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P.25 侵蚀

作品:《白月光扮演法则

    早上,雯姨去叫两小的起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因为霍黎经常忘记调闹钟。她刚上二楼,见霍黎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他的棕色西装校服。正准备上三楼叫韩洋,发现霍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定睛看,一身藏蓝和白配色的校服,肩上背着书包,头上有一块胶布,是韩洋。


    “你们昨天睡一屋啊?”雯姨双眼弯成两道月亮。


    “啊。”霍黎揉了揉眼睛,这个时间还不是他起床的点,但没办法,韩洋七点要到学校早读。


    “早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嘴里嘀咕着。


    韩洋跟在他身后,微微扬起嘴角。


    两人到了一楼。


    霍家的早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霍翔嵩的手机播报着时事新闻,乔芸脸上的妆比平时浓一些,每天都等儿孙出门了才从房里出来的霍怀周和戴安华,今天也早早坐在客厅。


    见两小的下楼,一家人都移步餐桌。


    霍黎看到满桌子的餐食,抬手勾住韩洋的肩膀,耳语道:“我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你面子真……哎哟”


    他还没说完话,小腿上挨了一棍子,霍怀周斥道:“你趴在别人身上干什么?站没站相,给我坐好。”


    霍黎松开韩洋,耸着肩,一脸苦相。他坐下后,韩洋拉开他旁边的椅子,也坐下。


    这一桌早餐西的、中的都有,因为不知道韩洋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准备。韩洋感激地看着雯姨,“一个馒头就可以了。”


    霍黎听了做出不高兴的模样,“你好歹吃点带肉的吧。”


    他今天胃口异常好,吃了两个叉烧包,一大碗豆浆,还让雯姨给他打包两个三明治带去学校。


    韩洋好像也被他带着胃口好了很多,喝了一大碗香芋排骨粥,和一个香肠吐司卷。


    吃得差不多,但席还未散。


    戴安华坐到韩洋旁边的位置,韩洋立刻放下筷子,他看见戴安华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皮质盒子。戴安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钩织的玉兰花胸针,花蕊中镶了一个珍珠,花瓣上也点缀了几个颗粒大小的这种,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霍黎探过来看,“安娜,你真偏心,为什么我那个没有珍珠。”


    戴安华睨他一眼:“你那个是我第一次做的实验品,这个是最终成品,肯定有差别。”


    “其实,最初做出来的才是最耗心血的。”韩洋说,“被放在博物馆里展出的,也是最初的实验品。”


    “看看,别人多会说话。”戴安华初见韩洋对他印象不错,现在更是喜欢得很。


    霍黎被怼了一下,也不反驳,转移话题:“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韩洋要迟到了。”


    司机已经在院子外停好车,霍翔嵩跟着出来送两个孩子上车,嘱咐司机先送韩洋到实验中学,然后再送霍黎。


    戴安华从屋子里追出来,手里拿着一顶黑色毛线帽。韩洋已经上车了,又从车上下来。


    “头上的伤露在外面不好看,这个帽子你戴着。”戴安华双手把帽子撑开,韩洋意会,立刻半蹲着低下头。


    戴安华给他戴上帽子,左看看右看看欣赏了一番,最后夸了一句:“好看,真好看。”


    韩洋鼻子一酸,没收住,眼眶瞬间红了。


    从早上他在暖和的被窝里醒来,这种温暖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围绕着他。这种感觉很陌生,他在安心与不安间来回摇摆。


    趁着霍黎没醒,他给了自己一个喘气的机会,他跑回自己的房间,用冷水抹了把脸,把自己收拾好了去叫霍黎起床。刚才他一直埋头吃饭,害怕旁边的人看到他的异样。


    现在他躲不了了。


    戴安华帮他抹掉眼角的水珠,“好了,一会儿要去学校,让同学看见就不好看了。”


    他点了点头,“谢谢奶……”


    “你跟霍黎一样,叫我奶奶。”


    “奶奶。”


    关上车门,韩洋隔着车窗对窗外的戴安华和霍翔嵩挥了挥手。


    其实车窗是单面玻璃,里面的人能看清楚外头,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霍黎没忍心告诉他。


    车开了之后,韩洋一直面朝的车窗外,不知道他是专心看风景,还是不想让霍黎看到他脆弱的一面。霍黎望了眼窗外,外面是移动艰难的车流,他坚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韩洋望着窗外,霍黎在看他。


    霍黎想起那天在医院走廊尽头俞晔晨说的话,韩洋一直用淡漠的情绪制造假象,似乎过去所有的经历都影响不了他,他强迫自己分出很多精力给别的事,学习、看书、兼职,不过是他逃避的手段而已。


    他经历过的苦和痛,早就和右手腕上的那道疤一样,深深烙在他身上,还是在最显眼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城墙,经过风霜雨雪的侵蚀,也会变成断壁残垣。


    十多分钟后,韩洋收回手臂,面朝前方。眼睛好像不红了,说明没事了?


    “韩洋。”


    韩洋转过脸。


    “我奶奶给你那个胸针还拿着吗?”


    韩洋没机会回房间,那枚胸针放在他的书包里。韩洋从隔层里取出盒子,递给霍黎。他没问霍黎要干什么。


    霍黎从盒子里取出胸针,“你坐过来一点,别离我那么远,显得我们不熟。”


    韩洋的思绪还没从感伤的情绪中抽离,霍黎让他坐近一点,他移到后座正中间那块地方,要比两边高出一截。


    “把头低下来一点。”


    韩洋以为霍黎要看他的伤,“我戴着帽子。”


    霍黎往中间移了一点,两个人膝盖低着膝盖。粗针织的的毛线帽子卷上去一截边,韩洋的脸小小的,像被包裹着的珍珠一样。


    对视几秒后,韩洋移开视线,低下头。


    霍黎在帽子上大概比划了一下,把玉兰胸针别在了韩洋的帽子上,“好了,你看。”霍黎指着后视镜,让韩洋看。


    韩洋摸着右边的帽子,摸到了那枚胸针。


    镜子里玉兰胸针栩栩如生,如一只真的玉兰插在他头上。他愣了片刻,镜子里的人很陌生,又很熟悉。


    他习惯了潦草地活着,没在意过自己的形象,虽然班上有女生说他好看,他无心留意,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他很快认清现实。


    两只手抬起来要将胸针取下来,摸索了一遍没找到开口。他没想到把帽子摘下来取,像跟自己较劲一样,眉毛拧作一团。


    “我帮你,你别急。”霍黎抓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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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给他指引开口的地方,“这个是指针款式,把下面拧开可以取下来。”


    霍黎取下胸针,放回盒子里,还给韩洋。韩洋接过后立刻放回书包里。


    “我那个,安娜说给我学校晚会的时候戴,但我不参加那种无聊的活动,只能摆着看。”


    韩洋好奇道:“你叫奶奶什么?”


    “安娜。”这个称呼他只有在家里才叫,旁人不知道,他一点点解释给韩洋听,“她年轻的时候演话剧的,演过一个女主角叫安娜,我从小就这么叫她,换了称呼还不习惯。”


    韩洋恍然,“我到你家那天,他在看《仲夏夜之梦》。”


    “她最喜欢那部戏剧。”霍黎回忆道:“年轻的时候没演上,一直耿耿于怀,有时间就拿出来,不管是英文版、中文版还是法语版、俄语版的台词她都能背下来。”


    韩洋惊讶道:“她会这么多语言?”


    “据说她以前到苏联学过一段时间表演,英语和俄语都熟悉,其他语言大概仅限于那几句台词。”霍黎说。


    他感觉韩洋被戴安华的经历勾起了兴趣,他顺势说:“她送你这个胸针,肯定是想着你也能在舞会上戴,你们学校有吗?”


    传统高中的课外活动向来都传统,能有个运动会和艺术节已经不错。韩洋见过他们学校国际部那边的活动,每逢节日,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搞得有声有色。


    韩洋摇摇头。


    “你们圣诞节也不放假?”霍黎问。


    韩洋笑了笑,“最近的假期是元旦,有三天,但补课会占掉一天,所以只有两天。”


    这和一个普通的周末有什么区别?


    圣诞晚会霍黎答应杨兴文去帮忙,他肯定不能爽约,原本想邀请韩洋来他们学校玩,那天周四,韩洋肯定要上晚自习,计划只能泡汤。


    霍黎叹了口气。


    “怎么了?”韩洋侧目看他。


    霍黎心存侥幸,韩洋能为了兼职不上晚自习,是不是也能为了他翘掉一天的晚自习?


    “我们平安夜晚上有个圣诞晚会……”


    “我要上晚自习。”


    他没说完,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中,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你不是答应俞晔晨要去酒吧吗?”韩洋说,“那天圣诞节,我们不用上晚自习,可以一起过。”


    这句话怎么听着像韩洋在安慰他。


    “那这样,我放学比你们早,我去你们学校等你,然后我们再一起过去。”


    三天后,韩洋去医院拆线。


    医生说伤口恢复得很好,又给韩洋做了一次CT,显示没有异常,总算是有惊无险。


    那天的晚上霍翔嵩难得把家里人叫到饭店一起吃饭,同时他宣布临时监护人的手续已经办好了,韩委也送往监狱服刑。


    韩洋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在回家的车上,霍黎和韩洋单独一辆车,他对韩洋说,“幸运之神会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但是你要大声喊出来,神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你的想法。”


    韩洋笑他,“你从哪里看到这句台词?奶奶演过的话剧。”


    霍黎:“不是,是杨兴文他们圣诞节晚会上要上的节目,我就记下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