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夜访秦于理

作品:《重生案取缔组

    “这……这怎么可能?”秋樰生差点就想伸出手去摸了,还好李特及时拦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副手套。


    秋樰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晌,然后试着伸手摸了一下。尸体的触感像冰冷的皮革,但又没有皮革那么韧,因为人死以后体内的气体都被排空的原因,蒋小龙的腹部凹陷,皮肉也没了弹性,按下去的感觉一言难尽,但确确实实没有受过枪伤的痕迹。


    “老李你……是不是搞错了尸体?”秋樰生忍不住问。


    李特说:“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质。好,就算我真的作死要拿这种事恶作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上哪儿再去找一具和蒋小龙身形相似的无头男尸?”他说着,不知道是对秋樰生询问还是自言自语地说,“所以你也的确记得这里曾经有两处贯穿伤对吗?”


    “废话,当天我俩在现场不都看到了吗,你还拍了照片……对了,照片呢?”秋樰生想到还有证物这一环,情绪又恢复了一些,但是接下来李特的举止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在这儿。”李特给秋樰生展示电脑里存放的照片,“我亲手拍的照片,现在上面的痕迹也消失了。”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皮肤的特写照片,此时看去只有青白平坦的一片,让人不明拍摄者拍摄的意图。


    “有人动手脚P图了吧,难道警局里也有凶手的内应?”秋樰生的脸色愈发难看,“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真当自己手眼通天了,你等着,老子一定把这个内鬼揪出来!”


    李特拉住秋樰生,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说,退一万步说,我们两个都看错了,产生了幻觉呢?”


    “开什么玩笑!”秋樰生没有半分迟疑,“你也在质疑我的专业素质!我怎么可能在检查尸体这么严肃的事情上犯错,再说了,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加相机五只眼睛,总不能五只都看错了!”


    李特颓丧地松开手,退后半步说:“那我就真没辙了。我记得蒋小龙左下腹部有两处贯穿伤,弹孔肉眼估算约7-8mm,这么细节的东西,总不能是我自己的大脑幻想出来的吧,除非我疯了!还是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看不见的力量,能把这种深刻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


    看不见的力量……


    李特应该是随口一说,但秋樰生却在这时像被看不见的电流激了一下,头皮一麻。他想起来了,如果要说这世界上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能够无声无息地抹去客观存在的痕迹,那么非“因果修正”莫属,毕竟那无形的力量甚至能把无数人的记忆都进行大面积的修正。


    但是,会吗?蒋小龙身上的弹孔是被因果力量修正掉的?可蒋小龙除了是刘克爽的儿子,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智商受损的中年装修工吗,因果修正为什么会修到他身上?对了,他是刘克爽的儿子,如果刘克爽真的重生了,他或许也感染了重生污染……


    “不对,还是不对!”秋樰生想,就算假设刘克爽重生了,蒋小龙身上发生了因果修正,那为什么只修正了枪伤而没有修正别的地方,蒋小龙可是现在还以无头的惨状躺在解剖台上呢!


    枪伤,对啊,是枪伤!!


    李特说:“什么不对,你又想到什么……哎!”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秋樰生飞也似地跑出了解剖室,甚至没和他道声别。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李特掇了张椅子坐到蒋小龙的尸体旁边,望着沉默无言的尸身发呆。


    ……


    秋樰生跑进重案组的时候,本以为会看到秦于理,没想到重案组的办公室里虽然灯火通明,此时里面却只有方许恩一个人,两个互相嫌弃的人冷不丁打了个照面,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秦于理呢?”


    “这么晚了你来干吗?”


    “办案!”秋樰生推开会议室的门往里看,里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哎,你别乱翻乱看好不好,这是办公室!”方许恩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样子,“秦队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秋樰生不理他,摸出手机给秦于理打电话,没想到那头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怎么会关机呢?身为人民警察,不应该24小时待机吗?”秋樰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范老师呢,范老师在哪儿?”


    “老范,应该也回去睡了吧,我来的时候这儿就只有我一个人。”方许恩说着,打开一台电脑,敲击键盘解锁进入。


    “我说你,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吗?”秋樰生心里急,看方许恩愈发不顺眼,特别是对方那副熟门熟路,已然拥有了自己一张办公桌的嘚瑟模样更是招人烦。秋樰生不由得想,赶明儿碰到秦于理,他也得申请一张办公桌,再怎么说他都是重案组现在唯一的0000,总不能一个正式工还不如一个临时工办公设施齐全!


    方许恩说:“我加班啊,我有正事做的。”


    秋樰生绕到他身后:“你能有什么正事?”


    “哎,怎么说话呢,我今晚可是跟秦队一起出外勤抓犯人来着,其中一个犯人还是我亲手制伏的呢!”


    秋樰生这才想起来,秦于理那头抓了高秋霞和张瑞两个人,他左右看了看问:“他们人呢?”


    “谁?”


    “高秋霞他们。”


    “教化所接走了。”


    “教化所?”秋樰生脑海里浮现出了陇三那张戴着墨镜的脸,“他俩不是重生人也要进教化所?”


    “他们吃了某种东西伪装成了重生人,这事以前没发生过,所以教化所把他们当实验品接回去研究了。”方许恩搞了个外接键盘——钢琴键盘那种,定了一下音,开始尝试谱写旋律,不过才写了没几个音符他就停了下来。“你没事做的吗,我不习惯创作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方许恩抱怨,要不是怕因果修正,他也不用熬夜赶工,想把今晚得到的所有讯息汇总成一首曲子。


    “你知道秦于理家住哪里吗?”秋樰生问。


    方许恩大为震惊:“你想干吗?”


    秋樰生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嘟囔道:“我想什么呢,一个临时工怎么可能知道!”


    “你!”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掐架又要升级,还好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门扇打开的吱呀声,戴着老花眼镜的范朋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到秋樰生,范朋倒也不怎么意外,问他,“找秦队?”


    秋樰生像看到救星,立刻顾不上和方许恩小学鸡掐架了,跑上去问:“范老师,我有急事但联系不上秦于理,你能联系上她吗?”


    范朋说:“能不能等到明天?”


    “等不了,加急!”秋樰生说,“跟刘克爽蒋小龙的案子有关!”


    范朋思索了一下说:“你直接去她家找她吧。”


    “好啊,怎么走?”秋樰生脑子里现在只有案件,压根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更别说秦于理在他脑子里的形象很多时候甚至跟“人”都有些许的偏离,所以压根没觉得自己这么问、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不远,下去一楼站台,沿轨道往北走,大概十多分钟就能看到了。”


    秋樰生茫然:“什么?这里还有宿舍?”


    “算有吧。”范朋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哦,对了,别自己随随便便进去啊,等她给你开门!”


    秋樰生说:“知道了!”说着就往外跑。


    方许恩也跟着起身,还没等范朋发问,他就喊着“我尿急上大号”,也不管逻辑对不对,跟在秋樰生后面也跑了出去。


    范朋望着这俩人的背影,眼神微微柔软。他看了眼墙上挂的钟,凌晨两点不到,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希望秦于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不然,那两个活宝大概要吃一惊了。


    ……


    “秋樰生,秋樰生,你慢点!”


    秋樰生刚跳下站台,便听到铁扶梯蹬蹬蹬的声音,方许恩怕跟丢他,没坐电梯,直接从消防梯跑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干什么,当然是去见秦队。”方许恩说,“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不请自来,跑到自己的女上司家里去,我不放心。”


    秋樰生说:“你不是男的啊?”


    “能一样吗,我是绅士,品行端正。”


    秋樰生说:“看不出来。”他没空跟方许恩贫嘴,分辨了一下方向,快步朝隧道深处走去。


    方许恩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被秋樰生驱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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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没动手,他自然乐得省力,也跟着小跑进了隧道里。


    凌晨荒废的地铁隧道中一片死寂,只有两人踩踏铁轨发出的嗒嗒的声音回响在这巨大的地下世界中。


    “重案组怎么把宿舍安排在这儿,暗不见天日的,多吓人啊。”方许恩嘟哝。


    秋樰生说:“害怕你就别跟来。”


    “我有说我害怕吗,”方许恩嘴硬,“我是担心秦队的身体健康,住在这种不通风的地方,时间久了对心理健康不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零碎吵着,很快看到前方铁轨上出现了轮廓巨大的长方体,借着隧道里昏暗的指示灯光,两人发现那是四节两两交叠在一起的地铁车厢,此时底层的两节车厢里黑黢黢的,上面靠近两人的一节车厢里依稀亮着灯。沿着地铁车厢再往前就没有路了,只能看到无数坍塌下来的碎石堆起了一座小山,除此之外,这里并没有别的建筑物。


    方许恩四下打量说:“好家伙,秦队该不是就住在车厢里吧?”


    秋樰生已经走到车厢跟前,他探头从车窗往里看了一眼,底层车厢里胡乱堆着一些乱七八糟拆卸下来的地铁座椅和其他看不清的杂物,东西还挺多。


    “门在哪儿呢?”方许恩探头探脑地寻找,绕着车厢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进入的门,“不是,这玩意儿是密封的吗?”


    秋樰生见状,只得伸手拍打车厢上的铁皮盖板,高声喊:“秦于理,秦于理你在吗,我是秋樰生,我有新的案情发现要找你讨论!秦于理!”


    秋樰生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来回碰撞,回声交叠出古怪的效果,但是几嗓子喊下去,车厢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么晚了,秦队应该是睡了吧,她都累了一天了。”方许恩说,“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会儿,要不咱们还是明天……哎!”


    大概是秋樰生敲门的力气过大,车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口子,秋樰生一个踉跄冲了进去,原来这里是装了门的。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第一次上女性家里做客不打招呼不挑时间不带礼物,现在还不经允许擅自进入。”方许恩也跟进去,结果一进去就发现秋樰生身体僵硬地杵在门后,“你干什么?”


    “嘘。”秋樰生一把捂住方许恩的嘴,示意他闭嘴,“你听。”


    “听什么听……”方许恩的话戛然而止,随即皱起眉头,因为他确实听到了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车厢深处传来的,或许是因为铁皮车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缘故,那声音瓮声瓮气,带着一点怪。先听到的是切菜时菜刀撞击砧板的噔噔声,然后是什么菜丢进烧热的油锅里的刺啦一声接着铁铲翻炒的声音,然后是两个人含糊不清的对话,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声音都有点年纪了,但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如果再仔细听,那里头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细微的、不同的滴滴答答的钟表走动声。


    “什么情况?秦队大半夜的做饭吃?”方许恩嘟哝。


    “你看她像是会做饭的人吗?再说那两个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她的。”秋樰生说。


    “那有什么,也许是秦队的家人呗!”方许恩想当然。


    秋樰生却知道,秦于理不可能和家人住在一起,因为在霞鹜村她就说过,重案组的每一个人都是无因果者,秋樰生自己是弃婴,秦于理也不像是原生家庭美满的样子。


    突然,车厢里的其他声音都小了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传出:“谁,谁在外面?”跟着是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秋樰生打开手机电筒,雪白的光束扫出去,一眼就看到两张人脸。


    方许恩“啊”的急促惊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差点把秋樰生也给拽了下去。


    “喊什么,是照片!”秋樰生说,他没被挂在车厢里的两张照片吓到,但是差点被方许恩吓到。


    秋樰生正要伸手去拽方许恩,突然感知到什么,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见地铁车厢顶上倒挂下来一张女人的脸,这次不是照片,是人,还是秦于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秋樰生,看起来死人微活,透着一股子邪门劲儿。


    秋樰生脑子还在宕机,秦于理突然出手,秋樰生只感到脑门上挨了重重一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