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高烧
作品:《骨血难融[久别重逢]》 “别过来!你是谁?!”
林归岸快速的挥手抡起床头的花瓶,目光警惕的看向男人。
上次她被这样纤细的针管插入血管,还是在她回国前一晚。
因为林煜和林成海闹了起来,不小心受了伤。
林成海就这样让人用针管插进还在熟睡的林归岸小臂上,缓缓抽走她的血。
等她醒来时一阵眩晕才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道针孔。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遍体生寒的滋味。
没有事前征求她的同意,没有把她叫起来知会一声,甚至连个敷衍的招呼都觉得没必要打。
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版被使用。
“林归岸!”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归岸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惊奇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瓶早就被她杂碎了,那个白大褂的男人一脸慌张的看着她,江泊川也是。
林归岸还从来没见过江泊川如此失态过,惊恐的目光快要溢出来,眼尾泛着病态的红,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
林归岸稀奇的眨了眨眼睛,刚想多看一会儿,便又听见江泊川叫她名字。
“圆圆,听的到哥哥在讲话吗?”
林归岸皱眉,她又不是聋子有什么听不见的?
江泊川察觉到了林归岸有所反应,松了口气般几乎是如获大赦般用一种隐隐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把碎片给我好吗?”
闻言,林归岸一阵晃神,顺着江泊川的目光缓缓垂眸,这才恍然发觉被她摔碎的花瓶碎片此刻正被她攥在手里。
抵在她的脖子上。
真是病糊涂了。
林归岸放下了碎片,递给了看起来比她还要糟糕的江泊川。
江泊川接过碎片扔到一旁,大力将她揽在怀里,力气大的快要窒息。
林归岸本想抬手打回去,但是察觉到江泊川还在颤抖的肩膀又无奈的放下了。
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自己就是病糊涂了而已,却发现嗓子已经干哑的彻底。
这下真是彻底说不清了,不过也怪江泊川,好端端的干嘛这样吓她?
不过万幸江泊川并没有想要抱死她的意思,情绪好些了便缓缓松了些力气,只是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不愿意挪开。
“你怎么了呢……”
江泊川枕在林归岸的耳边很轻的问,声音轻的像是自我呢喃一样。
真是冤枉了,林归岸还想问江泊川怎么了呢,她真的只是有些烧的意识不清了而已,倒是江泊川脸色才是吓人的很。
眼尾脸颊都红的发烫,林归岸严重怀疑他此刻肯定比自己烧的还严重。
林归岸咳了两声努力清了清嗓子,终于能勉强的说出话来:“我……就是……烧糊……涂了。”
说完为了让江泊川放心主动拿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却发现对方的手也很烫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温度。
林归岸只好挪了挪身子主动在自己十分抗拒的白大褂男人带来的医药箱里翻出体温枪,自己给自己biu了一枪。
39.2。
林归岸拿到江泊川面前给他看了看,然后又对着他的脑袋biu了一枪。
39.8。
林归岸面容严肃的将体温枪放到江泊川面前,十分严峻的在他面前敲了敲。
看看,她就说江泊川病的比她还严重。
一边的王医生见林归岸稳定下来了,舒了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这才有时间自我介绍。
“林小姐您好,我是江总的私人医生,我姓王,您叫我王医生就行,江总是看您半夜发了热这才叫我过来给您打退烧针的,没想到惊醒了您,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
其实林归岸也挺不好意思的,估计刚才自己稀里糊涂的给他们要吓坏了。
“没……事。”林归岸扯着漏风的嗓子回道。
“您可以看看,我带的都不过是简单的退烧药而已。”王医生主动将医药箱推向林归岸。
林归岸扫了一眼,主动向王医生伸出了手。
“不好意思,是我病糊涂了,您下次直接叫醒我就好。”
王医生笑着点头,然后试探的取出针管,看林归岸没有应激的反应,这才向前。
江泊川见到林归岸打上了退烧针,这才舒了口气。
“今晚辛苦你了,等明天上班你找李特助要三倍工费,我报销。”
闻言王医生眉宇间都舒展了不少,笑呵呵的谢过,转头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了新的退烧药,开始配起药来。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江泊川问。
王医生拿起新的针管,笑呵呵走上前道:“还有就是,江总你也要来一针了。”
闻言,林归岸深以为然的点头,主动抬起另一只没打针的胳膊替王医生按住了江泊川。
江泊川哪里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碰到林归岸,所以从小到大都做事稳重的江总,就这样被一左一右夹击着,打上了退烧针。
“行了,今晚我留下来守着你们,毕竟可是三倍的工时费,哈哈我可不能白收。”
王医生看着粉红色芭比床上卧倒的一大一小,满意的点点头。
“不用了,也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江泊川没有接受别人好意的习惯,向来是用金钱和利益交易,所以对于王医生的提议下意识的拒绝。
王医生打了个哈欠道:“这么晚了我回去又没有人等我,我一个大单身汉有什么晚不晚的?再说了,三倍的工时工资。江总,你不让我做点什么,我拿着不安心啊。”
王医生原本只是兼职江泊川的家庭医生,后来实在是因为江泊川给的太多了,直接从兼职干到全职了。
江泊川没事,他就按月拿工资,有事给江泊川出一次诊,就能直接额外拿到他小一年的工资。
更何况这次还直接给他翻了三倍,伟大的上帝!如果有一天上帝要评选最佳雇主奖,他一定要投江泊川一票。
“客房在哪儿?我就睡客房好了,后面有什么事儿叫我也方便。”
江泊川也担心林归岸的状况,这次没有拒绝,“出门右转第二间。”
“好嘞,等我眯一会儿过来给你们俩换药。”
王医生说完便打着哈欠拎着药箱走出门。
屋内再次只留下了江泊川和林归岸。
林归岸其实很困了,但是看着一脸病恹恹的江泊川,还是稀奇的盯着看,不肯闭眼睛。
早知道以前江泊川别说高烧三十九度多了,就算是刀架到脖子上都能不眨眼的主儿。
江老爷子用了那么多手段“教育”他,也不见他服软过一次。
林归岸想起刚才江泊川半带着乞求的声音,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抬手扯了扯江泊川的衣角。
“我……真的只……是烧糊……涂了。”
江泊川没说话,侧躺在床边,目光直直的看着林归岸,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林归岸侧了侧眸子试图躲过,但那直勾勾的目光如同带着温度般让她无处逃脱,林归岸被他看的没办法,抬起另一只胳膊去遮他的眼睛。
“行了,快睡吧,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江泊川没动,只是睫毛轻轻颤动着,无声的剐蹭着林归岸的掌心,这下林归岸身上那股莫名的热意更甚了,她估计自己是病的更厉害了。
“好吧,现在更需要休息的人是我。”林归岸认命道。
在某些方面,她好像确实比江泊川病的更重一些,但总归也逃不过半斤八两。
所以林归岸在自己闭上眼睛的同时顺便用被子把江泊川的眼睛也蒙上了。
红彤彤的,看着怪可怜的。
林归岸面无表情的评价着。
虽然她用被子蒙上了江泊川的眼睛,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江泊川还在看她,像是某种护食大型犬类般,死死的,坚定不移的。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泊川向她靠近了几分,低着头在被子中无声的用额头抵在林归岸的肩膀上。
这几乎是一个带着十足依赖的动作,和江泊川这个人本该是格格不入的,但是林归岸却恍然生出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
江泊川就该这样依赖她,离不开她,只有她,最好是没了她不能活才好……
这样江泊川才能明白当年被他抛弃的她,一个人在机场里犹如丧家之犬般狂吠与绝望。
所以林归岸没有推开肩膀上额头,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漆黑而又寂静的房间内,唯有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
在这浅淡的光线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几乎不曾眨眼般,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人。
固执的,执着的,偏执的……
死死的盯着,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半夜,王医生过来换药时都被吓了一跳,目光扫过他的天使雇主,和一旁沉睡着的姑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知道该可怜谁才好了。
王医生小心翼翼的上前给两人拔了针,然后给两人一人贴了一副退烧贴,又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
走前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名片,轻轻的放在了江泊川旁边的床头柜上。
江泊川向上扫了他一眼,王医生十分有医者情怀的,慈爱的笑了。
对着江泊川缓缓做着口型:记得去看病。
说完又生怕江泊川听不懂般,先是指了指林归岸又指了指江泊川,然后在胸口处缓缓画了一个心。
你们两个,都去看看心。
做完这一切,王医生快速离开了房间。
江泊川从门口挪回了目光,缓缓扫过床头柜上的纸条。
赵继缇:心理医生。
联系方式:……
江泊川的目光没什么感情的扫过那几个字,最后将目光直直的落向了地毯上被他扔到一边的——曾被林归岸抵住脖颈的碎片。
江泊川轻轻起身,抬手将那片碎片捡了起来。
碎片很锋利,如果林归岸再用力一点,就会划破血管,然后流出大片大片的血,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在一片血红色中,永远的离开他。
江泊川攥着碎片的掌心不断用力,碎片划破皮肉嵌进掌心,鲜红的血说着碎片缓缓下流,一滴一滴的坠落在粉红色的被单上。
江泊川忽然清醒过来,掌心松了力气,迟钝的为弄脏了林归岸的被子而感到抱歉。
他从床上起身,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随手捡起王医生放在床头柜的名片,走出了卧室。
夜色更浓了,连同熄灭的床头灯在天地间连成了一片黑色幕布,直至东方破晓,太阳披着浓厚的雾气缓缓从东方升起。
林归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沉沉的,浑身还有着未散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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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岸缓缓从床上撑起身,旁边忽然动了一下,林归岸动作一顿,侧头看过去。
正是还在沉睡中的江泊川,面颊褪去了昨晚病态的红又回归了他原本的白皙,好看的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紧锁着。
林归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是快要正午了,看来工作狂江总今天这是要迟到了。
林归岸抬手轻轻的覆在江泊川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发现温度大差不差后,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昨晚也是发烧了的。
“好些了吗?”
正在林归岸准备下床去找体温枪的时候,旁边本该在睡梦中的男人忽然出声。
江泊川皱着眉睁开眼睛,在看到林归岸时又下意识的舒展开。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还……好,你呢?”
林归岸张了张嘴,仍是一副破风的嗓子,不太开心耷拉着眉眼,怎么都是生病,江泊川就看着比她好多了?
“我没事,今天中午吃过饭后,让王医生再给你打一针吧,然后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公司那边你先不用去了,我会处理的。”
江泊川说着就从床上起身,揉了揉发酸的额头问;:“中午想吃点儿什么?我去做饭。”
林归岸自认为自己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一个高烧烧的比自己还厉害的病人去给自己做饭。
“点外……卖吧,别折腾……,你多……休息……。”林归岸费劲的说完一串话,自己都感觉脑袋一阵晕。
江泊川不太赞同的皱眉,他自然是认为外卖没什么营养也不干净,而林归岸此刻显然正是需要修养身体的时候。
“打电话……让饭店的人……送……饭。”林归岸看出江泊川的不赞同,只好换了个方案。
还好这次的方案江总还算是勉强的同意了。
两人收拾好一起下楼,刚搭上楼梯扶手,就看见王医生在楼下敏捷的抬起头,然后笑着对他们挥手。
“老板,老板娘!你们可算醒了,快来尝尝我炖的超级鲜美的无敌小米粥。”
虽然但是……林归岸还是第一次听到小米粥的前面可以加这么多的修饰词。
“不是老板娘,你叫我什么就叫她什么,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王医生语塞的点头,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不是老板娘还是什么?
可惜江泊川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在他看来,他的一切都是林归岸的,他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与林归岸共享,林归岸就是第二个他。
是彻头彻尾的他,是全部的他,不是任何依附的个体,他是老板,林归岸就是老板,他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林归岸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没有一二之分是彻头彻尾的同生共享。
“有饭……吃了。”
林归岸打着哈欠下了楼。
见江泊川还在楼上站着,不由催促道:“快点儿下楼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公司呢。”
江泊川听话的下了楼,坐在林归岸旁边。
王医生见状,真是想摇摇他家老板的脑袋,都这样了还在这块说不是呢!
午饭过后,林归岸抻了个懒腰便拍着江泊川的肩膀道:“走吧,去公司。”
林归岸终于在自己干哑的嗓子里找到了平衡点,一次只说两三个字,就不会磕巴了。
江泊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林归岸要和他一起去公司。
没等他露出什么不赞同的目光,林归岸就先一步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就当,我送你,在你那块儿……睡个午觉,下午……我就得……去机场。”
林归岸觉得自己嗓子现在简直比可达鸭还要像鸭子,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江泊川这次没说什么不可以之类的话了。
而是又补充了一句:“是下午我送你,我们一起去机场。”
“好吧。”
“你昨天答应我了。”
“我知道,我又……没说不行。”
“但是你说好吧,你好像很勉强。”
“啧,你是……小学生吗?干嘛……这样?”
江泊川皱着眉不说话了,闷声往前走。
林归岸稀奇的追上去侧着头去看他的脸,像极了小学里惹了小姑娘不高兴的淘气包,明知道对方不高兴,还要硬凑过去左看右看,问一句:“你真……生气啦?”
“没有。”
“真的吗?我……我不信。”
“……”
“除非……你笑一下……给我,看看。”
……
江泊川拉开车门,林归岸上车前不死心的扒着车门又问:“真的,不,笑一下吗?”
江泊川将林归岸的手从车门上拿下来,放到她的膝盖上。
砰——
车门被关上了。
林归岸就这么跟着江泊川大摇大摆的进了江氏集团,对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充耳不闻。
李特助听到风声急忙下楼来接。
见到林归岸跟过来也是一楞,随后快速调整状态对着林归岸善意的笑了笑:“林小姐,您好。”
“你好。”
尽管林归岸已经在很尽力的收着嗓子了,但是那挥之不去的哑声,还是精准的让每个人都发现了。
“我艹……”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声。
“江总这么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