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对垒

作品:《无人时[先婚后爱]

    一连串问句给出,她投去审讯的眼神,用充分的逼迫,来掩饰蕴藏的一点点期待。


    丁立旦每沉默的那一帧,秦莳都恨不得想扇他一巴掌。


    能不能快一点,能不能快点给有效信息。


    “那个,秦姐,我不好说,你到时候问尹以理吧,他会告诉你的。”


    敷衍,没有答案的答案,模棱两可的答案好令人恶心,浪费时间,秦莳内心除了那团火,更多是酸和空。


    妈妈的肾源已经找到了,很快安排手术,最多还有1年,就真的要离婚了。


    秦莳以前讨厌婚姻,讨厌被束缚,但现在她最向往的日子就要来临了,她却又难受。


    她苦笑一声,笑容被千斤铁压着:“不喜欢就不喜欢嘛,没关系的,直接说就好了。”


    收了压迫的视线,换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拿起一块蛋糕,稍后没再提这个话题,仿佛真的是随口一问。


    恢复了理智,她并不打算问尹以理了,他应该是不喜欢的。


    尹以理是高三出的国,她早就转走了,联系方式都删了,怎么可能是她。


    想通了后,也心里的苦涩也并没有好转,就像小时候感冒不懂事嚼的那片甘草片,放在嘴里难受得想哭。


    “哐”一声,一瓶龙舌兰不合时宜地放在她面前,酒的底座摩擦着玻璃台声音超级刺耳,像指甲刮着白墙粉,冷不丁地岔开她的思绪,秦莳紧紧抿嘴,抬眼就这么无差别剜了他一下。


    看到来人是那个老板的小侄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近的,秦莳局促收了视线。


    对方混不吝的模样,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突兀。


    “尹以理他老婆,要喝酒吗?”


    张口就听出没礼貌,秦莳耐着性子,挤出笑,摇头。


    他又指了指不远休息室的台球厅:“会打台球吗。”


    秦莳停顿一秒,下意识摇头。


    对方“嘁”了一声,很不屑:“尹以理的女人不过如此嘛。”


    “Boring.(无趣)”


    虽然骂着她,但秦莳却隐隐约约地察觉,他其实本质是看不起尹以理。


    她试探着问:“您和以理关系很好吗?”


    对方从鼻腔中传来讥笑,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


    “他在你们这逞威风,但要是想舔我,还根本不够格。”


    没错了,就是看不起尹以理,也是了,生意这么久谈不下来,肯定各种阻拦因素都有。


    这个人说话有天生的优越感,和矮于他身份的人对话,好像对他来说都是神的施舍一样。


    尹以理也会有这样的姿态,但会尽量克制,他却完全不掩饰,这让秦莳很不爽。


    刚刚还失落的情绪,现在却像终于有了发泄目的一般,火疯狂直冲头顶。


    这是什么意思,欺负尹以理算什么,在她面前横算什么,靠着祖上长辈的打拼换来的好日子,却又如此不尊重。


    但今天几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躲躲躲,即使她千般万般怒意,也只好忍着,沉默着。


    对方看她没反应,大概真觉得无趣,不再言语鄙视,径直走向台球场。


    就在秦莳觉得躲过一截后,他又对着酒吧小姐发威风了。


    看这样子,就打了一球,没进洞,正遇着酒吧服务员来送酒,他就把所有气全撒了上去。


    台球杆随意扔在台球桌上,boss酒窖里的昂贵葡萄酒顷刻倒在了服务员的头上,空瓶扔到地毯上,发出闷的声响,服务员手里的托盘被他夺过去,骂一句,就重砸她头一次。


    “喂,没看到我在打球吗,为什么打扰我。”


    “对不起有用吗,这一局已经输了。”


    “你拿什么来赔,你配的起吗,滚。”


    语气慢悠悠的,故意惩罚的模样,但力度也没有刻意用的有多大,从姿态中能看出他对所有人都不屑。


    像贵族教训平民,像古代视人如草芥的昏君,蔑视一切。


    大老板不在,他就是老大,没人敢劝架,秦莳气得牙痒痒。


    但她也只能生闷气,她也是胆小鬼。


    “我很爱我的妻子,她有勇有谋。”


    这句话就这么突然跑进她的脑海中,做成PPT,重复放映。


    有勇有谋。


    不屈权贵,用手段智取,救助需要帮助的人,又同时教训缺乏教养的人,是不是有勇有谋呢。


    她有了两全其美的想法,心里有了底气,毅然站起来。


    身后的丁立旦忙慌了来叫她,她头也不回。


    此时,连上尹以理的,新帐旧帐一起算。


    她去台球台上,拦住他的捶打,护着服务员小姐,她扎起了高马尾,眼神恶狠狠地,不再是装柔弱的清纯学生。


    “喂,欺负她有什么意思。”


    他停了下来,愣了一瞬,随之当着她面,点了一只烟,在禁烟的高级场所,漫不经心吸了一口,吐出灰白色的厌恶,臭气弥漫,丝毫不惧怕禁烟系统。


    他用眼神问她,她什么意思。


    “和我打吧。”


    她一脸挑衅,她知道他会同意。


    欺负了她,就能让尹以理吃瘪,比欺负一个小服务员当然爽快的多,他当然会愿意,男人不都一个样。


    果然,小侄子笑了。


    “行啊。”


    “我不会打,但如果我赢了,你要和我,我老公,还有那位你伤害的小姐道歉。”


    他嘴角勾出一抹讪笑,以为秦莳在痴人说梦,笑她的不自量力,势在必得


    “行啊,那你输了,我有什么奖励——你去把酒窖里的酒一口气干两瓶,怎么样。”


    秦莳看着他,刘海捞到脑后,露出额头,沉默两秒,没有回答。


    随后,在他悠悠地等待中,她噗嗤一声,笑了。


    在笑的人不经伪装的前提下,被笑的人可以感受到笑容的善与恶,侄子的脸色顿时黑了,很不好看。


    “喂,你有没有搞错——”


    秦莳嗤笑变为冷笑,如果蒙住她的嘴,脸上冷漠,没有一点笑意。


    “你的空调会制冷,你难道要给它奖赏吗?”


    “你赢了我,是应该的,而我赢了你,才应该有奖励,所以,你不能谈条件,蠢货。”


    蠢货二字一出,周围左右不相关的人都不约而同唏嘘一声,替秦莳捏把汗。


    对方怒了,从没有人敢这样回怼他,抓在手里的杆子快被他捏断,拳头怒拍球台,用英语连骂了几句。


    秦莳有些害怕,身后护着的人也跟着在抖,揪着她的衣服使劲摇头。


    但好在他很快恢复平静,重新换了一直球杆,做准备擦拭着,似乎觉得刚才的他为不必要的人生气失了分寸。


    “反正你也不可能赢。”


    说完,俯身,全神贯注注视着台球,架杆的手稳如磐石,一声脆响,目标球就应声入袋。


    起身时干净利落,都没看落下去的球,目标转向下一颗,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打的确实好,颇是算得上职业选手。


    一套动作之后,他得意一笑,倪视秦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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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示威。


    秦莳站在原地,上场前还很慌,佯装镇定地接过球杆,舔了舔发涩的嘴唇,寻找角度,迟迟没有行动,握球杆的手在发抖。


    对方看她生疏的模样,视若无睹地发出一串刺耳笑声,大声拍手叫好,假装歉意。


    “Sorry,我忘了和你这样的新手说规则了,玩九球,谁先把9号球合法打进去谁就赢,局胜制,先碰最小号球……”


    “咔——”


    秦莳直接微微用力,目光锁定白球与目标球的连线,手腕轻扬,没有任何晃动,杆头精准撞上白球。


    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周围懂球的惊讶对视,松口气,


    一球过后,秦莳冷静看向他,让他继续。


    侄子的笑容僵住,眼神变了,皱眉,难以置信,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先骂了句dirtywords,接着又质疑秦莳。


    “你再开玩笑吗,你不是不会?你耍我!游戏暂停!”


    秦莳抬眼,眼神落在身上藏着刺,侄子莫名输了气势。


    “不就把球打进洞吗,你刚刚已经示范了,我照着学的,第一次打。”


    “怎么,这你就输不起了,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吗?”


    秦莳说谎了,她会打台球。


    之前她在老家的台球厅打过暑假工,虽然是个收银的,但长得好看,经常被一些人拉上去倒水,后面干脆做陪练,拿了些分红。


    她喜欢学习新东西,并且只需要装作很惊讶很懵懂的样子,好奇地问那些打台球的男人问题,他们就都会高兴地教她。


    她学了很多,打了几个暑假,也算有点功底,摸着点门道。


    只是她一向不喜欢惹事,也擅长装拙,故意不说的。


    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激将法果然有用,自尊心驱使着他继续打,两人打了两个回合,1比1平,秦莳算险胜一局,她没他稳,也没他有经验。


    但好在最后一局的后半场,他犯了个规,秦莳来到赛点。


    如果这一球获胜,她就赢了,对方就能道歉,她还能为尹以理扳回一局。


    当成功来临的时候,秦莳之前的构筑好的心态就会全然崩塌,心里只剩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


    动杆,发球。


    秦莳刚移动杆,旁边的人毫无征兆地,恶意撞了过来她手一抖,球违背预期,歪歪扭扭跑去。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罪魁祸首,那人抱着杆,重新点燃了一只烟,看戏般,疯狂拍手鼓掌,劈啪作响,像个混世魔王,肆意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远处尹以理和老板走了过来,尹以理温柔和她打招呼,秦莳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凭什么,不过就是投胎比他好而已,就这么欺负人吗。


    没有他们劳动人民的努力,有你的今天吗,凭什么看不起她,不讲礼貌。


    又是这样,明明都要赢了,他却漠视规则……为什么她总是赢不了。


    尹以理看她哭了,想要走上前来。


    突然,身后传来球进洞的声音。


    脚步顿住,秦莳收了泪水,惊讶转头看去。


    她赢了。


    侄子不爽摔杆,一句话不说去找大老板,想逃走。


    “喂——”


    秦莳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所有怒意汇聚在手上,扇了他一巴掌,眼泪也因剧烈运动而抖落了下来,带着哭腔。


    “这是彩头,谁叫你作弊的,赏你的喽,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