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作品:《嫁个有钱人

    陈慕阳和顾时月的争吵,是从顾时月的一句话开始的。


    她说:“我大学读的是新闻传播系,保证消息的真实性是我们新闻人做事的第一准则。我觉得我有责任,也有必要,让陈澜一知道你陈慕阳的真实面目!”


    陈慕阳回怼道:“你那在美国读的社区大学,是否真实存在都有待商榷!依我看,你还是先保证你那大学文凭的真实性吧!”


    他长臂一捞,将陈澜一揽到自己身边:“我的为人到底怎么样,值不值得交往,澜一自有判断,不需要你在这里妄加评判!”


    他紧紧握住陈澜一的手,陈澜一感觉到,此时此刻,他很紧张。


    他的手正在发颤,手心潮腻腻的,居然出了不少汗。


    他说:“走,澜一,我们回家。”


    “陈澜一,你不能走!”顾时月被气得用力跺脚。


    山庄里还有许多重要宾客,未免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不敢大声尖叫,只好压着嗓音,低低怒吼:“陈慕阳!你敢说你读高中时候的那个事情没有真实发生过吗?!陈澜一是一个干净清白的女孩子,你就真的忍心,这么糟蹋、作践她吗?!”


    陈慕阳紧拽着陈澜一的手,又加紧了几分。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身后气急败坏的顾时月。


    他的眉头紧皱,嘴唇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着。


    但他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拽着陈澜一的手,快步回到车上。


    王叔原先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刷手机,看月亮,品山风。


    见陈慕阳忽然屏着脸回来,脸色沉郁,似乎心情非常不好,于是赶紧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慕阳不回答,只是打开车门,让陈澜一先上车,自己再从另一端进入。


    他低着头,双手交握,放在岔开的两腿之间。额前的刘海,完完全全地挡住了他的眼睛,以致任何人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许久,他说:“王叔,我想回家。”


    “好,王叔马上开车!”


    王叔答应了一声,连忙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下来。


    车子平稳地启动了,陈慕阳轻轻开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澜一,如果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觉得我确实很蠢,或者确实太腌臜的话,你可以选择立即和我分手。”


    陈澜一特别真诚地点头:“你先说,我听着。听完再做判断。”


    这不是刚谈上恋爱没几天吗?怎么就要分手了?


    王叔很有些替自家少爷着急,他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的俩人,看到在忽明忽暗的大块阴影中,陈慕阳咬着牙,用力撕掉了一块名为“遮羞布”的东西。


    陈澜一,则在遮羞布被扯下的瞬间,被瞬间掉落堆叠的布料掩埋。


    她被那些起起伏伏的褶皱裹挟着,一起被拉入陈慕阳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中······


    ***


    没发生那件事以前,陈慕阳其实是一个很爱读书,也很求上进的富二代。


    虽然他的成绩,没有在班里达到数一数二的地步,但每次模拟考,都能考到班级前十左右。


    如果没有提前走出国留学的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高考考个国内普通一本大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时候,家里住的人多,有一个姓姜的保姆,是住家保姆,陈慕阳习惯性地称呼她为“姜阿姨”。


    姜阿姨有个儿子,姓安,叫安平。


    他和陈慕阳年纪差不多,但早早地就已经不读书了,呆在家里混日子。


    姜阿姨在陈家有一间专门的保姆房,安平有时候觉得呆在自己家里,太过无聊,就会偷偷地来住姜阿姨在陈家的保姆房。


    一来二去,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就混熟了。


    又一个周五晚上,安平带陈慕阳逃掉学校里的晚自习,去台球厅打台球。


    陈慕阳还穿着学校里的校服外套,安平痞笑着说:“都出来了,还穿着这个衣服干嘛?!看着碍眼!”


    陈慕阳把校服外套脱了,露出里面五六千一件的名牌T恤。


    他俯下身打台球,安平捋着自己鸡冠造型的一头红发:“慕阳,你不觉得,你这发型,看着太单调了吗?!”


    从小,父母虽然忙于工作,但对他管教极严。陈慕阳是乖孩子,从来没在自己发型上动过心思。


    安平说:“我前几天认识一个开理发店的老板娘,做头发的技术可好了!让她给你也染个头发,怎么样?”


    他伸手,将自己额前的头发再往上捋一捋:“我这头发就是在她那里烫的,你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气,特别有味道?!”


    陈慕阳只瞥了他一眼,就继续专心打台球:“我们学校里不允许染发的。”


    安平笑起来:“明天不是周末了吗?周末你不放假吗?试一下,然后上学前再染回来呗,能怎么样?!”


    陈慕阳不说话,安平说:“你不会连这都不敢吧?!我看你这个陈家二少爷,当得也是够憋屈的!一点快乐都没有!”


    少年意气被催动,陈慕阳站起身,手里握着台球杆:“敢!谁说我不敢?!那家理发店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染个头发!”


    “好啊!”安平忍不住向他竖起大拇指,“慕阳,好兄弟,我没看错你!你真不是个囊货!”


    他向前一步,揽住陈慕阳的肩膀,帮他捡起校服外套,又帮忙背上书包:“唉,对了,那个老板娘技术很好,但收费还挺贵的。付钱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啊!”


    陈慕阳甩甩手机:“钱,小爷多得是!”


    安平“嘿嘿嘿”地傻笑起来:“谁说不是呢!”


    他带陈慕阳到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一个长相漂亮又成熟的老板娘,给他理了头,做了造型,又染了头发。


    到收钱的时候,店里帮工的小妹拿出账单来,说一共花费了近两万块。


    ······


    陈澜一评价道:“这哪里是做造型,分明是把你当成冤大头了嘛!这个安平,肯定有拿回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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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慕阳继续回忆:“两万块钱染个头发做个造型,那都是小事!安平其实是想测试一下,我身上是不是真的很多钱。”


    ***


    那个老板娘叫什么名字,陈慕阳不记得了。


    只记得她留着一头卷曲的长发,一直到腰那儿。


    她穿一件修身的红色蕾丝长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像狐狸一样眯起来。


    陈慕阳付了钱。老板娘说她今天心情特别好,打算提前下班了,带上陈慕阳、安平,还有店里帮工的两个洗头小妹,一起去吃夜宵。


    吃夜宵的地方是一个海鲜大排档,陈慕阳记得老板娘点了特别多的生蚝和烤串,安平呢,直接从大排档店里搬了一箱啤酒来,放在脚边。


    在安平的怂恿下,陈慕阳开始和店里两个洗头小妹比酒力,一大杯一大杯的啤酒,一直往嘴巴里面灌。


    那是陈慕阳第一次喝酒,印象中,啤酒并不是特别好喝。


    有点苦,有点涩,喝多了以后,感觉头有点晕。


    半醉半醒中,陈慕阳听到有女孩子在他耳边哭诉:“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我就出来打工了······现在,家里还欠着好几万的外债呢!”


    还有一个女孩子说:“我爸爸妈妈倒是都在,就是弟弟生病了,治疗需要很多很多钱。”


    安平也喝得有些醉醺醺了,他大手一挥:“你们这些困难,都不算事儿!你们知道我兄弟陈慕阳,他是谁吗?”


    两个女孩子疑惑地看向安平:“能是谁?他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吗?”


    “不不不。”安平红着脸,一边摇头,一边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左右摇摆,“新阳集团你们知道吗?他可是新阳集团家的二公子!可有钱可有钱了!”


    在那两个洗头小妹,还有美艳老板娘投来的赞许眼光中,陈慕阳没有否认安平说的话。


    得到他的默许,安平继续说:“你们有啥困难直接说,我兄弟肯定都能帮你们摆平!”


    “先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和安平,还有慕阳小兄弟都是萍水相逢,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要人家帮忙的道理。”先前一直沉默着的老板娘,向着陈慕阳举起酒杯。


    “慕阳小兄弟,我敬你一杯。”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的眼里竟流下两行热泪来:“其实,我的身世,没比她们两个好多少······在我很小的时候······”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陈慕阳记不大真切了。


    只记得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就连走路都要安平扶。


    两人互相搀扶,摇摇晃晃地走在路灯光影影绰绰的街头。


    老板娘说:“今天太晚了,安平,要不你扶你兄弟去我家里凑合住一晚吧。”


    陈慕阳本想拒绝的,但他到底是喝得太醉了。


    醉到,只是脑子里有想法,而没有任何行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