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聊:流量积累后的沉淀
作品:《女穿男后,全世界都狠狠吻了上来》 傅昀住的地方和村里人差不多,全用石料建筑。墙壁用直径一尺左右的圆石头垒砌,屋顶用大小不等的石板盖成,坚固耐用,不怕山水冲刷和暴雨袭击。
“傅老师在哪里拍摄?”
令郁一路走来都没见着摄影棚,也没几个工作人员,还真有些奇了。
傅昀从旁边柜子里拿了一个没用过的搪瓷杯,倒上水壶里提前烧开晾好的温水,递给令郁后才道:“我平时不经常住这边,棚子搭在山林里。”
令郁闻言端着杯子快步出门走到前院,虚眼眺望,果然见着小山包的密林中隐隐绰绰有几抹其他色彩,“这林子里有猛兽吗?您胆子也真是大!”
后面那句话是朝着跟出来的傅昀说的。
傅昀眨了下眼睛,“放心,我还想多活两年。”
“走走走,去看看!”
令郁实在太感兴趣了,应该说任何和拍戏创作有关的事物他都感兴趣。
傅昀扫了眼腕上的表,道:“要到午饭时间了,不先吃了饭再去?林子里条件可不怎么好。”
他倒是随便将就也无所谓,但令郁来探班总不能应付了事。
“有泡面就行。”令郁不挑并且迫不及待地催促傅昀即刻出发。
这部正在拍摄的影片由傅昀个人出资自导自演,受到的制肘也少。
否则像是今天令郁来探班,他也没法脱身亲自来接,多半是安排副导拍摄其他镜头,才空出时间。
令郁不介意,傅昀也没再劝,领着人往他平日拍摄的地方去。
满目绿色,空气清新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鸟雀“喳喳喳”或“咕咕咕”地鸣叫。令郁有那么一点能理解傅昀不拍戏时往山里窝的举动了。
“在这里应该不容易近视,”令郁道,“所以傅老师眼睛特亮堂。”
一眼望去哪哪都是绿,眼睛放松得不能再松。
前头领路的傅昀顿了顿脚步,无奈回道:“近视应该是和遗传有很大关系。”尾音中尽是笑意。
他时常能在令郁身上感受到极为明显的年龄代沟,思维太跳脱了。
他私下不是情感外显的性子,但和令郁呆在一块儿笑的次数多得自己都数不过来。
这一点上,他和简笙所见略同。
到了目的地,令郁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影棚、流水穿行的工作人员,背着手跟大领导视察似的啧啧称叹:“有钱真好啊。”
有句话虽然俗,仔细想想又确实是那么个理儿: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生活中绝大多数的苦难,有钱都能解决。
视金钱如废土,前提是你要拥有。
而普通人汲汲营营一生,却多是连边都挨不上,绝大多数的财富仍然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就像傅昀,有想法他就去做了,想领着一大群人马来山里拍戏就来了,有钱就是这么便利又快捷。
令郁不仇富,他想变得富有,变得和傅昀一样有“底气”,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听着令郁的叹声,傅昀也笑叹:“是啊,有钱真好。”
有了金钱,梦想不再是空想。
“走吧,再带你转一转,找找新灵感。”
令郁来的“目的”早就坦然交代得明明白白,左不过想学习,右不过想进步。
“好嘞~”
在林中简单吃了点东西,参观得差不多了,也饮了山间清泉,令郁便自觉准备回村,傅昀跟着一起。
他会在村子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走。
刚行至门口,便看见了院门前放着的两个竹编篮子,上前一看,里面有绿油油的青菜、晒干的蘑菇山货,还有一窝灰白花的鸟蛋。
傅昀拎起篮子解释道:“是几个小孩儿提来的,收下吧。”
都是沉甸甸的心意,在无声感谢令郁。
“你带来的书本和用具,他们很喜欢。”
令郁捻起一颗鸟蛋,莞尔一笑:“价值不同。”
他带的东西只是很常见普通的,也绝不是他能力范围内给出的最好的。
这些鸟蛋却是一颗颗攒的,干货山货耐放可以换钱,山上气候原因蔬菜长得慢,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舍得多吃,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每一样都比他给予的东西价值更高。
“给我了就是我的,都别动,我明天要带走。”令大王宣布道。
傅昀、小潘和两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忍笑,应道:“行!”
谁都不许动。
准备晚饭的时候,令郁掏钱请了全村最会做饭的一位阿奶来傅昀的住处做了一大桌特色美食,然后请了几个小萝卜头和那位村支教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令郁跟着一起笑闹了一通,感觉这下病气才是彻底跑光了。
月上中天,这场聚会才散了去。
原本热闹的屋内猛地就剩下零星几个自己人,心中不免有些空落落。
令郁提着一小瓶没开封的村里人自酿的果酒,又拿了两个纸杯,进了自己今晚休息的房间。
这个房间有一个大大的窗,窗边盘了一个土炕,炕上正好摆了张小桌。
推开窗就能盘坐在桌旁,透过纱帘看到格外清澈明亮的圆月。
纱帘外的蚊虫不停地嗡嗡撞着,想闯进屋美美大餐一顿。
“快中秋了。”
傅昀进门坐在小桌另一边,端起杯中的酒水抿了一小口。
果酒甜滋滋的,度数不高,其中蕴着的酒精却足够让人心情愉悦。
“嗯。”
令郁托着下巴,端着自己的纸杯小口抿着。
“下部戏敲定了吗?”傅昀问。
令郁深吸口气,摇了摇头,道:“有了眉目。”
花大富盯准的那个项目是个传奇名人的传记改编剧,有中央扶持,是个妥妥的正剧好饼,和偶像剧有质的区别。而且这是中生的赛道,好饼人人都想抢,背后的种种关系又盘根错节,不好拿啊。
如果《见江山》这时候播出,令郁能拿到的把握就要更大几分。
可惜之前审核卡了一下,现在才下证不久,肯定是来不及了。
眼下也只能让花大富去慢慢磨。
令郁没说得太清楚,傅昀出道就是电影咖,没有经历过转型的苦,但不代表他不懂令郁眼下面临的困境。
要说现在圈内的大流量,令郁绝对是响当当数一数二的。
可流量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么流量到顶后要怎么去沉淀、转化为自己的价值呢?
转型是必然的,突破也是应有的,谁又能演一辈子的偶像剧?
只不过令郁年轻,有更高的试错成本。外面那些谁又能想到他这么早就规划着更换赛道了。
“要是磨不下来呢?”
话不好听,傅昀却想提前给好友打个预防针。
圈内也没几个说转型就能转型成功的,摔几个跟头很正常。
令郁的路已经比别人要快很多了。
令郁没太所谓地耸了耸肩,指尖挂着杯子和傅昀的轻轻碰了碰,将杯底酒液一饮而尽后才说道:“那就缓一缓,循序渐进着来。不急。”
人一急躁就容易有漏洞,有漏洞就容易坏事儿。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该有的争取也得有,不然怎么知道自己究竟比别人差了多少?
就像这明月昭昭,山顶比山脚就是要更大、更圆、更亮。
到了市区,又要再笼上一层薄纱。
登高而望,站得越高才能够看得更远。
傅昀一副此言有理的表情,连连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令郁提起酒瓶重新斟满纸杯,伸出食指摇了摇,“应该是……”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傅昀笑颜绽开,竖起大拇指,“受教了,令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