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不是英雄
作品:《HP:都七年级了你怎么还单身?》 维丝珀拉摇了摇头,指尖一松,《预言家日报》轻飘飘坠落到草地上。
她坐在秋千架上,仰起头,目光透过缠绕的蔷薇藤蔓,望向无垠的蔚蓝。
天空澄澈得像被施了清洁咒,偶尔会从庄园上空掠过几只野生猫头鹰。
维丝珀拉眼底倒映着这些自由的身影,神色有些落寞。
事实上,她从未真正离开过莱斯特兰奇庄园。
毕竟,谁也不能指望一个狂热的食死徒大哥带你出去闲逛,而那个只比她大了一岁的莽撞二哥,去年之前,自己都还只是个没有魔杖的小屁孩。
魔法界始终是危险的。
当然,她本可以让帕克和温琪带她出去,可一想到两只可怜的家养小精灵可能会因此遭受惩罚,她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也不是很想出去。
自从去年伏地魔重建食死徒组织后,莱斯特兰奇庄园里就时常聚会。
偶尔,当食死徒们在宴会厅举杯高呼“为了纯血的荣耀”时,她也会被罗道夫斯要求换上缀满宝石的礼裙出扬,保持完美的微笑,在觥筹交错间扮演莱斯特兰奇家族最耀眼的装饰品。
维丝珀拉无声地抿了抿红唇,打算回去看书。
她不能浪费自己的天赋,在这个极度危险黑暗的时期,她必须将每个清醒的瞬间都淬炼成利刃,好好地活下去。
早在从挂毯上看到“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名字时,她就知道,救世主的故事与她无关,甚至她会亲眼见证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崛起。
1971年,伏地魔崛起的年代,也是食死徒最猖狂的岁月。
她即将入学,成为哈利波特父母,也就是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的同学。
维丝珀拉有些头疼,因为她只大概知道哈利波特的故事线,对于哈利父母辈的事所知寥寥,当然,重要的事还是能说出一二,比方说伏地魔在炼制魂器,邓布利多组织凤凰社,拼命地想将崛起的邪恶势力遏制住。
让她感到悲哀的是,她的立扬从一开始就确定了,她没得选。
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本身就是枷锁,食死徒的烙印,黑魔标记的阴影,纯血至上的狂热,全都被强制刻进骨髓,她没有犹豫的资格。
维丝珀拉当然知道伏地魔会败亡。
可惜,哈利·波特,这个注定终结黑魔王的男孩还没出生。
作为一个上辈子的“麻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纯血理论的荒谬。
可在这里,说出真相的代价不是被嘲笑,而是被钻心剜骨,被扔进阿兹卡班面对摄魂怪,甚至是被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亲手处决。
她曾无数次地想,成为食死徒后,她会做什么?
在关键情报上做手脚?或是在某次屠杀中放走一个“幸运”的麻瓜?又或者是最终决战时,让某一记死咒偏移几分?
她不是英雄,更做不了救世主。
她只想在既定的败局里,让自己不至于彻底堕落成怪物。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最保守的幻想,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利用自己的天赋,成为足以碾压伏地魔的女巫?
维丝珀拉翻动着《古代魔文溯源》,晦涩的符文不断闪烁。
她想,她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的。
不过,在努力之前,她需要先拿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然后,拿到属于自己的魔杖。
无杖施法固然方便,但也仅限于一些让茶杯飞来,让烛火亮起,让门锁松动,这些小把戏在真正的魔法对决前,绝对是一个笑话。
她甚至不敢尝试攻击性的咒语,生怕一个控制不当,魔力反噬会先把自己炸上天。
她可没天真到以为靠无杖施法就能挡住不可饶恕咒。
这就是为什么她每次面对罗道夫斯时,总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这个喜怒无常的食死徒,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也从无温情。
魔杖是巫师的利剑,是盾牌,是一只更有力的手。
*
在维丝珀拉收到霍格沃茨的来信前,拉巴斯坦先放暑假了。
“维丝!”一回到庄园,拉巴斯坦就一脚踹开带自己幻影移形回来的帕克,大步冲向蜷在窗边看书的维丝珀拉,将她搂进怀里。
“维丝,有没有想我?”拉巴斯坦咧嘴笑着。
在大哥罗道夫斯为了纯血事业风里来雨里去时,兄妹俩一直互相依靠。
维丝珀拉仰起脸,露出练习过成千上万次的乖巧笑容:“当然,哥哥。”
她越过拉巴斯坦的肩,与帕克惊恐的视线短暂相接。
帕克那双网球大的眼睛里立刻涌出泪水,攥紧脏兮兮的茶巾,朝小主人无声地鞠了一躬,旋即“啪”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胡说!”拉巴斯坦松开她,表情有些气愤。
十二岁的少年身形尚未长开,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倒显出几分稚气未脱的委屈:“你要是想我了,为什么没给我写信?”
维丝珀拉眨了眨眼,目前的拉巴斯坦,还没有日后加入食死徒阵营的阴鸷暴虐,她倒不至于像面对罗道夫斯时那样紧绷。
她朝拉巴斯坦露出一个笑容,压低声音:“你也知道,最近家里经常会开一些……‘茶话会’。”
拉巴斯坦立刻把维丝珀拉不写信的愤怒抛在了脑后,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是不是也来过?”
维丝珀拉看着眼前这张满是激动敬畏的稚嫩脸颊,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
自从放假后,拉巴斯坦就不再是那个总和她探讨巧克力蛙卡片的哥哥,如今,他的草稿纸上写满了“黑魔王的伟大事业”、“纯血统至上”。
七月的某个清晨,一只灰林鸮穿过莱斯特兰奇庄园上空扭曲的魔法屏障,将喙中衔着的羊皮纸信封精准丢在了维丝珀拉的早餐托盘边。
维丝珀拉轻叩了叩银汤匙,温琪立刻“啪”地出现在她脚边,托着一小碟切碎的熏火腿,用来招待这位辛苦的信使。
灰林鸮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将熏火腿啄食干净,亲昵地蹭了蹭维丝珀拉的手指,展开翅膀飞远了。
维丝珀拉看着手里的淡黄色信封,信封上用翠绿色墨水写着:
「科茨沃尔德,枯萎林地深处,莱斯特兰奇庄园,主楼东侧卧室,维丝珀拉·莱斯特兰奇小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