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好学习,天天向上10

作品:《我的爱人出了点问题(快穿)

    终于滴完第二只眼睛。


    谢年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依旧搂着席倾的腰,脸埋在她的肚子上蹭了蹭,将脸上残留的水珠擦干。


    她松开手,深深地叹气。


    席倾低头看她,“先别睁开,再闭一会儿。”


    谢年眼睫颤抖,最终还是没睁开。


    席倾翻开手里的药瓶看,只剩下一小半了,背面标着简单的使用方法,字体小而清晰。


    “还好一天只用滴一次。”席倾有点庆幸地说。


    谢年没说话,又等了等,慢慢睁开眼,可能是折腾得太久,视野里没有一点药水的奇效,反而一片模糊朦胧。


    她眨眨眼,片刻后,视线才逐渐恢复清明。


    席倾还在旁边研究眼药水,眉心微微皱着,一脸凝重的样子。


    “席倾,”谢年看了她两秒,开口问:“你要滴吗?”


    席倾没滴过,也不想滴,忙摇头,“我又不近视。”


    谢年起身,走到靠墙的柜子:“医生还给我拿了一瓶消解疲劳的,不近视也可以用。”


    席倾说:“我不用。”


    谢年跟没听见一样,从盒子里翻出一个蓝色的玻璃瓶,转身走回来,语气不容置疑:“坐那,我帮你滴。”


    席倾说:“我不想……”


    “听你的听我的?”谢年已经走过来,伸手把她推到沙发上,声音凉飕飕的。


    席倾脸皱起来。


    谢年将瓶盖丢在桌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好,还往她身边挤了挤,膝盖毫不客气地挤开她的腿,表情冰冷:“快点,别磨蹭。”


    席倾只好坐在刚刚谢年坐过的位置,仰起头,抬手要自己撑眼睛,“那我,我自己……”


    谢年把她手拍掉,说:“你别动。”


    她跃跃欲试,又来势汹汹。


    席倾心里一阵没底,忍不住说:“谢年……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给你滴不进去,你不能,这么报复我。”


    “谁要报复你了?”谢年低着头看她,眼睛的红痕都还没有完全消失,显得有些脆弱,表情却冷静而坚定,语气义正言辞,“看这里,缓解疲劳,我这是为你好。”


    席倾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谢年就已经上手,掐住她的脸。


    “别动,”谢年的声音低了几分,一边把她的头固定在一个仰角,一边说:“再动就把眼睛戳瞎了。”


    席倾只好闭上嘴,抓紧了沙发边缘,眼睁睁看着谢年的手指伸过来,小钳子一样撑开她的眼皮。


    席倾原本并不紧张,她在“记忆”里虽然没用过这个,但有常识,知道这很平常,可或许是被刚才谢年的反应影响,下意识便觉得滴眼药水这种事一定很困难。


    谢年另一只手捏住眼药水瓶,瓶口对准她的眼睛。


    席倾喉咙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一滴清凉的水珠滴落,带着一种柔而润的触感进入眼膜。


    她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谢年没说话,微皱着眉,看席倾顺利地阖上眼睛。


    过了会儿,席倾睁开眼,眼珠水润柔亮,眼睫微湿。


    谢年沉默着撑开她另一只眼。


    两滴结束。


    过于顺利了,谢年当然不放过席倾。


    “你刚才怎么滴的?”她开口,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目光居高临下,透出不满,“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席倾尚且“泪”眼朦胧,神情看起来十分无辜,“就不是啊……你不让我碰你。”


    谢年听了毫不收敛,反而说:“那就是你太笨了,看我给你滴得多好。”


    席倾有些不服气,动了动唇:“明明是我配合得好。”


    谢年“嗤”了一声,说:“明明是我技术高超。”


    她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脸蛋微微绷着,声音清冷干脆,一点不因为这种好笑的拌嘴而稍假辞色。


    席倾心里直叹气,连着叹了两次,才说:“好吧,你技术好,我技术差。”


    谢年稍稍满意,站直了身子,将眼药水瓶盖好,重新放到柜子上,回头时看见席倾趴在沙发靠手上,可能是不习惯眼药水的触感,曲着指节轻点眼尾的湿润。


    “别揉。”谢年提醒。


    席倾听了,乖乖放下手。


    谢年望着她的动作,随手在柜子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手指上还沾着些药液,水分干了,残留下一点黏腻的触感。


    谢年倚着桌边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你妈还在你房间吗?”


    席倾说:“嗯。”


    谢年垂眸,慢腾腾擦着手,动作细致从容,语气也随意平静,“晚上她睡你那?”


    下午已经说过了,但席倾还是点点头,“她说好久没来看我,要跟我说说话。”


    谢年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轻落在手中的湿纸巾上,半晌,才将它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


    纸巾落入桶中,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席倾,”谢年抬头,声音淡淡的,“你等会儿别回去挤着睡了,睡我这里好了。”


    席倾微愣,看向谢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谢年打断她的话,“你那床那么小,两个人挤着睡不舒服。我这里床大,你睡这边。”


    她没给席倾说话的机会,直接问:“你洗漱了么?”


    席倾抿唇,停了停,说:“洗漱过了。”


    “好,”谢年说,“那你跟你妈说一声,跟她说不回去了,让她早点休息。”


    她的目光扫向桌上的电话,无声示意。


    席倾只好站起身,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快捷键“1”。


    她轻咳:“妈妈,我不下去了,睡谢年这,你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传来席禾心的声音,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没事。”


    席倾挂断电话,转过身,发现谢年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正疑惑,谢年从衣帽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件睡衣裙,随手丢在床上。


    “换这个,干净的。”谢年说。


    席倾说:“我睡衣刚换的。”


    谢年盯着她衣摆上斑驳的水痕,“我刚才蹭脏了,换了。”


    席倾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裤,没有再说什么,拿起床上的睡衣裙去浴室。


    出来后,房间里的照明灯已经被关掉,只留了床边的阅读灯,光线柔和地罩着床头一角。


    听到脚步声,谢年放下正在充电的手机,抬头一望,勾了勾唇:“很合适嘛。”


    席倾身上的睡衣裙是软糯的纯棉面料,底色是柔和的奶黄,上面点缀着一个个红色的小樱桃,袖口有荷叶边,胸前垂着两条细细的带子。


    谢年单膝爬跪上床,朝她勾手指:“过来。”


    席倾不解,但照做,走到床边俯身。


    谢年伸手勾住她胸前的带子,指尖灵活地绕了几下,很快打出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带子很长,打完结后仍有富裕垂落,她仔细调整长度。


    “好了。”谢年松开手。


    席倾低头看了看,“哦”了声。


    谢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落在席倾身上,慢慢地,又歪头,表情狐疑,底下藏着危险:“席倾,你不会不想睡我这儿吧?”


    席倾摇头,目光真诚:“没有啊。”


    谢年问:“那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席倾想了想,朝她笑了一下,“要这样吗?”


    谢年也笑了下,但比席倾更自然,像是被她逗笑了,她还伸手,指尖点在席倾唇边,往上推了推,举止亲昵,自说自话:“席倾,你是木头人吗?嗯?”


    席倾认真地说:“不是吧。”


    谢年嘴角扬起,“我看你就是。”


    她笑得有些嫌弃,但又莫名的得意,席倾觉得她好奇怪——明明是你设定如此,非要我做你木讷又听话的小跟班啊。


    谢年又逗了她一会儿,转身看了眼表,不知不觉竟然都过了十二点,她本来还计划早睡的。


    她放下手,回到床的另一侧,没好气地说:“不跟你聊了,浪费我时间。”


    席倾被她指责得微微茫然,慢半拍后又明白过来,这个世界里青春期的小孩确实会奇奇怪怪,也许她现在在谢年看来,也是一种奇奇怪怪的样子。


    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谢年说:“关灯了。”


    席倾说:“好。”


    唯一照亮的阅读灯被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不到两分钟,“席倾。”


    “嗯?”


    “早上八点再起床。”


    “好。”


    过了一分钟,“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去打球了?”


    “嗯,好几个月了。”


    “上午做张英语卷,然后去网球场吧。”


    “好。”


    短暂的安静。


    “席倾,”谢年声音微顿,“你转过来。”


    席倾很听话地转身,脸面对里侧。


    谢年听完她的动静才翻身,也朝向里侧。


    眼睛适应了黑暗,终于看到些模糊的光亮,对方的轮廓也渐渐落入眼中。


    她们以前也睡在一张床过,某些节日,或者某些天气,暴雨、骤雪,又或者只是待在床上一起看电影,看着看着睡着了。


    谢年眨了眨眼,手落在两人靠近的枕头中间,指尖抵到一些柔软的发丝,她动了动,触碰到微凉。


    “你换洗发水了。”


    席倾说:“下午的时候在理发店洗了个头发,用了她们的洗发水。”


    “什么牌子?”


    席倾想了想,“没有看见。”


    手指微微收拢。


    谢年在枕上蹭了蹭脸颊,动了动唇:“还挺好闻的……”


    尾音被拉长,像困倦地呢喃。


    席倾用鼻音轻轻“嗯”了声,算作回应。


    昏暗和温暖渐渐剥夺了身体的注意力。


    谢年闭了闭眼,搭了几缕发丝的手指缓缓舒展。


    其实是很清甜的味道,像初熟的杏子,或者青皮的橘,但或许是因为被困在了被衾之间,在这狭窄的一隅反复发酵,慢慢变成了黏稠的浆果汁液,轻柔又缠绵地爬进了鼻腔里,游过喉咙,沉进肺腑,细长的舌在身体里舔舐出痒——


    谢年蜷了蜷腿,膝盖碰到席倾。


    席倾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谢年的呼吸声的。


    她从混沌中慢慢苏醒,耳边的呼吸声也逐渐清晰。


    微弱,又急促。


    席倾感觉到发间细微的拉扯,她顺着力度看,发现是谢年无意识地攥起手,指尖缠住了她的发。


    席倾没有去挣脱谢年的手,反而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


    模糊的光线下,阴影覆盖着她雪白的脸,唯有细致的眉心皱着,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席倾微怔。


    好半晌,才试探地喊她:“谢年?”


    谢年轻轻一抖,但并没有醒。


    “谢年,”席倾伸出手,指尖抚上她的眉心。


    几乎是刚一触碰,谢年就猛地睁开眼睛。


    席倾并没有被吓到,但还是收回了手,“谢年,你怎么了?”


    谢年从瑰丽又灰蒙的雾气中清醒,感官一时间模糊,顿了好几秒才意识回笼,灵魂回荡。


    席倾声音疑惑:“谢年?”


    谢年没说话,也没管席倾,把她的手推开,起身,下床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席倾已经坐起来,还打开了灯。


    谢年皱皱眉,从另一侧爬上床,手指一按,“啪”,把灯按灭。


    她掀开被子,钻进去,背对着席倾躺下。


    过了会儿,身后的衣服被拽了拽。


    “谢年,你做噩梦了?”


    “……没有!”


    “哦。”


    弱下去的声音。


    谢年翻身,平躺,眼睛盯着虚空。


    半晌,又翻身,眼睛盯着席倾。


    谢年恶声恶气地说:“我夹腿呢。”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