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好日子
作品:《炮灰翻身:我在荒年开挂暴富》 王寡妇一听是这事,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但嘴上却习惯性地推辞道:“哎哟!这…这怎么好意思!您家今儿大喜的日子,我们这…这一身灰扑扑的,咋好去添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王刚身上沾的炭灰,很是局促。
不等方夏再劝,春妮已经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劝说:“娘!您就别推辞了!婶子一片真心诚意,菜都做好了!哥,快别弄了,一起去嘛。”
王刚也停下手中的活,憨厚的脸上露出腼腆又期待的笑容,看向母亲。
方夏见状,上前一步,语气真诚地说道:“嫂子,您这就外道了!什么添乱不添乱的,吃顿饭而已!赶紧的,收拾一下手脸,咱们这就过去,菜都快凉了。”
王寡妇见方夏态度坚决真诚,绝非虚情客套,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终于不再推辞,连连点头:“哎!哎!好!好!谢谢她婶子,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屋内,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为了能让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方大成和宋文砚早已将两家带来的两张方桌拼成了一张宽敞的大桌子,上面满满当当地摆着十数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孩子们则另有一番天地——在炕沿边支起了一张矮矮的小方桌,虎子、盼儿、念儿、大丫、二丫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吃得满嘴油光,偶尔为了一块排骨或一只丸子嬉笑争抢,更添了几分热闹。
大人们围坐一桌,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方大成和宋文砚小酌着方夏特意买来的米酒,脸上泛着红光;刘贺真不住地给身边的赵水玉和王寡妇夹菜,连声劝着“多吃点”;方大军虽行动不便,却也拄着拐坐在桌旁,脸上带着久违、轻松的笑容。
方夏一边招呼着大家吃菜,一边顺势和王寡妇聊起了养兔的事。
她关切地问道:“嫂子,你家那对小兔崽子,最近长得咋样?精神头还好吧?”
王寡妇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朴实的笑意,连连点头:“好着呢!托你的福,那俩小家伙可能吃了,毛色油光水滑的,就是…”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就是瞅着个头还小,怕是还没到能…能配种的时候吧?”
方夏闻言笑了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宽慰道:“不急不急。兔子长得快,我估摸着,再有个把月,等它们骨架再长开些,就差不多了。”
宴至酣处,几杯温酒下肚的宋文砚,白皙的面皮上已然浮起两团明显的红晕。
他本就不胜酒力,此刻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眼神也迷离起来,却还强撑着斯文,端坐着听岳父和大舅哥说话,只是那反应明显慢了几拍,惹得方夏在一旁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宴席终了,夜色已深。
住宿成了首要问题。
新房虽已盖好,但内部尚未完全收拾妥当.
方夏早已考虑周全——
她连日来,已让方小军和春妮将东厢房旁边那间原本堆放杂物的小仓库彻底清扫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特意请了泥瓦匠,指挥着他们在屋里盘了一铺小小的、却十分扎实的火炕.这在此地可是个稀罕物,寻常人家冬日顶多烧个炭盆取暖,鲜少有盘炕的。
但方夏深知火炕的暖和与好处,尤其对于有关节旧疾的刘贺真和体弱的赵水玉而言,再合适不过。
她凭着记忆中的印象,仔细跟工匠比划了烟道该如何走,炕面该如何平整,总算盘成了这铺让方家人啧啧称奇的“暖炕”。
当然,炕的面积有限,定然睡不下这许多人。
方夏早已备好了干净厚实的稻草和褥子,坦然地对父母兄嫂说道:“爹,娘,哥,嫂,这炕虽不大,但烧起来暖和。有的人只能在炕边打地铺了,被褥我都备足了,虽不如炕上舒坦,但也冻不着。等过两日新房彻底烘干了,就宽敞了。”
她这话,既安排了妥帖,又说明了是权宜之计,丝毫不让人觉得是被怠慢。
方大成看着女儿考虑得如此周到,连取暖的细节都想到了,心中感慨万千,连连摆手:“不打紧!不打紧!这有炕睡已经很好了!地上铺厚点一样睡!”
是夜,东厢小仓库里,新盘的炕烧得暖烘烘的,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方家老小,或睡在炕上,或睡在铺了厚褥子的地上,虽略显拥挤,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团聚的温暖和对于即将展开的新生活的无限期盼。
而主屋内,方夏安顿好微醺的宋文砚和早已睡熟的孩子们,吹熄了油灯。
十月二十五,天刚蒙蒙亮,宋家小院里便已人影攒动,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忙碌与喜庆气息。
今日是上梁的大日子,一家老小,连带着春妮、白优,都早早起身,洗漱收拾,准备前往新房。
方夏更是第一个醒来。她已将上梁仪式所需的一应物品准备得妥妥当当:用红布包裹扎实的“金锤”(一把崭新的小斧头,系着红绸)、寓意“步步高升”的芝麻秸秆、象征“五谷丰登”的装满各色粮食的红色福袋、还有那挂准备燃放、驱邪避煞的千响红鞭炮…每一样都寄托着对未来的美好祈愿。
然而,起得最早的却并非方夏。
天边还泛着鱼肚白时,父亲方大成便已穿戴整齐,独自一人,在院中来回踱步了。
他时而抬头望望天色,时而弯腰检查一下早已归置好的物品,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虽说这新房盖好后,他们老两口依旧住在现在的老院里,但——这可是他闺女一手操持起来的新家啊。
一砖一瓦,都凝聚着女儿的心血和这个家的希望,叫他如何能不心潮澎湃,激动得如同自己当年第一次盖房一般。
宋文砚洗漱完毕,走出屋门,一眼便瞧见了在晨曦微光中踱步的岳父。
他整了整衣冠,上前几步,恭敬地拱手行礼,语气温和:“爹,您起得真早。”
方大成闻声转过身,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红光,声音都带着些微的颤音:“文砚也起了?嗨!人老了,觉少!心里头惦记着事儿,就更睡不着咯!”
他搓着手:“今儿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