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完美匹配

作品:《教练,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医生看着两人间明显低落的气氛,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虽然是完美匹配,但你们不用有心理负担,要是觉得的对自己的生活有影响,远离对方就行。”


    这话没怎么缓解桃楠的情绪,他坐在椅子上,后颈残留的麻意好像又清晰起来。


    那是梨砚信息素留下的痕迹,现在却让他觉得像是“被本能控制”的证明。


    他想起刚才在车里主动求着梨砚咬自己腺体的模样,耳尖瞬间发烫,又飞快地垂下沉,避开梨砚的目光。


    梨砚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桃楠是觉得自己的工作被信息素影响了,想到了桃霖和以前发生的事儿。


    梨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太苍白,说“我不会因为匹配度对你怎么样。”又怕反而提醒桃楠这份“高匹配。”,只能沉默地站在旁边,目光落在桃楠发顶,满是无措。


    等医生开好处方,叮嘱完“近期减少接触。”,两人并肩走出诊室。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得桃楠的脸更没血色,他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虚浮,连平时挺拔的肩膀都微微垮着。


    梨砚跟在他身侧,几次想开口,都被桃楠刻意避开的侧脸挡了回去。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晚风带着凉意吹来,桃楠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梨教练,今天谢谢你,但以后……要是我的腺体再不舒服,你就不要管我了。”


    梨砚的心猛地一沉,抬头时刚好看见桃楠眼底的抗拒,不是针对他,是针对“信息素绑定”这件事本身。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没觉得麻烦”,却听见桃楠继续说:“这样就不会再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会被信息素影响,还需要依赖别人的Omega了。”


    最后几个字,桃楠说得很轻,却像小锤子敲在梨砚心上。


    “桃楠,”梨砚上前一步,挡住他想往前走的路,语气格外认真,“今天在浅滩,你一个人搬开铁皮、清理渔网,这些都和信息素没有关系,之前修补裂掉的珊瑚,你比我更有耐心,这些也不是信息素能替你做到的,是你自己的本事。”


    桃楠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笑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他怎么总是能让我信任呢,我又不是纠结这方面……


    梨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了碰他的头发,声音放得更柔了:“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不想提匹配度的事,那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要是还难受,我们再来看医生。”


    桃楠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


    上车时,他刻意坐得离驾驶座远了些,靠在副驾窗边,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没再像之前那样和梨砚说话。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梨砚没敢开音乐,怕打扰到他,只偶尔用余光瞥一眼,确认他没再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了协会别墅楼下,桃楠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梨砚叫住:“等一下。”


    他转头,看见梨砚把药膏递给他:“药膏记得涂在后颈,别用手抓。”


    梨砚准备把王研究员的车停回园车库时,海岛开始下雨了,细密的雨丝斜斜打在车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迹,将窗外暖黄的路灯揉成一团团光晕。


    他坐在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边缘的冷硬皮质。


    桃楠在医院门口说“不要管我”时的眼神,像两根细针,反复刺着他的心脏。


    两分钟后,他推开车门,雨丝立刻沾湿了他的衣服,凉意顺着布料缝隙钻进皮肤,激得他指尖微颤。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昏黄的光线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每一步都像踩在湿冷的棉花上,沉重得抬不起脚。


    回房间后,他没开主灯,只拧亮了床头那盏奶油色小台灯,微弱的光线堪堪笼住半张床,剩下的空间沉在浓黑里,像藏着化不开的心事。


    他坐在床沿,从行李箱里掏出海豚挂件。


    灰蓝色的挂件边缘被磨得圆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珠光,梨砚的拇指轻轻拂过海豚的背鳍,视线不由自主飘向隔壁的墙壁。


    墙的另一边就是桃楠的房间。


    他能想象到桃楠躺在床上的模样,或许是侧着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像只缩在壳里的寄居蟹。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响,只有窗外的雨敲着玻璃,发出“嗒嗒”的轻响,像在数着他心底的焦虑。


    梨砚攥紧挂件,指节泛出青白,心里反复回放着白天在医院说的话,总觉得那些安慰太轻,没能戳破桃楠心里那层“被信息素控制”的隔膜。


    他甚至想下床敲开隔壁的门,哪怕只是坐在床边陪他沉默,可手刚碰到床单,又缩了回来。


    他怕惊扰到桃楠,更怕看到桃楠刻意避开的眼神。


    而隔壁房间里,桃楠早已沉入梦乡。


    他太累了,后颈腺体残留的麻意像细密的电流,缠着四肢的疲惫一起拽着他往下沉。


    沾到枕头的瞬间,他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是十六岁那年春天,生日前一天的暴雨夜,他去秦尤家拿吉他和乐谱那天。


    梦里的雨比现实更急,倾盆而下,砸在地面溅起半尺高的水花,雷声滚滚,震得耳膜发疼。


    桃楠撑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伞骨被风吹得变了形,边角的布料耷拉下来,淋得他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冰凉地黏着眉骨。


    他穿着件浅蓝色的连帽卫衣,裤脚早已湿透,沉甸甸地贴在小腿上,每走一步都带着水的重量。


    秦尤家的铁门在雨雾中泛着冷光,他推开时,铁锈摩擦的“吱呀”声被雨声盖过。


    院子里的梧桐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叶子混着泥水贴在地面,踩上去滑得让人心慌。


    刚走到主楼门口,他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走廊的罗马柱上,是秦尤的小叔叔秦征。


    桃楠的心脏瞬间缩紧,指尖攥得伞柄发疼。


    他一直都怕秦征,怕他那双总是黏在自己后颈的眼睛,怕他凑在耳边说“桃楠要快点长大”时,呼吸里带着的、属于Alpha的压迫性气息。


    今天的秦征更吓人,他没打伞,黑色衬衫湿透了,贴在挺拔的背脊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头发滴着水,贴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深影,肩膀却在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急促得像在喘息。


    那是Alpha易感期的征兆。


    “小叔叔……”桃楠的声音发紧,像被雨泡过的棉线。


    秦征没应声,突然抬起头。


    他的瞳孔涣散,原本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疯狂的红血丝,死死盯着桃楠的后颈。


    那里的皮肤还光滑,却隐隐透着浅粉色的腺体轮廓,再有几个小时,他就该分化了,医生说过,他的信息素会是红柚味。


    “红柚……”秦征喃喃着,脚步踉跄地朝他走过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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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里带着失智的偏执,“是红柚……是我的……”


    桃楠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可秦征的手更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指骨硌得他腕骨生疼,像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桃楠拼命挣扎,伞掉在地上,被风吹得滚进泥水里,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卫衣,冷得他牙齿打颤。


    “放开我!你放开!”他哭喊着,声音被雨声吞掉大半,只剩下细碎的呜咽。


    秦征却像没听见,疯了一样把他往怀里拽,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抬头。


    下一秒,尖锐的牙齿狠狠咬在那片即将分化的腺体上,剧痛瞬间炸开,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钻进皮肤,顺着神经爬遍全身。


    桃楠疼得浑身痉挛,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指甲深深掐进秦征的手臂,却只换来对方更紧的桎梏。


    “别咬……别咬那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前开始发黑,意识像要被疼得抽离。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刺破雨幕:“靠!秦征你放手!”


    是桃酥,她还穿着白天训练的衣服,上面沾了泥,手里攥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她毫不犹豫地朝秦征的后背砸去,木棍“啪”地断成两截。


    秦征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桃楠。


    桃酥立刻冲过来,把浑身瘫软的桃楠护在身后,后背绷得笔直,像一道小小的屏障:“你清醒点!滚开!”


    秦征晃了晃,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又迅速被疯狂覆盖。


    他看着自己沾着血丝的嘴角,再看看倒在地上、后颈渗着血的桃楠,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冲进雨里,背影很快消失在雾中。


    桃酥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抱起桃楠,声音带着哭腔:“阿楠别怕,姐姐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不疼了……”


    她的手臂很暖,却没能挡住桃楠后颈传来的、钻心的冷。


    再醒来时,桃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连呼吸里都裹着消毒水的味道,冷得让他指尖发麻。


    他动了动手指,后颈传来一阵钝痛,还有一种奇怪的麻木感,像那片皮肤被冻住了,再也没了知觉。


    病房门没关严,缝隙里漏出争吵声。


    是他的爸爸顾烨,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秦征到底想干什么?他明知楠楠要分化!医生说腺体受损严重,很可能……很可能永远都不能分化了!”


    “老顾,你先冷静。”秦尤的二叔秦启的声音响起,带着歉意却又透着无奈,“秦征他也是没办法,易感期撞上匹配度98%的omega,根本控制不住……秦家会负责,但是……”


    “负责?怎么负责?”顾烨的声音突然哽咽,像被揉皱的纸,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我儿子本来能平平安安分化,能有自己的信息素,能像别的Omega一样好好生活,现在呢?他以后怎么办?”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桃楠躺在病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下来,渗进枕套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像他心里破了个洞,正往外漏着冷意。


    无法分化……原来他连拥有自己信息素的资格,都被那该死的“完美匹配”夺走了。


    他想起秦征咬他时的眼神,想起那些“要快点长大”的话语,胃里一阵翻涌,只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