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鸿门宴
作品:《声曼[年下]》 经历了和邀请初中闺蜜来家里休息般和谐的一晚,乌曼因看折敛还真像看初中闺蜜一样安心。
乌曼因把折敛当大抱枕,躺在他怀里玩手机的时候收到了万元的消息,说他已经回到北京了。
好快,这是乌曼因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是,似乎得把折敛还回去了。
她推了推蜷在沙发上的折敛,把手机屏幕凑到他眼前。
折敛不情不愿地看完,小眼神先瞅她,想趁她不注意,伸出手指把这条消息删掉,被乌曼因抓个正着。
“不可以哦,”乌曼因拍拍他脑袋,“晚上我要出门应酬,家里没人,我怕你饿死,这个小区外卖都进不来。”
乌曼因自己也不太会做饭,冰箱里空得连啮齿类进来都直摇头。
折敛更是完全不进厨房,只凭水煮白菜土豆和牛奶就能生存的神奇物种。
这件事戳到了折敛的痛处,他仔细一分析,离了乌曼因,空荡荡的屋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了,这么一比,回万元那里蹭饭确实是个更实际的选择。
他慢吞吞背上自己的包,把笔记本塞回去。跟着乌曼因来到车库,坐上了她那辆豪华SUV。
时隔几天,乌曼因还记得自己生日那天有多疲惫,整个人漫无目的,只过了短短几天,她又活过来了——见了好多年不见的朋友,有了一个男朋友,投资的电影进展飞速……
前途一片光明啊。
乌曼因哼着歌,开在北京的小道上。
万元的小店和乌曼因住处实在太近,折敛数着街道旁的树,数到第100颗的时候,手机修理铺就到了。
折敛看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小巷子,难得有点怨念。
他搭上车把手,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
乌曼因过了会才发现折敛的扭捏,挑了挑眉:“怎么,有什么东西忘在我家了吗?”
“才不是这个……”折敛犹豫了一下,底气不是很足地说,“你多找我……你那么忙,肯定顾不上我的。”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低,眼睛不自觉地往下撇,带点控诉。
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呈现出慢半拍的电波系状态,难得争取起自己身为为男朋友的权利起来。
有些分离焦虑的样子。
“怎么会?我这一年应该都没什么工作,天天陪你都没有问题。”
折敛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不信,这很显然是乌曼因的大饼,没有一点可信度。
“就是些商务活动,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乌曼因对他眨眨眼,说,“我还要在剧组呆很长一段时间呢,到时候我们片场见。”
折敛想了想,点点头。
这就不是画饼了,切实能让他有一点盼头,他决定明天就住到剧组去。
然后他又继续问了:“那你要是不来片场怎么办?”
“可以打我电话啊,”乌曼因被小男友磨得没办法,“我要一个月不去,范略都能打爆我电话,你是我男朋友,打个电话怎么了?”
然后乌曼因对上折敛控诉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折敛电话。
“微信……微信也是一样的,现代人哪里需要手机号。”
虽然嘴上这么说,乌曼因还是让折敛拿出手机,存下了两人的号码。
折敛的手机通讯录和一般人很不一样,清一色全是光秃秃的号码,没有任何姓名标签,这让乌曼因大开眼界。
乌曼因往下滑通讯列表,眉头微挑:“你记得住这些电话是谁吗?”
“我不用记,”折敛说,“既然打电话来找我了,他们肯定会自报家门的。”
乌曼因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不会也等着我自报家门吧?”
这就涉及男女朋友相处的精妙领域了。折敛忽然情商爆棚,没有解释他其实看一眼就能记得住任何手机号、也能在入耳的瞬间听出乌曼因的声音……马上规规矩矩地接过手机,给乌曼因的手机号备注上了“乌曼因”三个大字。
乌曼因凑过去看,轻哼一声:“就这么简单?连个昵称都没有?”
折敛只能抓耳挠腮,最后在名字前面加了个“AAA”,变成了“AAA乌曼因”。
乌曼因:“……”行吧。
乌曼因心善,放过了可怜的折敛。
她是想让折敛备注“达令”、“宝贝”这类的爱称,不是把她弄得像个建材批发老板。
……但对折敛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
折敛望着通讯录里那个光秃秃的、独一无二的异类,像得到了召唤的神奇咒语,傻呆着乐了一会,忍不住问:“如果我打了,你就会过来吗?”
乌曼因本来想爽快答应的,但仔细想想才发现这件事的前提就有很大问题。她完全不相信扭扭捏捏的折敛会主动打电话给她:“……按照我们平时的对话频率,更可能是我打电话找你,结果你在写论文直接挂掉吧?”
乌曼因想起好几次类似的经历,折敛抱着他那破笔记本,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机响了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按掉。
虽然不是她的电话吧,但是看得乌曼因心有余悸。
对于这点,折敛回想起来也是心虚的,冷白皮的耳根透出点薄红。
他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不是浪漫绝缘体,绝对不会无视乌曼因的电话,结果越急越想不出来,冷体质的人鼻尖都急得渗出了细汗。
乌曼因就喜欢逗老实人,看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那点痒痒几乎要满溢出来,她正勾着折敛脖子,凑近了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车窗上传来“叩叩叩”三声。
被打断的情侣不爽地抬起头,就见一张熟悉的、万元的大饼脸贴在车窗上,怨念隔着厚厚的玻璃透了过来。
乌曼因:“……”
折敛:“……”
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乌曼因和万元面对面,折敛安静地站在乌曼因身后半步的位置,像个小跟班,很商务很规矩。
万元沧桑地叹了口气,伸出双手郑重地握了握乌曼因的手:“您辛苦了。”
乌曼因不明所以,也握了回去:“没有没有,折敛很乖。”
听上去好像阅兵,或者什么宠物同好交流会。
“费心了,“万元继续用那种饱经风霜的语气说道,“这家伙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目中无人、睚眦必报……嘶。”
话还没说完,万元的脚忽然被重重踩住了。
折敛神出鬼没来到他身边,状似无意踩到了什么东西。
万元连忙松开握着乌曼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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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什么,天色也不早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急着要折敛帮忙……”
乌曼因看了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试探着问:“没问题,那我就再跟折敛说两句话?”
“您说您说。”万元如蒙大赦,立马把折敛扯过来,自己则一瘸一拐地蹦跶到了远处,还贴心地背过身去,假装研究起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广告来。
“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折敛问。
乌曼因靠在车门边:“忽然想起来,给你买的衣服还在我箱子里呢……你该不会是故意忘拿的吧?”
折敛脚步一顿。
原本还带着点依依不舍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回不磨蹭了,转身飞也似地逃回了手机修理店里,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乌曼因望着他心虚到落荒而逃的背影,扑哧一声笑倒了。
她早发现这家伙记性好得离谱,什么“忘拿”,肯定是借口而已。
……
乌曼因把车开到一处藏在梧桐树影里、幽静的私房菜馆门口,狭窄的停车场停满了更豪华的车,BBA在这里都上不了桌。
这阵仗一看这就是标准的鸿门宴,乌曼因神色凝重得挽了挽袖口,深吸一口气。她得严正以待。
她暗暗反省,这段时间真是和傻白甜折敛在温柔乡里泡久了,整天对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和时常能把她噎住的嘴,都快忘了怎么和社会化的人精打交道了。
引导的服务员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乌曼因便露出标准的露齿笑容,恰到好处地躬身:“乌小姐这边请。”
乌曼因抽了抽嘴角,跟着服务员穿过曲径通幽的庭院,走过山水布景,来到了一个半封闭船型包厢内,假山水间飘着若有似无的白雾。
服务员轻轻掀开竹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乌曼因说“谢谢谢谢”然后就钻了进去。
林云穿着剪裁精致的休闲西装,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刻意的讲究,闲适地坐在船首的凳子上,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他放了一束暗红色玫瑰在桌上,花间精心点缀着金箔和露水。
走进了能闻到男人身上浓郁古龙水的味道,呛得乌曼因想咳嗽。
林云没意识到她想打喷嚏的欲望,将大马士革玫瑰推到她手边,说:“大歌星,获得了年度歌手的祝贺。”
“什么‘年度歌手’?”乌曼因纳闷,一边搬了张凳子坐下,刻意与那束花保持着距离。
她都做好了和林云在版权和条约上杀得腥风血雨的准备了,没想到林云一开口,那么日常。
林云喜欢高档的天然玫瑰,每年要砸下巨资聘请园艺师打理花房,据说是继承了他妈妈的爱好。这束玫瑰一看就是他从自己的花房里现切的。
很有心、乌曼因对别人的爱好没意见……只是林云觉得她像玫瑰,于是次次见她都要送她一束不同的玫瑰,哪怕分手了依然保持了这种仪式感,哪怕乌曼因拒绝了也没用。
乌曼因叹口气,下次再见到林云她一定送他一捧油菜花。
又油又菜又喜欢开花。
也是经历了林云同志,乌曼因才认清自己的XP。
她好像……还是更喜欢干净清爽点的……男孩子。
比如折敛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