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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那狼女又把师兄咬了》 阿柳回忆之前看见的画面,将嘴唇贴住江玄肃没有受伤的另一侧脖颈。
吻与咬是两种不同的动作。
山上动物交/配,如果到了用嘴的地步,多数是为了咬住另一方,使其无法再挣扎抗拒。
而阿柳在人间见过的男女,每每用嘴唇啃咬伴侣的颈侧,都只留下深红浅红的印记,极少动用牙齿,真的咬出血。
做这件事的时候,人比寻常动物要快乐,这是阿柳观察以后得出的结论。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快乐?
之前没有机会实践,如今为了捉弄江玄肃,阿柳也对此起了好奇之心。
江玄肃仍闭眼不答她的问题,她索性自己探索。
嘴唇是烫的,磨蹭着同样滚烫的颈侧肌肤,轻轻舔咬的时候,几乎能想象到牙齿扎穿喉管后,会涌出多少鲜血。
而江玄肃早已封闭感官,毫无察觉,他呼吸平稳,胸膛缓慢地起伏。
阿柳低头观察。
男子的前胸与女子不同,阿柳看看自己的,又拍拍江玄肃的,总觉得他的要更硬一些。
脸颊贴上去蹭了蹭,是她喜欢的触感和气味,可她只想这样靠着睡觉休息,不打算再劳动身体做些别的。
手嘴并用研究了半天,身下的人一动不动,阿柳逐渐没了兴趣。
搞不懂!
为什么那些男女脖颈交缠的时候,会发出奇怪的声音,看上去那么高兴。
可她现在亲身体验这件事,却像在吃一具放倒后还没死透的尸体,除了想要咬出新的伤口,扎穿江玄肃的喉咙之外,没有别的冲动。
还不如之前舔他嘴唇的那次。
阿柳摸了摸肚子,那里安稳无恙,既没有丹田苏醒带来的异动,也没有涌起上次那股陌生又酥麻的感觉。
莫非啃脖子不行,还是要啃嘴唇?
阿柳往后退开一些,用目光描摹江玄肃的嘴。
淡红色,不厚也不薄的唇瓣,含住的时候让她想要轻轻咬下去。
再往里是牙齿,曾被她用舌尖触碰过,没来得及对比是否和她的牙一样尖利。
再然后……
上次白白被江玄肃推了一下,却没能尝过里面的滋味。
阿柳左右看了看,最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重新望着眼前的嘴唇权衡利弊。
这附近一片荒山野岭,没有被子,连绳子也找不到一根。
看江玄肃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不至于解下他自己的腰带捆她。
如果被他推开,正好,反正她也想跑,趁机跑得远远的。
舔他这件事,之前已经被他明令禁止,这次她想犯禁,要找个由头。
阿柳福至心灵,突然搭住江玄肃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再不回答我,我就吃你的舌头。”
若他出言阻止,不再装聋,她正好继续用之前的问题作弄他。
若他不动弹……这次她舔上去,可是事先提醒过了,是他不听而已。
话音刚落,江玄肃毫无预兆地抬手按住阿柳后颈。
然后,把她的头轻轻扣在自己肩上。
阿柳一怔,眨眨眼。
他力道不大,却扣得很牢,不给她偷袭的机会。掌心贴合脖颈的皮肤,连带着两人的上半身也贴在一起,心越跳越快,从那边传到这边,呼吸不再平稳,一下下地撑起胸膛。
方才怎么戳弄都没有反应的身体,此刻突然“活”过来了,让原本无聊的依偎变得有趣。
阿柳下巴搭在江玄肃肩上,没急着挣扎,开始感受他身上种种细微的变化。
他的声音也有些奇怪,像蒙了一层细沙:“我们和他们当然有区别……他们做的事,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
江玄肃说完才察觉自己和阿柳眼下的姿势不妥,立刻放开手,轻推她肩膀,让她从自己身上离开。
随后站起身整理衣裳,有意岔开话题:“我的血,你不喝了?”
方才许久没感觉到疼痛,他就知道阿柳一定又在拿他当物件摆弄。
他不想再伤了她的心,一时纵容,没想到她又开始打他舌头的主意。
夜晚寒凉,江玄肃脸颊却无端燥热,幸好此时背对阿柳,不会被她察觉神情的窘迫。
阿柳坐在地上望着江玄肃背影,没回答他的问题,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那我们做道侣不就好了?”
那系扣子的背影动陡然僵住。
“相爱的男女才可以成为道侣。咳,就算人们常说兄妹之间相亲相爱,也不是这种相爱。”
阿柳不耐烦听他绕来绕去说话,两腿一伸,背靠巨岩:“哪种相爱?”
“那是……”
江玄肃望着眼前空旷的山谷,渐渐没了声音。
哪种相爱?
其实他也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他所得到的、能称之为“爱”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
恍惚之下,江玄肃护腕上的灵玉一暗,灵息对五感的控制终于撤除。
种种感官逐渐恢复,颈侧传来舔舐后留下的余温,外衣前襟是乱的,身上有几处被揪过,似痒似痛的麻意顺着胸腔往上走。
江玄肃一点点弓起身子,手撑住膝盖,缓缓呼出一口气,任由夜风灌进身体,用冷意给头脑降温。
果然,刚才在驿站外就不该放任阿柳乱看。
认字读书,学礼仪懂规矩,需要漫长的岁月。
学坏却只要一瞬间。
阿柳抱着胳膊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刚要催,江玄肃终于回头了。
“相爱太虚无缥缈,就算我说出释义,你也听不懂。不论别的,只说这个。”
他在距离阿柳几步开外的地方坐下,神情严肃,朝她展示颈侧被咬伤的地方。
“道侣之间,不仅可以这样做,还能做别的。我们之间,做这件事需要情有可原,平时不能随便做。而且……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再往下,再往上,都不可以,明白了吗?”
从前在凡界,项姥姥等人就喜欢用“说了你也不懂”敷衍阿柳,江玄肃的话一出口,阿柳顿时绷起脸。
等他说完,阿柳一声不吭瞪他半晌,忽然指指自己的脖颈,明知故问:“你怎么不说清楚,道侣之间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江玄肃与她对上视线,开口竟有些磕巴:“你……不用知道。这些事不必现在学。”
阿柳哼了声:“你其实根本不知道吧?”
江玄肃移开视线,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不成形的画面,除此之外,的确没有更多了。
过去十六年里,多数时间都用在白玉峰上,修炼学习,每天把身体累得再也无法动弹,哪里有时间、有条件想这些东西?
不说这个,就连什么是相爱,相爱的人能做哪些事,兄妹之爱和道侣之爱有什么区别……他都说不清楚。
事到如今,江玄肃终于发现他身为兄长的知识疏漏。
在这方面,他实在无法给妹妹答疑解惑。
只一瞬的恍惚,阿柳已经手脚并用爬了过来,转眼就到他面前。
江玄肃下意识抬手挡脸,提防她偷袭,却发现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护腕上。
“为什么它的颜色变了?”
阿柳找到新的玩具,立刻刚才的戏弄抛之脑后,双眼盯着护腕上的灵玉,用指尖轻轻触碰它。
话题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江玄肃松了一口气。
垂眼看去,阿柳目光专注澄澈,丝毫不再留恋刚才那个禁忌的话题。
反倒衬得他心猿意马,思虑过度。
江玄肃定了定神,索性解下护腕递给阿柳,省得她再不知轻重扣住他的手。
进入钟山后,江玄肃数次借助护腕炼化灵息,幽绿的灵玉之中开始出现白色的针状杂质,连带着灵玉本身的颜色也逐渐暗下去。
“灵玉被炼化的次数越多,里面的白质也越多,等到整块灵玉都被白质占满,就再也不能从中提取灵息了。修士们提升丹田的力量,也是为了在同等大小的灵玉中炼出更多灵息。”
说到丹田,阿柳那副兴致勃勃的神情淡下去。
“我又开始发烧了,可丹田还是没有长出来。”她嘟囔着,低头摸摸丹田本该在的位置,那里毫无动静。
原本以为自己放下了,现在想到这里少了个东西,竟还是有些遗憾。
她从小在钟山上捡灵玉的碎屑吃,尽管能果腹,却要承受消化它的痛苦。
之前阿柳想要有丹田,是想胜过江玄肃。
如今想着有丹田的好处,是惦记它能消化灵玉。
要是有了丹田,就算她回到钟山过一辈子,也不愁猎不到食物挨饿了。毕竟动物长了腿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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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埋在土里跑不掉,就算她老了,牙齿不再锋利,手脚不再灵活,还能在土里刨灵玉吃。
江玄肃却不知道阿柳在思考她的食谱,见妹妹神情恹恹,还以为她在忍受灼烧的苦楚。
明明烧在她身上,他的心竟也随之揪起。
担忧占据脑海,将礼仪规矩赶到角落,江玄肃戴好护腕,伸手去探阿柳的额头:“我替你瞧瞧。”
他闭眼运气,将护腕上的灵玉继续炼化,带着寒意的灵息飘散而上,聚集在他手掌中。
冰冷的手掌贴住阿柳滚烫的额头,阵阵凉意熨帖着她的脑袋,阿柳也闭上眼,感受冷意从天灵盖一点点扩散,安抚经脉里流窜而过的滚烫气息。
一时间,两人都闭着眼不再说话,只靠着额头与手掌相贴的方寸肌肤感受对方的存在。
今夜以来,无论是阿柳还是江玄肃,心中第一次这样安宁。
这算是兄妹之间的相亲相爱吗?
阿柳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却没有开口。
这个时刻太温馨,她不想打破它。
良久,江玄肃忽然睁眼,“咦”了一声。
他虽是钟山修士后辈里的佼佼者,对灵息的控制却无法像梁继寒那样登峰造极。
师傅能控制一缕灵息进入阿柳的经脉,搜寻丹田。他却只将灵息聚集在掌心,稍稍往阿柳的额头里沁入,好让她舒服些
然而,就在他的灵息进入阿柳的额头之后,意识附着其上,一点点展开,竟探测到阿柳体内经脉的异样。
江玄肃四岁到六岁打通经脉的那两年里,曾忍受过不少痛苦。
经脉的构造布局,打通拓展的方法,被他记忆了千百遍,此生都不会忘记。
寻常修士体内的经脉像柔韧的苇管,一根根中间通畅,外壁完整,彼此之间交错相连。
然而……就在他灵息探入阿柳经脉的一瞬。
他的意识所看见的,是一片如同蛛网般错杂相连的经脉,外壁千疮百孔,灵息不从管道之中通过,而是肆意在那些孔洞之间跳跃流窜。
如果把灵息的运转比作赶路,想从峡谷这头的谷底走到峡谷那头的山顶,应该先穿过谷底,再登上山顶。
稍微厉害些的修士,能攀附着山岩,一边前进一边上升。
但,阿柳体内的经络……简直是一击将整个山体凿穿了,用最简单粗暴也最快速的方法抵达目的地。
任何人的体内,灵息以这样的速度运转,都会感到不适。
难怪她每次摄入灵息都会发烧。
有着这样的经脉,不爆体而亡都是天赋异禀了。
江玄肃猛地收手,惊魂未定。、
这还只是他所感受到的,阿柳灵台周围的经脉,更别提她全身的经脉会是如何交错复杂的布局。
师傅在替她探测经脉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吗?
还是说,正因为感受到了,才如此直截了当地下结论,阿柳不能拥有丹田。
否则……以她身体的情况,一旦开始修炼,随时可能走火入魔,爆体身亡?
“怎么了?”
阿柳不明所以地睁眼,仍想循着那股舒服的凉意,去贴江玄肃的手臂。
却见江玄肃思忖着,抬头对她安抚地微笑。
“太晚了,我们先回去,驿站有凉水,用它给你敷额头,对你身体更好。”
他有事要当面请教梁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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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攀下山崖,原路返回。
阿柳伸了个懒腰,摸摸额头,那股凉意似乎仍存在其中,替她镇压不安的燥热。
这是她第一次吸收了这么浓郁的灵息,却还没感觉到疼痛。
甚至,在攀下山崖时,她觉得自己的身法都变得更轻盈了。
阿柳盯着眼前江玄肃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也许在跑路之前,她应该抓紧机会,多吸几次他的血?
正想着,江玄肃忽然站住脚步。
阿柳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
峡谷入口,驿站仍静静立在那里。
山风呼啸,吹动门楼上的彩旗,屋檐下的灯笼。
一切如常。
只是……驿站里所有的灯,全都灭了。
暖光的光芒消失以后,只剩如墨的夜色。
而黑暗是危险最佳的潜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