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今夜请上路[探案]

    乐师偶慢慢过来,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无法确定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父亲偶还是怕了,嘴里念叨着他不敢了,眼中冒出浑浊的黑色眼泪。


    乐师停下了脚步,他并不是想放过仇人,只不过那恶人还有用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场戏唱完。


    喝下恐惧之泪自己的身体完好如初,他只是不敢走近,远远地向新娘说了一句:“我对不住你。”


    他又转头跪下,“恳请你们帮帮我的女儿。”


    “我们自然会帮的,可是……”李可看向父亲偶,他们也算撕破脸皮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得知怎么修补新娘偶。


    父亲偶别过脸,丝毫没有想说话的意思,真是,让他害怕了这么长时间,放弃了儿子,丢掉了尊严,还想帮他们,做梦去吧。


    玄兔蹲下来与他平视,笑眯眯地说道:“让我猜猜,发丝,泪水……都是活人应有之物,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父亲偶想到了什么,他悠悠坐在地上,“你猜去吧,不说你能不能猜对,就算是你想的这样你敢吗?”


    玄兔笑容更甚,“这有什么不敢的,刚好有人记恨你,只在你身上划上几刀,也算便宜你了。”


    父亲偶脸色一变,“蠢货!我只是木偶,哪里会有血!”


    原来是血啊。


    玄兔挑眉,看来她猜的没错。


    “好你个死道士,原来是诓骗老夫。”父亲偶气极,整具身子发抖。


    嗯哼,真的是骗到你了么,恐怕都在你的料想内吧。


    玄兔后退几步,接下来就交给兄妹俩了,哎呀,也不知道后面他们会怎么选择,还有点害怕呢。


    佘儒虽然无法确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感觉这木偶已经盯上了玄兔,会对她不利。


    “血?”


    李可环视一圈,可取血的活物不是只有在场的四人吗?


    她朝李平的方向看去,对方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又是觉得此事有危险吧。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当机立断不是坏事。随即走向厨房,既然是梦,醒来后应该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是爷爷带给他们的梦。


    她拿起菜刀轻轻在手指上划了一道,那新娘偶就小小的两只眼睛,应该不会要太多的血。


    血液的香味从手指缓缓飘出,勾出了几只藏在角落的木偶,它们虎视眈眈留着口水想要扑过来,又不敢真的靠近这个人类。


    李可隐约感到不太对劲,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注视着,她没敢停留直直走回戏台,将血滴入新娘偶的眼睛里。


    新娘偶眨眨眼,她的眼珠已经可以自由转动,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和每只木偶都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安静地接受了所有的闹剧。


    李平并不赞成妹妹取血只为修偶这一行为,但也没来得及阻止,他每次遇到这种事都会愣住,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他手上动作没停,从新娘恢复后一直在默默地雕刻着父亲偶所要的心,这颗心是什么呢?


    他一直追求细节,谨小慎微甚至有时候演变成了固执,木偶的心真的只是普通的一块木头吗,如果是,那为什么这块木头在自己手里如此沉重。


    周围没有人出声,只有木屑掉落的声音,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表情各异,在这压抑的氛围只有父亲偶和玄兔带着笑,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好了。”李平将做好的木头心放进父亲偶的胸膛,这样应该就完成了吧。


    “还挺逼真,不愧是精通木偶技法之人啊,可惜了,这只是一块木头。”父亲偶动了动,也没说是否满意,只是随口夸了几句。


    “怎么,不是木头,你还想要真的心啊?”李可翻了个白眼。


    父亲偶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加痴狂,让人有些害怕。


    “咚!”


    锣鼓声起,这场戏要开始了。


    “子时已到,请客入座!”


    是让他们坐下看完这场木偶戏吗?


    李可正准备坐下,椅子就被抽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谁呀!又是哪只木偶来捣乱!”她烦躁地站起来,冲着周围大骂,本来以为是父亲偶干的好事,正想与他理论一番,没想到戏台上的木偶都不动了。


    李平扶着她,那倒下的椅子自己又完好如初,皆是一惊,难道这次不是他?


    玄兔悄声说道:“这个故事里不只是他们四人,还记得吗?”


    “你是说,宾客!”李可一想到这里,也是心里一跳,如果不是木偶,那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这哪里唱的是木偶戏,这是给鬼唱戏啊!


    阴风吹过,椅子前全部摆满了瓷碗,当当当敲击着,好像在表达什么不满。


    “道长,我们该怎么办?”李平将妹妹护在身后,这可真是不同于木偶,这是闹鬼了啊!真的鬼,怨气很大的鬼!


    “你们不怕木偶,却怕鬼么?”佘儒倒不是嘲笑,只是真的有些奇怪,明明木偶会说话会害人,人类却害怕还没见到真实情况的鬼。


    难道真是未知才可怕吗?


    李可绞尽脑汁,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鬼如此害怕,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木偶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啊。”


    因为一直共处,虽然也会害怕,但是有形状能窥见,能交流就有余地,而不是和看不见的东西打交道,无法确定他会不会背后伤害自己。


    玄兔蹲下仔细看了这瓷碗,“怕就怕吧,它们再怎么样,是何种形态,对你们而言,只是看不见的木偶,拿些朱砂和黄纸来吧。”


    对他们两来说,这里除了三眼鬼的气息,其他都是幻境,如今和兄妹俩同在这里,也只得入乡随俗了。


    “道长,我拿来了。”兄妹俩急急忙忙准备好物品,这不是刚好有道士在,他们两个身手不错,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玄兔将朱砂和黄纸放在瓷碗里,没过一会,碗里的东西就自己燃烧起来,烟雾缭绕中有几处影子拉扯着脸皮。


    “真的是……”原来鬼长这样,李可捂住嘴,害怕她发出声音惊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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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子吱呀摇摆,应该是他们已经缓缓坐下来了,台下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交谈,但仔细听辩,竟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客到,戏起!”


    锣声又响起,催促着木偶戏开始,但是没有其他曲子,宾客们心生不满,它们敲着碗沿,用力摇晃椅子。


    “他们是嫌弃没有乐曲吗?”李平发现角落的演奏器物,他会一点唢呐,可是这些琵琶,笙之类的该怎么办?


    妹妹也会一点,总不能指望两位道长吧,可是……


    “给我吧。”玄兔接过琵琶,没想到当时和牡丹学的乐理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本以为这小道士是最不会的,没想到他也接过去,这师徒俩竟然样样精通!


    乐起,台上的木偶也站了起来,开始咿咿呀呀唱起戏来。


    “李可,李可!”


    “谁!”她的耳边怎么会有人说话,“你是谁?”


    “我是谁,你猜猜看啊,我是来提醒你的,这木偶戏是唱不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那木偶不完整啊!没有心的木偶,怎么能算一个完整的木偶呢?”


    “哼,是你这该死的木偶吧,只有你会这么说,不是给你心了吗?”


    李可一听又是心,那定然是父亲偶,他怎么在自己的脑海里说话,不是在台上吗?


    那声音逐渐清晰,“呵呵,老夫没有看错你啊,可是,那是一个木头心,我要的是一颗活生生的心!”


    “你疯了!哪里来的多余的心给你?”李可手心出汗,他这样说,不会是要她的心吧。


    “女娃娃别着急,也别害怕,我不会要你的心的。你可是唯一一个放血修补新娘偶的,再怎么样,也该轮到别人了。”


    “什么意思?就算是外面的虫子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本就不该肖想你没有的东西,你都可以说话,可以欺骗,有没有心不都是一样的吗?”


    “哎呦,女娃娃还是性子太急,我说咱俩不都是一样的吗?在这木偶身子真是太烦闷了,你们从幻境出去什么都如往常一样,可我在这里就是普通的木偶。


    我也想有一颗真正的心,去在这个地方好好活下去,所有木偶都不理解我。你不该是最理解我的那个人吗?你被爷爷抛弃,被兄长质疑,被所有人不看好,我们才是一样的!”


    “你胡说!我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李可知道他是想要离间他们,要是只会这样,那他的算盘可是落空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你们把我创作出来,我只能当做这个满眼是利益的坏人,可我只是木偶啊,我不想被赋予这么恶毒的诅咒。”父亲偶叹了一口气。


    “可是……”李可满腔的怒火被噎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木偶吗?


    “只有你勇敢,坚定,你兄长太过懦弱,事事都让你挡在前面,那么多人为什么只让你放血,你真的不会难过吗?”父亲偶低声诱哄。


    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