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黑牌
作品:《找到男主救下他》 宋嫣指向李衷和郑秉添先前坐的桌子,吩咐道:“去将那桌的饭菜,并到这边来。”
“啊,县主,这、这如何使得?”李衷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泛起窘迫。
他们贸然过来敬酒,已是打扰,现在还要并桌,那不是搅了韦大人与夫人的二人时光?
“二位大人不必多虑,”宋嫣脸上漾开得体又宽和的笑容,“我家夫君平日沉静,少与人饮酒畅谈,你们能相伴片刻,我心里唯有欣慰。”
她边说边主动让出位置,并示意小二将她的碗筷稍作整理,“二位请坐,不用拘束。”
安排妥当后,宋嫣方才领着侍女离去。
她去了附近自己名下的几间店铺,闲逛着巡视检视着账目与货品流转。
又去找金繁聊了聊郊外庄里的近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不疾不徐地返回宴仙楼。
回到二楼时,见三人仍在低声交谈,气氛还不错。她等了个合适的间隙,才走上前去,温言与李衷、郑秉添道别,而后细心搀起面色微醺的韦丛岩离去。
韦丛岩夫妇走后,李衷与郑秉添又小坐了片刻,也准备结账离开。
他们起身欲唤小二时,宴仙楼的掌柜亲自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笑容十分恭敬。
“二位客官,请留步。”掌柜的拱手作揖,从袖中取出两块黑檀木牌,木牌边缘镶着细细的金边,正中阴刻着“宴仙”二字,看着贵重。
“此乃本店最高等级的会员黑牌,”掌柜双手奉上,语气郑重,“适才离去的那位夫人特意嘱咐,赠与二位的。”
李衷与郑秉添面面相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掌柜见状,继续解释道:“持此黑牌者,将享本店终身免费膳饮的特权。无论您二位何时莅临,是包设雅间还是散坐大堂,是宴请亲朋还是独自小酌,店内所有菜色酒水,皆可任意点选,分文不取。”
李衷与郑秉添听罢,皆是愕然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身免费?在这京城第一流的宴仙楼?
“夫、夫人所赠?”李衷的语调震惊得有些发颤。
“正是。”掌柜笑容可掬地点头,“夫人特意交代,务必侍奉周到。现下,还请二位随鄙人前往柜前,按个指印做个初次登记备案。日后二位每次莅临,只需出示此牌并核验指印,确认为本人后,即可尽享佳肴美馔。”
李衷和郑秉添手中握着木牌,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你说是哪位夫人给的?”郑秉添也追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才的夫人不就是齐云县主?他们与县主素无交情,要说是韦大人感念同僚之谊相赠,他还能理解,怎会是她?
掌柜的笑着确认道:“回客官,正是不久前身着红衣裳坐这的夫人。她还特意让小的给二位带句话:多谢二位客官陪她夫君饮酒解闷,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特赠此牌以表谢意。”
两人听完,下意识地互视一眼,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拧起,脸上都浮现出深思与疑虑的神色。这事来得太过突兀蹊跷,远超正常人情往来的范畴。
“这指纹登记,能否容后再办?”郑秉添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询问掌柜。
他们二人皆是在官场中沉浮多年的老吏,深知天上不会凭空掉下馅饼,还是这么厚重的“薄礼”,不得不防。
“自然可以,”掌柜的躬身回答,“此牌专属于二位客官,指纹登记备案之事,任何时候前来办理皆可。”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选择按下指印。
此事关乎重大,他们决定还是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待明日回到中书省衙署,寻机向韦大人当面问清此事的来龙去脉再做定夺。
“小二,”郑秉添不再纠结黑牌之事,转而招呼跑堂,“将这些剩菜妥善包起来。”
这是他的习惯。郑秉添出身寒微,全凭苦读才挣得今日官身,家中上有年迈的老母需要奉养,下有三个儿子正在寒窗苦读,指望将来能考取功名。
每月微薄的俸禄,仅够维持一家老小最基本的开销,时常捉襟见肘。
像宴仙楼这种奢华的地方,一顿饭钱可能就抵得上他好几日的薪俸。
除了同僚相邀,友人作东,或逢年过节带家人来改善下伙食,他平日是不会踏足于此的。
所以来此一趟,席间没有怎么动过的菜肴,他都会仔细打包带回家去,让母亲孩子和内人也尝尝这样的美味,也不觉此举有何丢份。
生活的重担早已磨去了他不必要的虚荣,只余下最实在的计较。
翌日,中书省里的值房内一片寂静,只闻纸页的翻动声。
韦丛岩端坐于案后,执着毛笔,凝神撰写着一份草诏。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清隽的侧脸和紫色的官袍上映出安静的光影。
值房门口,李衷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郑秉添,低声催促道:“老郑,快去啊。”
郑秉添脸上写满了踌躇,哑声推诿:“我?你、你口齿比我伶俐得多,还是你去妥当。”
李衷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语重心长:“诶,你呀,就是太不懂转圜。多与韦大人这样的上司打交道,于你只有益处。去,正好借此机会锻炼一二。”
说罢,不由分说,手上一用力,就将郑秉添轻推入了韦丛岩的值房内。
“诶你……”郑秉添一个趔趄,扭头瞪了李衷一眼,脸上尽是尴尬。
这动静惊动了埋首案牍的韦丛岩,他停下笔,抬起眼眸,沉静地望向郑秉添:“郑大人?有何事?”
郑秉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神色间是几分罕见的忸怩和不自在,他从袖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双手递上。
“韦大人,是、是这样的,昨夜您不是与下官和李大人在宴仙楼小酌了几杯么。散席时,酒楼掌柜突然寻来,硬是塞给了我和李大人这个……”他将铁牌往前又递了递,“说是他们酒楼的什么……终身免单的黑牌。”
他观察着韦丛岩的神色,语气愈发谨慎:“掌柜的还特意言明,此乃您府上的齐云县主所赠。下官与李大人受宠若惊,心下不安。想着县主尊贵,是否一时不慎,错赐了人?再者,此物贵重,若被不明就里之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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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生出什么‘贿赂属僚’的流言蜚语,岂不污了大人您的清誉?故而……特来将此物奉还,物归原主。”
韦丛岩望了下郑秉添手里的黑牌,深邃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他常在宴仙楼宴饮,自然是知晓此物的贵重。
韦丛岩没有想到,宋嫣为了他,思虑至此。
不止在府内广散礼物与家人维系关系,以时令珍果招待他的朋友,现下连他这些品阶不高的下属,她也细心关照,慷慨打点。
他的目光又回到郑秉添身上,想起此人出身贫寒,家累颇重,平日与同僚聚餐,连剩余的菜肴都舍不得浪费,总要打包带回与家人分享。
这块黑牌对他来说,倒是实打实的雪中送炭,贴心又周全。
韦丛岩沉默了片刻,眼底的波澜渐渐温软起来。
他没有伸手去接那黑牌,只是眼角放柔,笑容清浅:“既是夫人所赠,二位大人,便安心收下吧,无需多虑。”
柏庭院内夜色浓浓。
宋嫣从雾气缭绕的浴池轩室中走出,一头乌黑长发还滴着水珠,浸湿了寝衣肩头。
她用帕巾擦拭着发梢,随口问侍立在侧的满枝:“夫君还没歇下,还在书房么?”
“姑爷从回来就一直在书房呢。”满枝答道。
宋嫣行至书房前,推开房门。
韦丛岩端坐于书案后,垂首专注地在宣纸上描画着什么。
暖黄的烛光为他周身披上了层柔和的滤镜,映着他清美的容颜,有几分不真实感,宛如雾霭中的莲花,出尘静谧,朦胧似梦。
光影里,他莹白修长的手是那么好看,光洁的脖子也好秀美。
宋嫣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忘了动作,怔忪地站在门口。
“夫人在看什么?”他没有抬头,目光流连于笔端,声音清淡,如月色流淌。
宋嫣回过神,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擦拭着湿发,朝他走近,“我自然是好奇,这么晚了,你还在画什么。”她绕到桌案旁,眼睛看向铺开的宣纸上。
纸上跃然呈现着一个灵动俏皮,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身着一袭水蓝色裙裳,双手负于身后,身子向前微倾,对着画外之人促狭狡黠地笑着,眼波里,尽是鲜活大胆的情意。
宋嫣:“……”
韦丛岩为什么要画自己这么猥琐的动作啊,这明显就是敬茶那日在庭院树下强吻他的动作。
他内心还喜欢这种强制霸道爱么。
宋嫣清了清嗓子,转开话题道:“对了,你明日不是正好休沐么?皇姑母好几日前就派人来邀我参加明日的春日宴,你陪我同去吧。”
韦丛岩运笔的动作停了下,又继续勾描着画中人的裙裾纹路,“夫人已成婚,长公主殿下怎么还邀你赴这种宴会。”头也没抬地道。
每年的春日宴,本质上是长公主为南梁京城所有家世显赫的未婚男女筹办的大型相看盛会。
选在春意盎然,人心萌动的时节,可谓很合适完美。
不过,她一位新嫁娘,收到这类邀请,是否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