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全盘说出的秘密

作品:《丑女重生后,她灭了前夫还想弑君

    但叶婉瑜还是不确定,她眼中带着困惑,接着再次嗅了嗅,才遗憾摇头道:“你若再回来得快些,兴许还能有个头绪,热风加上你袖口里的体温,水渍烘干得太快了。”


    玄武云楼眼底掠过失望,裸着半臂坐在桌前,刚才他喝第二盏茶的时候,双手交叠之际,在袖口里尽可能留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道:“沐公公盯得紧,且只斟了半盏,无法留下太多。”


    叶婉瑜忽然眸光一闪:“也许有个法子。”


    “十娘,拿个盆来,再拿把剪子。”


    “将这片带有水渍的布料剪下来,浸入水中,能析出些许残留的药性,我再用提炼纯金的类似方法提炼辨识,或可还原一二。”


    “可能行?”


    她安慰玄武云楼:“别报太大希望,但也许有用,你先回去休息,青露备了参汤,明日我们再说郡主的事也不迟。”


    玄武云楼本不想走,但他若不回去休息,定会惹眼前人生气。


    一股突如其来的懊悔攫住了他的心,他不该如此急躁,她已经很劳心费力了。


    玄武云楼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叶婉瑜脸颊的轮廓,却在半空中生生顿住,蜷缩成拳,又收了回去。


    “若是费神费力就不要弄了。”


    叶婉瑜因他突兀的动作和话语微微一怔,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又谁都没有避开目光。


    叶婉瑜用手挥了挥飘起的熏烟,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碍,你快去休息吧。”


    “好。”


    玄武云楼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而去。


    他吩咐了云峰在宅子外围又加派了人手,这才回了隔壁院子休息。


    玄武云楼从骁机堂走了之后,程沐然依旧坐在原处,他换了把陶壶,脸上的温和笑意已彻底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凝重。


    孙汉堂无声无息地走上前来。他一身深色内监服制,腰背挺直,脸色阴郁如一柄收入鞘中,却依旧散发着血腥寒气的利刃。


    “他拒绝了。”


    程沐然开口,语气平淡丝毫不怒。


    “老奴听见了。”


    孙汉堂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沙哑和洞悉一切的沉稳,与在惠帝面前截然不同。


    “玄武少主,心思深沉,绝非池中之物,他显然已对老奴起了疑心。”


    程沐然执壶的手微微一顿:“认出你了?”


    “那时候他还小,未必全认得出,但一定有所察觉。”


    孙汉堂那双总是半阖着的眼睛里,此刻精光内蕴:“殿下,您可知,老奴为何今日让您用这道茶招待他,而且只能是半盏?”


    程沐然目光犀利:“孤正想问你,你此举究竟是何意?你可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如今投靠孤......?”


    孙汉堂忽然撩起袍角,竟是朝着程沐然,缓缓跪了下去。


    “你这是作甚?”


    “老奴孙汉堂,并非陛下之人,也非殿下之奴。”


    他的声音低沉厚重带着决绝:“老奴誓死守护越国皇族之正统延绵,祖上乃高祖皇帝麾下‘龙鳞卫’最后一支血脉!老奴一族世代隐于宫闱,只为在皇族倾轧、帝王昏聩之时,护佑血脉,拨乱反正。”


    “龙鳞卫!”


    程沐然手中的茶盏差点脱手落地。


    这支存在于宫廷最隐秘记载中的名字,传说是高祖建朝前身边就有一支神秘莫测、直接听命于高祖皇帝本人的暗卫力量。


    随着时间流逝,龙鳞卫这三个字早就在新朝旧政中被湮没无闻了。


    “你们竟然真的存在。”


    “是。”


    孙汉堂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程沐然:“太子殿下请听好老奴下面说的话。”


    “祖训有云,叶氏与玄武氏两族于国有擎天之功,若非谋逆不可轻动,当为皇族永世辅佐之翼!”


    “若有在位者自毁长城,欲灭此二族,龙鳞卫便需暗中扶持下一任明主,以保江山稳固。”


    程沐然只觉得胸口如有鼓在擂,他猛地站起身,盯着跪在地上的孙汉堂,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这么说,你,你早就在众多皇子中确定了人选,也是你煽动父皇让他早日立东宫,你是想让孤集存势力,随时为登基做准备?”


    “你,你想......”


    孙汉堂语气斩钉截铁:“所以,老奴不会让玄武少主死!他多年前中的奇毒‘烬霜’确是老奴所下。”


    “因为只有老奴来施毒,以后他才能被救,刚才的茶就是最后一位解药,龙鳞草,只不过老奴放了极微小的量。”


    “老奴也提醒过叶大金,可他并没放在心上。”


    “如今陛下伤了两族人的心,这两族的后人若是联手,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一份可直接废黜皇帝的高祖遗诏,到时候诏书加上龙玺,可就没太子殿下什么事了。”


    程沐然不解:“既然要你们护住皇族血脉,为何还要给外族留遗诏?”


    孙汉堂嘴角勾起一丝阴冷:“虽说高祖视他们为忠臣,可当年高祖之位确是玄武氏让给他的,高祖用遗诏确保他们不会造反,只要皇帝善待,两族截都是清流淡雅之人。”


    “可若皇族真无人可托,老奴最后的使命也就算看着玄武氏的后人得了势,在自裁谢罪。”


    “只是架不住半路周家复兴,一锅臭鱼是祸害了高祖的苦心。”


    亭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程沐然心中震惊但同时更多的是挫败感。


    他以为的是父皇念她母亲仁厚,念自己是德祐兼备,才取代了其他皇兄皇弟,尤其是大皇兄,哪怕是个有疾在身的,历朝历代也都是立长为东宫。


    他以为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荣耀,如今却全都是一个暗卫给的,程沐然一时语塞,


    孙汉堂心情复杂,虽有愧疚,但只能决绝:“老奴下的毒不会立刻取人性命,只会逐渐侵蚀,令人体弱畏寒,最后形销骨立,如同废人。”


    “陛下对北都府忌惮已深,若无此毒加以‘病弱’之名牵制,陛下早已容不下玄武少主长大成人,老奴也给玄武氏点破过几味解药,亦是遵从祖训,保玄武血脉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