她肩窝的姿势,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无人看见的角度里,灰白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她也懂兽人那些通过心跳判断情绪的伎俩?
不对,这不仅仅是判断。
这是看穿。
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将他所有精心编织的算计,都摊在阳光下暴晒的,绝对的看穿。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羞恼与挫败的情绪,瞬间从他心底涌起。
他就像一只正在炫耀自己华美皮毛的狐狸,却被猎人一把揪住了后颈,提溜在半空中,所有的优雅与从容都荡然无存。
然而,江晚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没有揭穿他。
也没有推开他。
她只是将他扶得更稳了一些,仿佛刚才那句耳语从未发生过。
她的手臂依然环在他的腰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撑力道,继续配合着他这场漏洞百出的表演。
江晚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个神色各异的雄性。
一个是委屈得像只被抢了肉骨头的大狗,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控诉的朔祈白。
一个是站在远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冰蓝色眸子里满是审视与讥讽的雪归。
“见月眼睛不方便,大家多照顾他。”
江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句话,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头。
朔祈白愣住了,眼中的怒火与委屈瞬间凝固,转为一种难以理解的茫然。
照顾他?
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江晚不是在偏袒他,而是在……命令所有人?
远处的雪归,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也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他看到苏见月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那不易察觉的僵直。
他明白了。
江晚这一手,釜底抽薪。
苏见月彻底懵了。
他想要的,是独一份的偏爱,是江晚只对他一人的纵容,是在这场雄竞中碾压所有对手的胜利。
而不是这种摆在明面上,人人皆知的“理所应当”。
江晚将他想要的“特殊待遇”,直接变成了他对整个团队的“拖累”。
她把他的暗中算计,变成了一项公开的、需要所有人共同承担的责任。
这一下,他所有的挑拨,都失去了意义。
他再怎么示弱,再怎么往江晚怀里钻,都不再是胜利者的炫耀,而只是一个“眼盲不便者”在寻求合理的帮助。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小丑。
所有的心机,所有的布局,在这一刻都变得索然无味。
苏见月第一次,在与江晚的智斗中,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挫败。
这个雌性。
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一万倍。
她根本不是那些可以被他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她是一张网。
一张看似柔软,实则坚韧无比的网。
他以为自己是织网的猎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成了她的网中之物。
“继续前进。”
江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她扶着苏见月,率先迈开了步子。
朔祈白默默地看了一眼依旧“柔弱”地靠在江晚身上的苏见月,又看了看江晚那张平静无波的侧脸,最终还是闷闷地扛起重斧,回到了队伍最前方。
只是那开路的动作,明显带上了几分赌气的沉重。
雪归的视线在苏见月的后背上停留了片刻,那眼底的寒冰似乎消融了一丝,转为更深沉的探究。
他重新隐入侧翼的阴影中,存在感比之前更低了。
队伍在一种全新的、更加压抑的气氛中继续深入。
苏见月没有再说话。
他依旧挽着江晚的手臂,只是那力道,不再是宣示主权的紧攥,反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知的,试探与依赖。
他安静地感受着从江晚手臂上传来的温度。
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
感受着她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坚实的节奏。
这个雌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盘踞在他的脑海中。
黑森林的深处,光线愈发昏暗。
参天的古木枝叶交错,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只在地面投下斑驳而诡谲的暗影。
空气中的湿气更重了,带着浓郁的腐殖土与不知名菌类的味道。
周围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江晚的脚步,忽然一顿。
她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风声,叶声,还有……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的摩擦声。
像是某种东西,在树干的阴影里,快速移动。
走在最前面的朔祈白也停下了,他魁梧的身躯紧绷,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