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作品:《一座灯火[糙汉]

    许立嘶咬着林知年的耳朵,埋进她的脖颈,笑说:“小林记者,刚刚你摸了我的胸,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林知年低估了许立,这男人骚起来没边儿。


    外面雷电交加,下起了小雨。


    雨声沙沙,里面显得尤为寂静,时而洗手间里面传来几声难耐的,又细又小的叫声,一遍遍,“许立。”


    雨停了。


    许立将林知年抱出来放到床上,他声音温柔又沙哑的说:“睡吧。”


    一场较量,林知年筋疲力尽,缩进被窝。


    许立又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一阵水声,还有低喘声,约莫快一个小时多,许立才出来,他没有上床和林知年一起睡,而是睡在了地铺上。


    他枕着胳膊,透过月色望向床铺里,酣睡的女人,似乎心情不错,眉眼温顺,无意识的蹭着被窝。


    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跨越千里,在暴雨天来找他。


    许立想,他大概真的要栽在林知年的身上了。


    早上窗外鸟叫声不绝,叽叽喳喳的,许立醒来,床铺被铺的整齐,被子也被叠好放到一角,能看出那人很想叠成豆腐块,但是边边角角依旧有些松垮。


    林知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这女人翻脸不认人。


    许立洗漱完下楼。


    宋毅和伍向华几个人也在楼下,正在下面稀疏,打打闹闹的,许立问:“你们见到林记者了吗?”


    宋毅怪叫,“哎哟,一大早没看到,就开始找,啧啧。”


    许立踢了一脚宋毅。


    宋毅笑着躲开。


    还是正经人伍向华接话,说:“去采访了。”


    许立惊讶,说:“这么早?”


    宋毅:“昂。”


    许立默了一瞬,又问:“她认识路吗?怎么去的?”


    宋毅嘿嘿笑,“开你车去的。”


    许立挑眉,说:“她怎么知道钥匙放哪里?”


    伍向华弱弱的说:“我给的,她问我,我就给她了。”


    许立默了一瞬,林知年八成是躲他,所以早早出去采访,避免和他撞见,他啧了声,有种撩,每种负责。


    许立走了。


    众人摸不着头脑,伍向华说:“阿立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


    宋毅:“受刺激了。”


    伍向华不懂了,问:“谁刺激他了?”


    宋毅:“你笨啊,没看出来林记者在故意躲着阿立,上次两个人一起出去的,今天林记者就一个人走了。”


    伍向华说:“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也是,要是没躲着阿立,早上肯定会和阿立去找钥匙了。”


    宋毅摇摇头,说:“行了,走吧,干活了。”


    这几日,天气不错,鄂州这边的工程也提上了日程。


    工地上,头顶上的太阳高照,天气热了起来,细听,树上隐约还有知了的撕扯声。


    夏天快到了。


    许立他们地基已经打好了,可到下午真正开始动工的时候,发现图纸上的数据和工地实际测量的有误差。


    虽然几厘米,但是工程的负责性就在于它的不可见,简单的图纸是发现不了问题的。


    许立带人测量数据一测就是一个下午。


    林知年采访回来,隔老远就看见工地上许立他们忙忙碌碌的,林知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许立。


    她把车停到宿舍不远处,准备悄悄回去。


    许立一抬眸就看见林知年做贼似的,往楼上走,他低声叫了声“林知年。”


    林知年一个激灵,回头就看见许立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停下脚步,许立和宋毅说了几句,过来了。


    “采访完了?”


    林知年:“啊,是,完了。”


    “我先上楼了,跑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林知年说着就想走,许立笑问:“林知年,你是在躲着我吗?”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你来我房里,你……”


    许立话没说完,林知年踮起脚尖,捂住了许立的嘴,羞红了红,“不许说,不许说,别再提起这事了。”


    她紧张的东张西望,气恼的瞪圆了眼睛。


    许立看着林知年,笑出了声,低沉的,在喉咙间发出。


    林知年觉得许立突然学坏了,明明以前像个木头,又不解风情,又笨又糙的,以前都不这样的。


    林知年这样想着,就听到许立说:“你收拾一下,我这边结束,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许立看着林知年,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知年见许立这么神神秘秘的,顿觉好笑,她回去放下今天的拍摄设备那些,但是带了相机,可能职业病原因。


    太阳快下山了。


    车上,林知年看着车窗外的路,她刚来鄂州,还不认得太和镇的路,所以猜不到许立要带她去哪里。见许立不说,林知年也不问了,就跟着许立走。


    路上无聊。


    林知年忽而想起谢展涛之前说起许立高中辍学的事。


    “许立,你高中为什么没有上完啊?”


    许立沉默了片刻,说:“在学校打架被劝退了。”


    林知年好奇,捧着脸说:“难道是为高中的小女朋友打架?”


    许立听到林知年的话,解释道:“不是。”


    林知年又问:“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许立看了林知年一眼,许立说:“记不清了。”


    林知年闻言,小脸垮下来,小声嘟囔道:“真不公平,我长这么大,还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


    她的声音太小了,许立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许立也能猜到,林知年因为他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在较真。


    许立笑出声,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当年林知年转学后,甩了他,两个人分开,他也没有谈过感情,他有一家人要养,没时间没精力,不想许攸像他。


    余晖洒下来,橘黄色的光芒,像是给大地镀上了光。


    车子到太和镇派出所门口停下来,林知年没想到许立带她来派出所,问:“我们来派出所干嘛?”


    许立关上车门,说:“进去你就知道了。”


    林知年看着许立到工作人员那里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许立过来,递给林知年一个纸封,“看看里面东西有没有少?”


    林知年接过去,一边拆,一边问:“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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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拿出里面的东西,是她之前火车站被偷的钱包,林知年惊喜的抬头,“你怎么找到的啊?我还以为找不回来了呢。”


    许立笑,没有解释。


    林知年激动的打开钱包,里面除了几沓现金没了,其他证件都完好无损。


    许立说:“东西没少就好,钱大概追不回来了。”


    林知年她抬头,看着许立,问:“所以你带我来派出所就是这个?”


    许立有些不自然起来,说:“嗯,你说钱包丢了,我就报了案,说不定能找回来呢。”


    林知年说:“谢谢你啊,许立。”


    其实来鄂州这么长时间了,林知年能感觉到许立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沉默,一声不响的为她默默做了很多事,可爱意始终绝口不提。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迟迟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大概还是因为家境悬殊太大的缘故。


    两个人回去后,正好开饭时间了。


    工地食堂的伙食不错,林知年第一次吃这种大灶饭,因为这里都是临时搭建的,条件艰苦,林知年和其他人一样蹲在地上吃。


    “能吃得下吗?要不要带你去镇上吃饭?”


    林知年抬头,就看见许立站在她面前,“不用,虽然清淡,但是有荤有素的,挺健康的,你们伙食都这么好吗?”


    宋毅在旁边插话,“许立自己掏腰包加餐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好啊,”


    林知年一怔。


    “哎,这些工人都舍不得吃好的,拿了钱也舍不得,很多人营养不足,许立便给食堂贴补餐费。”


    林知年心里酸涩,“你们许队人挺好的。”


    晚上,山里还有些冷,林知年出去准备上厕所,发现他们在外面支了一个火堆烤火,林知年没有看见许立。


    工地厕所就在宿舍后面,但是公用的,林知年不太敢上,害怕撞见人未免尴尬,于是去了后边稍远点的小树林。


    树林一阵哗啦水声。


    林知年悉悉索索的提上裤子就和不远处倚靠在树干上抽烟的男人四目相对,夜幕里,许立立在树下手指间隙的烟头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你……”


    “我说我没看清你信吗?”


    不说还好,林知年随即想起什么燥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过去在男人的胸口捶了一拳,“许立,你臭不要脸!”


    许立被捶的微弯了下身躯,胸腔发出轻颤的低笑,“我本来想出声的,结果你没看见我,就……”


    他觉得他此时再开口,她更尴尬。


    “还笑!”林知年去捶男人,结果脚下一滑,许立掐灭了烟头,将人拉了一下。


    她撞进男人胸膛,林知年错愕抬头,就看见许立看着她,目光炽热,很沉,似压抑什么。


    林知年感受许立身体僵硬,她反倒淡定了,踮起脚在男人的侧脸轻轻落下一吻,“算你占便宜的报酬。”


    许立喉咙滚动。


    林知年状似没有看到男人眼底里的深欲,俏皮一笑,便转身离开,然后无声的在心里默念:


    三.


    二.


    一.


    许立看着林知年转身的背影,舔唇笑了下,“林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