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骄矜夫君为我当牛做马》 傍晚时分,两人匆匆回到衣铺时,陆潘安已经将衣裳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只待他们回来关铺锁门。
陆潘安离开后,鹿芩和郝景时在医馆里歇了歇,也一同回府了。
鹿芩以为偷盗之事就此过去,便只留了两个暗卫守着衣铺。
谁料次日清早才到医馆,便发现窗户又被人戳破了,室内狼藉一片,两个暗卫仰面朝天昏睡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滩血迹。
“是麻醉的药。”
鹿芩张望时,郝景时单膝蹲下探过暗卫们的鼻息,“药力还不小。”
他起身去舀了一瓢凉水,泼在暗卫脸上,将他们唤醒。
暗卫们缓缓睁开睡眼,对视过后,双双懵然坐起。
恍惚过后,一阵清风从破洞的窗口里吹进来,他们湿答答的脸上生了凉意,终于彻底清醒。
“少爷恕罪。”二人匆忙跪地,“是奴才们疏忽大意了,见了贼人便冲进来,没想到贼人贴身偷袭,躲过奴才的剑,还用帕子捂住奴才口鼻。”
“何止是你们没料到,小爷也没料到,这贼人竟然死性不改,还敢来第二次。”
郝景时冷脸将手中的水瓢丢回铜盆中,水花溅起。
“可看清对方的面貌了吗?”
暗卫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奴才无能,这药的威力实在太大,他捂得也紧,瞬间便睡过去了……”
“奴才,奴才只瞧见那贼人个子很高,不胖也不瘦的,似乎是个男子。”
他们说着,悄悄地抬眼去瞄郝景时的反应。
见他不悦,他们料定自己会被训斥,头越压越低了。
不过,鹿芩先开口了。
“这地上的血迹,是贼人的?”她问,“你们二人有无受伤?”
“奴才无事,是那贼人被奴才刺了几剑。”两个暗卫受宠若惊道,“不过他还是逃走了。”
鹿芩心道,那这贼人武力值还挺高,能一人斗过两个郝府的暗卫。
“贼人有备而来,不怪你们,也是我大意了,不该只留你们两人在此的。”她喊来菱儿,“菱儿,你带他们回府休息吧,叫其他的暗卫过来守着,记得多带几个人。”
“是。”
菱儿甩了下绢帕应下。
两个暗卫这才松了口气,见少爷没二话,赶忙从地上起身,谢过了少夫人,跟着菱儿告退。
一行人走后,鹿芩和郝景时分头检查了一遍,发现这次丢的不止是最新的几张设计稿,还有一些碎银。
鹿芩感到邪门。
贼人若是缺钱,为何上次不偷,难道两次来的不是同一个贼人吗?
她思索了一阵后,决定跟暗卫们一起守着,看个究竟。
郝景时本觉得没必要的,但见她执着,便答应陪她一起。
他对着那血迹分析了贼人的伤势,猜测贼人下次再来,至少要等到五日后。
鹿芩闻言,命下人修好窗子,两人又回到各自的地盘,如往常一样忙碌。
五日过去后。
傍晚,夕阳斜照。
鹿芩关了衣铺,见天色还长,便和郝景时先回了府里用膳,让玄岚给暗卫们带了饭,守在医馆附近盯着。
待到月色入户,二人跟父母打了招呼,又踏着夜一同前往医馆,藏在附近暗中观察。
二人一人带了一顶菱儿刚编织好的草帽,以做遮掩,准备一举擒贼。
不料一直等到半夜,贼人都未曾出现。
夜色渐浓,抬手不见五指,面前再无人经过,安静到连树上暗卫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鹿芩困倦地打起了哈欠,蹲的腿都要失去知觉了,索性拽了郝景时的衣袍垫着屁股,席地而坐。
郝景时看了看自己的衣袍,小声道:“若是困了,便回去吧。”
鹿芩不语,又坚持了一刻钟,最后实在是困的眼皮打架:“走吧夫君,明日得带个毯子来。”
随后第二日。
地上树影朦胧,时而有清风拂过,树枝颤动,连带着树影也一起摇晃。
众人屏气凝神地等着,偶尔听到脚步声传来,便警惕地注视着一旁,但路过的只是几个无关的行人。
一个时辰后,街上人影鲜少,空旷寂寥。
两个时辰后,还是未见贼人的影子。
三个时辰后。
鹿芩裹着毯子,头昏脑胀地倒在郝景时怀里,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三日清晨。
郝景时告诉她,昨晚贼人没来。
“不怕贼人偷东西,就怕贼人有心机。”
鹿芩有点泄气了,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粥,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也是,都做贼了,还能天天来吗,又不是打卡上班。”
听到她嘟囔了一串自己听不懂的话,郝景时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烧啊。
许是这几日没睡好,有点糊涂了吧。
……
郝景时劝鹿芩休息,但鹿芩十分坚定地想要捉贼,甚至决定直接睡在医馆里。
郝景时大为不解,但还是让人送来了被褥,打了个地铺,陪着她留下了。
两人边说笑边画着衣稿,渐渐地,街道上的铺子都关了大门熄了灯,四周寂静无声。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鹿芩便熄灭了摆在柜台上的蜡烛,佯装成馆里无人的模样。
暗卫见状,也都满藏在茂密的树叶里,和树融为一体。
今日天色阴沉,月亮被乌云包围的密不透风,树上黑压压的,丝毫看不出异样。
远远一望,医馆内也一片漆黑,宛若无人,毫无不妥。
熄了烛火后,鹿芩摸黑去找铺好的地铺,幸而医馆不大,摆设的位置她还算清楚,并未磕磕碰碰。
“夫君。”她小声喊着郝景时,“你躺下了吗?”
话毕,脚下好像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她赶紧收脚,蹲下身。
“嗯。”郝景时掀开了被子,等她躺下。
鹿芩还没适应黑暗,于是跪坐在褥子上,伸出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想确认一下他是头朝哪边躺。
为了方便捉住贼人,二人都没有换成寝衣,还穿着原来的衣裳。
她两手上下分开摸了两下,郝景时忽然“哎”了一声。
随即将她的手按住了。
鹿芩顿了一下,隔着柔软的布料感觉到了不对,“唰”地一下弹开手。
这时才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的轮廓。
“这时候勾引小爷……不太好吧。”
郝景时凝视着她,眼珠在黑夜里炙热转动,仿佛会发亮似的。
“…………”
鹿芩真觉得羞的不能再羞了。
她立马躺了下去,背对着他,尴尬地勾紧了脚趾。
虽说她总是变着花样地调戏他,但要是来真的,她脑子能比大寒天的砚冰还坚,脸上比映日荷花的别样红还红。
每每到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的时候,她是不好意思胡来的。
不过,郝景时似乎也没什么念头,等她钻进被窝,他便抱着她,老老实实地睡觉。
他睡的倒快,苦了她对着一张俊脸发呆,害羞到连呼吸都错乱了。
想到这,鹿芩十分难为情,一股脑地扯过被子盖上。
但此举十分徒劳。
静默片刻后,郝景时凑她近了些,从身后抱住了她。
“说来小爷一直都不太明白,怎么每到晚上,夫人就像哑巴了似的,极少说话。”
“我……”鹿芩抓住被角,想解释一句,她刚刚真的只是看不太清罢了。
但颈窝上热热的呼吸,一阵又一阵,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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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身后的人像是在试探她似的,在她脖颈轻轻落下一吻。
鹿芩弱弱地呼吸,好一个误触,这下算是跳进清河也得被洗成黄的了。
不过,黄的就黄的吧,反正她垂涎郝景时也有一段日子了。
鹿芩想着,有点紧张地翻了个身,微微昂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郝景时像是懂了她的默许,小心翼翼地垂头,逐一吻过她额头鼻尖,脸颊耳垂。
见她迎合,便继续一路亲吻下去,最终将熟透的脸埋到她怀里,闷闷地笑了一声。
“不是来抓贼的吗。”
鹿芩感觉皮肉颤了颤,瞬间闭上眼睛。
“都,都守了好几日了,说不定贼人不会来了。”
她无处安放的手在他发上卷着,平时她够不到这么高,也只有他卧床的时候,她才能和他平视。
感受到发根在拉扯,郝景时又将头昂起来。
“玄岚、玄岚还在外面……”
鹿芩顿了顿,这才想到,为了确保万全,她让玄岚留在了离医馆最近的树上,也是他平日最爱上的树上。
她嘟囔道:“那,那算了……”
玄岚耳力过人,要是真听见什么动静,他们俩可没脸见他了。
郝景时听出她话里的惋惜之意,喉结滚动了一下:“不。”
别管是不是为了捉贼,反正今晚注定是睡不着了。
他翻身而上,扯过被子,抱着怀里的人,亲了个天翻地覆。
……
两人最终止住了这次躁动,只青涩地做下表面功夫。
随后带着对方残留的气息,相互整理好衣衫,各自意犹未尽地顶着昏昏的头,靠在一边缓和着。
鹿芩摸了摸涨红的脸,好在现在四周漆黑,谁也看不到。
“守了几日,也不见贼人来,有何意义。”
隔了一会儿,郝景时又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道,“不如明日就让暗卫守着,咱们回府吧,不然父亲母亲也心有不满。”
鹿芩听后,一时间也有些动摇。
郝景时的话在理,一直在外耗着不是办法,公婆定会觉得她是带着夫君胡闹。
再说,他还有别的含义,正中她下怀。
她边想边嘟囔了一句“也好”。
不过,还未说完,便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
像是有人在窗外掏东西。
二人预料到什么,双双弹坐起来,默契地没吭声。
郝景时摸出事先藏好的短剑,屏息凝视,等着贼人进来。
他们计划等贼人潜入时率先将他刺伤,不给他偷袭的机会,再破门而出,将人反锁,由暗卫擒拿。
不料,这次贼人也吸取了教训,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先在窗户上烫了个小孔。
一根香慢慢地从孔里伸进来,上面亮着一点红。
贼人还未进门,呛人的白烟就先飘了过来,见状,郝景时在身后一手捂住鹿芩的口鼻,往门口挪动。
但白烟越飘越近,二人避之不及,仅一瞬间,便觉得睁不开眼,浑身发软,一起倒在地上。
仔细听闻里面没了动静,贼人才开始破窗。
树上的玄岚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看清贼人在窗上烫出小孔时,意识到不对。
这次贼人居然先点了迷药。
顾不得细思,他飞身跳下来,从后面出手,掐了贼人的脖颈。
贼人听得动静,但闪避不及被他按住,开始挣扎着还击。
两人僵持不下时,贼人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刺中玄岚小臂。
玄岚痛的眉心发颤,又被飞踹一脚,当即踉跄一步撞在墙上。
见贼人抄起东西就要溜走,玄岚立刻抬起没受伤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