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男人离开第一晚

作品:《我当然爱你呀

    胸口莫名沉闷,乔时安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闲的缘故。


    她咬着嘴回头去找哥哥扔下的东西。


    他没告诉乔时安自己叫什么,所以乔时安只能叫他哥哥,总不能叫人家“喂”。


    洋娃娃的盒子旁边静静躺着一张银行卡。


    乔时安拿起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绝望地想,当着人的面甩一张银行卡很酷吗,那好歹把密码也告诉她啊。


    这下好了,他耍了一通威风说着什么“永远不再见”的话就跑了,到底里面有多少钱她反正也取不出来。


    “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乔时安笑出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


    还是抓紧时间去赚钱吧。


    乔时安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银行卡收进抽屉里,放在白色的裙子上面,然后静静地关上抽屉。


    她隆起长发,随意地扎了个高马尾,拎起钥匙就打开大门走到院子里。


    骑上电动车,乔时安低头闷咳了两声。


    结果越咳越厉害,不得不把头抵在扶手上,双肩耸动。


    直到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乔时安立刻抬起头来,眼角挂着没擦干净的眼泪,还有一声被强制闷住的咳嗽。


    “哎呦你看你,要不要紧哇,咳嗽得脸都红了。”


    爆炸头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她。


    乔时安眼里的波动再次归于平静。


    原来不是哥哥啊。


    “我没事,谢谢你。”乔时安用手背胡乱抹掉眼泪。


    说罢,就要伸手去探电动车上的钥匙。


    爆炸头女人见乔时安的情绪不太对劲,又联想到刚才气冲冲走掉的男人,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出去?”


    “嗯。”乔时安机械地点头,“该去摆摊了。”


    爆炸头女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神复杂:“小姑娘你发烧发傻掉啦,你摆什么摊,你车上都是空的。”


    乔时安一愣,呆呆地转过头,看到车上就只有个空玻璃台,和画着“乔见烟火”的牌子大眼瞪小眼。


    对啊,她从昨晚起就一直在医院,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出摊的货呢。


    “谢谢你啊,姐。”乔时安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机械地从电动车上迈下来,又一点一点挪回到屋子里。


    爆炸头女人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紧接着,从刚才的屋子里,传出了号啕的哭声。


    她摇了摇头,回到自己家,看到没穿上衣挺着肚皮的自家男人,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摇蒲扇。


    女人上床,躺到男人身边,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感慨道:“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攀了高枝就走了。呸,都不是好东西!”


    男人摇扇的动作停止,低头看了一眼女人,嘟囔了一句:“神经病吧你。”


    回到屋子里的乔时安,眼睛里的亮光彻底暗下来。


    她一边机械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径直走到摆洋娃娃的桌子前,拉开抽屉,将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裙子取出来。


    乔时安将头埋进裙子里,只闻到了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的腐朽味。


    就跟她一样。


    乔时安安静地换上这条她舍不穿的裙子,挪到床边,让扔一块抹布一样脸朝下倒在床上。


    好冷啊……


    乔时安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而球的中心,紧紧抱着一只洋娃娃。


    上次发烧的时候,哥哥给她买了一块甜甜的西瓜。


    哥哥亲了她。


    哥哥说她们是爱人。


    结果现在,他让她滚,骂她是骗子。


    骗子。


    呵……


    他明明也是个骗子。


    骗子。


    ……


    乔时安是被电话吵醒的。


    手机在耳边不知道震了多久,她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黑,头还疼得厉害。


    第一反应,乔时安还以为自己失明了。


    那更好了,再也不用看脸就能找到哥哥了。


    直到安静了一会儿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屏幕亮起的光骤然在漆黑的夜里,刺得她眯起眼睛,乔时安这才惊觉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她划开屏幕,心姐的声音先一步滚到耳边。


    “小爱说你男朋友出事了,今晚你要请假吗……?”


    到上班点了,乔时安一直没来,还是小爱告诉的心姐,省略了前因后果,只一脸沉重地说乔时安的男朋友受伤住院去世了,乔时安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好。


    乔时安张了张嘴,发现嗓子疼得基本说不出话。


    “听说大老板来店里了,你要是能来的话尽量来。”


    不能来也得来。


    心姐看了一眼紧闭的包间门,把最后一句咽回了肚子里。


    大老板都半个多月没来了,今天突然到店,据说人看上去很严肃,一来就说要整顿。


    这个风口浪尖,还是别让乔时安缺席比较好。


    尤其,乔时安好像还蛮缺钱的。


    “我去。”乔时安使劲挤出两个字,嗓音沙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请假就得扣钱,她又不是多有钱烧的。


    乔时安起身下床,站到地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踩到了虚浮的云彩上,而她是泡满水的棉花,浑身沉得厉害,差点没有站稳。


    她摇晃了几下,撑着身体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


    切了好几片姜,滚沸了就直接皱着眉头喝掉。


    烫得她吐着舌头换衣服,把裙子又叠得整整齐齐放回到抽屉里,洋娃娃摆正到了桌子上。


    等做完这些,她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些汗,头脑终于清醒了。


    她伸手摸到洋娃娃上哭得泪痕,有些地方已经凝固结痂。


    她回到洗手池前,用凉水洗了把脸,抬头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尾还是恹恹的一抹红,看了几秒,猛地将手里的水泼到镜子上。


    自己的身影再次模糊一片。


    搞爱情不如搞钱,她真是发烧烧得脑袋糊涂了。


    -


    25Hours酒吧内。


    陈铭跷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祝柏宇。


    他们半个月没见,祝柏宇一来就夺命连环call把他从家喊来,结果一进门就是这样一张臭脸,看谁都跟欠他一百亿似的。


    祝柏宇一言不发在他的包间里坐了半晌,又说要去前厅挂一幅画。


    挂画有什么稀奇的,这酒吧上下最值钱,又最不稀缺的,就是祝哥的画。


    可画刚拿出来陈铭就傻了眼。


    居然是一幅肖像画。


    陈铭起初还以为是祝柏宇从哪买的,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祝哥这心气,眼高于顶,除了已经入土的,就是早就放进教科书里的大拿,现在活着的一辈里,他还看上过谁的?


    可墙上挂的,明明就。


    明明就是——


    “祝哥……”陈铭欲言又止。


    “嗯?”祝柏宇用后脑勺回他。


    “祝哥。”陈铭纠结地看了他半天。


    “说。”


    陈铭斟酌了半天,实在是好奇,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肖像啊?”


    谁不知道祝柏宇只画物不画人。


    当年顶流明星重金求肖像画的事迹现在仍被人津津乐道。


    放着可以炒作的顶流不画。


    偏偏画里还是个女学生!


    陈铭上下左右看了个遍,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位小花哪位网红。


    虽然祝柏宇的地位根本不用跟什么顶流绑定炒作,但为什么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学生?


    而且,这幅画挂在了前厅正中央的墙壁上。


    所有的客人一走进门,就会看到。


    陈铭左思右想,脑海里闪过祝哥恋爱的念头,又很快否定。


    他们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祝哥身边有过女人。


    是的,一个都没有。


    他甚至打趣地说:“祝哥你难道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为我守身如玉那么久。但可惜了,我的身体只对女人有反应。”


    结果被祝柏宇冷冷地一记眼神杀,那表情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那就只有一个了。


    陈铭得出结论:“你闭关半个多月,是要搞创新流派?”


    毕竟,画框里,好像是那种被人撕碎又拼接起来的感觉,每一道裂纹被白色的底板隔开,画中女学生的脸也成了四分五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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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该是一幅温馨的画作,但看久了,就感觉心好像随着画一起碎了。


    “不。”祝柏宇后退两步,抬眸端详着那幅被精心装裱的画,声音平静无波,“是为了让它时时刻刻提醒我。”


    提醒我,她是如何把我当狗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做完这一切,祝柏宇心情好像也并没有怎么转好,环顾冷冷清清的大厅一圈,蹙着眉问陈铭,大家平时都这么懒散吗。


    听到陈铭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他管得太松散了,都不来上班似的。


    可是大哥,这才几点啊!


    陈铭故意抓起祝柏宇的胳膊,指着他腕间那个bulingbuling闪瞎人狗眼的表盘,神情做作地说:“咦,怎么才四点啊,我们好像是八点才正式营业的吧。”


    祝柏宇嫌弃地看了一眼陈铭,嘱咐道:“跟今晚预定的客人们提前说一声,今晚酒水一律八折,我们要延迟一个小时营业。再让所有员工在大厅集合开会。”


    “干嘛?”


    “整顿纪律。”


    杀鸡儆猴。


    -


    乔时安像一只泥鳅一样从员工通道穿过,闪进休息间,手脚麻利地换工服。


    可能刚才跑得太急,她忍不住抓着柜门剧烈地咳了两声。


    眼泪飞出来,让她的脸更加绯红。


    小爱早就换好了衣服,在一旁等着她。


    她从心姐那里听说大老板来了,还要召集大家开会,喜忧参半。


    “神秘的大老板回来了耶,哇这次终于能见到正脸了。我听好多顾客都偷偷讨论过咱大老板,说他长得不输当年的吴彦祖!”


    看到乔时安像一只蒸熟的西红柿,小爱忙伸手过去贴上她的额头,很快就被烫得抽回手,满脸担忧地问她:“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吃药了吗?”


    小爱心想乔时安一定是还在为去世的男朋友伤心。


    乔时安推开小爱想要扶住她的胳膊,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她好像又变成了最开始来的时候,那个不苟言笑,不屑交际,一心只想着怎么搞钱的乔时安。


    小爱愣了两秒,讪笑着收回手,手指不安地蜷在掌心里。


    乔时安不肯原谅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心姐不耐烦地推门进来,催促两人别忙着演什么姐妹情,大老板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乔时安和小爱走到大厅的时候,已经站了不少人。


    她们去得晚,站到了最后面。


    乔时安对这些不感兴趣,只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鞋尖,想着一会儿要去跟心姐说一声今晚她要去包间服务。


    小爱实在好奇大老板的样子,只是大老板和二老板陈铭被站在前面高个子的男生挡住,她小幅度左摇右晃了好几眼,都看不清楚。


    但是,她却发现正对着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新画。


    小爱不懂画,只听别人说,酒吧里的画都是出自大老板之手,一副价值连城。在她眼里,价格高,就是好的意思。


    那眼前这一幅,一定也是顶顶好的。


    小爱忍不住透过前排人的间隙,多瞅了几眼这幅“人.民.币”。


    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虽然画中少女的脸四分五裂,却依稀有某人的身影。


    小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乔时安的侧脸,她的眉毛簇在一起,口罩上方,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经理清点了一下人数,向大老板示意今晚人已到齐。


    前方,大老板缓缓开口。


    小爱心里正嘀咕着,就听见大老板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酒吧大厅里回荡开来:“你们也都听说了,今晚我就是来……”


    小爱只觉得大老板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但她心里还装着画的事,加上声音被前排高个子的男生挡了几个来回,到她这的时候已经听不太清晰了。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突然,画里的少女的样子和乔时安的侧脸渐渐重合到了一起。


    小爱激动地戳着乔时安的胳膊,没注意到她早已僵直的身体,依旧兴奋地小声告诉她自己的新发现。


    “乔时安,你觉得不觉得咱对面墙上这幅画,跟你好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