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暴毙

作品:《找到男主救下他

    “我见她疼得快站立不住,虚弱得要倒下,心下不忍。想着姨娘的病是沉疴非急症,缓一两日用药也无妨。主动将手中瓶里的丸药,递给了她。”


    “她见我穿着朴素的旧衣,以为我是普通百姓家的清贫子弟,硬要将药钱塞还给我,我不肯要,她又还悄悄多添了些铜板,执意塞进我手里,说是……说是让我给家中多买些米面。”


    说到此处,他的泪水流得更凶,声音哽咽得难以继续。


    “后来,倩倩偶然得知我竟是相王府的公子,十分惊讶。她那般纯善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像我这样出身王府的子弟,为何会过得如此,清贫可怜。”


    “过后,她时常私下里打听着我的境况,总是寻着各种由头,将她攒下的月例,御寒的衣物……想方设法地接济我,帮助我。”


    “有一年,荥阳一带遭了罕见的虫害,麦田颗粒无收,民生疾苦。我侥幸得了陈大人的赏识,得以随他一同前往治理虫害。我将此事欣喜地告知于她。她知我不擅农道,默默省下自己的用度,为我搜罗购置了许多农事水利、治理虫害方面的典籍。明明她自己,在府中也过得并不宽裕。”


    “每当有人因我出身庶子,衣着寒酸,随世子一起讥讽嘲笑我后,她总会写来许多书信,句句宽慰我,说‘衣冠简素,何妨志在青云?’在倩倩眼里,我竟是好的。


    “有回国子学武考,世子特意吩咐下去,不准我动用府里任何马匹去参赛,存心让我出丑。倩倩得知后又硬是要帮我。”


    “可她在府中,地位同样低微,哪有什么好的马匹可用。她只能去求一位平日还算说得上话的嫡姐,借用了那嫡姐的专用马匹。”


    “她换了鞍鞯,才让我骑去应试,事后,还是被她嫡姐知晓了马匹被我一男子用过,倩倩挨了一顿骂。”


    “倩倩最不善女红,绣了几日才为我们绣了第一个鸳鸯香囊。结果还被世子……踩坏了。”


    “与她的亲事,是我用恩赏去向父王换来的。”


    宋宁远执拗地诉说着,声音因摧心剖肝的悲痛而断断续续,似要将这些深藏心底的温暖记忆,一字一句地镌刻在她冰冷的躯体上。


    他哭泣着诘问:“她那么好,她们为何要这样对她。”


    “我从没想过,成为王府世子,于我和姨娘是幸事,但于心爱的姑娘,会是让她丧命的祸端。”他痛苦地摇着头。


    “如果有机会,我不稀罕这个世子之位。我只想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泪水混合着无比的绝望在他脸上滚落。


    他泣不成声,无尽的悲恸在寒冷的夜空中弥漫开来,令人心碎。


    宋嫣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哭诉。


    她想,或许宋宁远在那种备受欺凌的窒息环境下长大,还能保有温良和善,没有变得阴郁扭曲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有一个姑娘一直在陪伴他,治愈他,温暖他吧。


    两个眼看苦尽甘来,即将携手共度余生的人,如今却阴阳永隔。


    宋嫣的眼圈也不自觉地红了。


    她看着宋宁远深沉的爱意,心生好奇。这世间,真的会有人这么爱着另一个人吗。


    回到王府后,宋宁远跪求相王,恳请允许他以“冥婚”的仪式,正式迎娶牛倩,以世子妃的尊荣名分,将她的灵柩迁入王家祖坟。


    若说今生有何亏欠,那便是她。此生别无他愿,只求能与她做一世夫妻。


    这种恳求在相王看来,就是荒唐透顶的胡闹,他勃然变色,厉声斥责。


    在相王观念里,牛倩这种庶出的低微身份,这桩亲事没在宋宁远过继成为世子后,就立即作罢,已是王府顾及体面,不愿落个凉薄忘恩负义之名的最大让步。


    现今她死了,正好一了百了,斩断这桩本就很不满意的姻缘,王府反倒清净,哪有还倒贴上去,自损门楣的道理。


    处理完宋宁远这桩让人扼腕的悲剧,宋嫣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对付宋于微的事情上。


    因为就在她为宋宁远的事奔忙耽搁的几日里,宋于微变本加厉,又接连派出了两拨杀手来行刺。


    新仇叠加旧恨,宋嫣没有犹豫,果断花费了2点积分,从系统处兑换了一枚无色无味,能令人神智昏聩痴傻的药丸。


    以防万一,她决定亲自前往韦府,将药丸投入宋于微日常饮用的茶水中。


    于是,又花了3点积分兑换了轻功。


    傍晚,宋嫣潜入韦府,提前隐匿在宋于微堂室内的房梁之上,静候等待。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有三人,两名低眉顺眼的侍女,一身锦绣罗裙的宋于微。韦丛岩,默然地跟在最后,停在门外。


    宋于微走到桌边优雅落座,一名侍女立马上前为她布茶。


    韦丛岩静默地垂首立在门边的位置,神情木然得,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宋于微拾起杯盖,慢慢悠悠地拨弄着浮叶,眼神冷冷瞥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冷笑:“看来,还是不长记性?”


    她都没有作何吩咐,只是对着身旁的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就心领神会地转身走向房间角落,从立柜旁拿起一根约有手腕粗细的木棍子,双手递给了宋于微。


    主仆二人这一连串的动作,默契娴熟得像演练过千百遍了。


    宋于微掂了掂手中的棍棒,起身走到门口。


    “以前的教训还是轻了,没让你学乖。”


    话音落下,她高高举起木棍,“嘭”的一声闷响,抽打在韦丛岩的肩背上。


    突来的暴力,只是让韦丛岩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微微一颤,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如同一只没有痛感的木偶。


    “本宫说了多少次?”宋于微脸上的表情是与从前宋昭一模一样的邪戾,“散值之后必须马上回府!一刻也不准耽搁,你是听不懂本宫的命令,还是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她的语调骤然拔高,随着又一声怒斥,第二棍用了更狠的力道,嘭地抽打在他身上。


    躲在房梁上的宋嫣看得心神俱震。


    记忆里如清风明月,温润得如美玉的男子,会被人这样肆意鞭挞。


    “你胆子是越发大了。”宋于微的嗓音很尖利,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一样的残忍兴意,“还有初一在宫门外,谁给你的胆子,敢急着催本宫上马车?”她冷笑着,用棍子另一端死死抵住韦丛岩的腹部,用力一捅。


    韦丛岩猝不及防,剧痛下沉哼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


    宋嫣急得想下去扶住他。


    “别以为本宫不知,”宋于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容阴厉,“你急着让本宫去车里,不就是怕本宫注意到宋嫣,会对付她,是吗?”


    这话一出,房梁上宋嫣急欲下去搀扶的动作顿住。


    原来,他那天仓促失礼的举动,是在,保护她?


    他都自顾不暇了,为什么还要管她。


    “呵,她命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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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几次三番都弄不死她。”


    宋于微蹲下身,用棍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声音嗖嗖地阴冷:“不过……本宫的小猫,只能有一个主人。”


    韦丛岩倒在地上,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只是闭着双眼,脸上是死寂的木然,对一切侮辱与伤害都失了反应。


    木棍,一棒接着一棒,落在了他倒地的身体上。


    许是太过疼痛,他才狼狈地在地上翻滚躲闪,几丝痛哼也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了出来。


    虐打在兴头上时,侍女看好时机为宋于微递去一支点燃的火烛。


    她将火光烧在他的衣物上,见着他扑火时翻滚地更厉害了,笑得出声。


    宋嫣看得目眦欲裂,心脏一痛。


    她心里矜贵自持的公子,眼下被宋于微当牲畜一样地凌虐对待着。


    比外间听来的传言还要恶劣十倍百倍。


    宋于微发泄得尽兴了,脸上全是得逞的快意和愉悦,慢条斯理地转身,“将人拖回去养养,死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奄奄一息的韦丛岩像死狗一样被人拖走。


    宋于微!宋嫣眼里的怨毒越来越深,化为一片森然的杀机。


    她该死。


    只是让她变得痴傻,以后由韦府供养其余生,太便宜她了。


    精神病态,不是她逃脱死罚的理由。


    杀念一起,宋嫣意识飞速沟通系统,兑换了一粒能杀人于无形,无色无味的剧毒药丸。


    看准宋于微的茶杯,指尖一弹,药丸落入茶水中。


    宋嫣亲眼见着她饮下茶水后,才离开。


    暗人几日前将在韦府内探听到的所有消息回禀过她,三公主下嫁韦府,大婚次日“元帕无血”的流言就引起了府里人的小波议论。


    有猜测三公主不洁的,有怀疑韦丛岩不举的。


    后来韦夫人得知,自己儿子不仅一直与公主分房而居,平日还连踏入公主寝屋的资格都没有时,她气得前去与宋于微理论争执了一场。


    再后来,就是夸张地传出了儿子被公主各种虐待毒打的事,她真是气得头昏脑涨。


    这桩御赐的婚姻,休妻和离是痴想。


    于是韦府长辈们帮着劝阻三公主,结果还遭公主入宫状告,言其势单力薄,受尽阖府欺凌。


    皇上明里暗里的偏袒,又对韦府之人进行了一番点拨,让韦府上下再也无人敢对这位公主有半分微词。


    过去敢闯入宋于微寝宫的小猫,全死了。


    没有例外,韦丛岩也被勒令禁止步入她的任何领地,除了被召去肆意打骂时。


    宋于微完完全全地将韦丛岩视为了一个可以随意凌虐的畜生,是她花费多年挑选的猫物替代,用以承受她恶意与暴戾的完美猫人。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在不上值时待于府中,以便她随时情绪上来,能召来毒打泄愤。


    昔日对韦丛岩的任何看似爱慕和追逐,不过是她为实施病态掌控与残忍折磨而披上的甜蜜画皮。


    宋嫣那时听着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种难受的感觉。


    是夜,宋嫣在房中翻阅账册,一名心腹悄步进入,低声禀报:“县主,韦府传来消息,傍晚时分,三公主,暴毙身亡。”


    宋嫣执笔的手一顿,缓缓放下笔,抬眼望向窗外。


    一弯冷月高悬,清辉遍洒庭院,凉薄又皎洁。


    她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冰凉,却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