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后山惊变,新兵成锐士
作品:《三国:言出法随,截胡何太后》 刘大退出中军帐时,正低头琢磨着主公那番无敌之师的话,冷不防撞上一个身影,忙侧身避让,抬头一看,却是荀攸。
“公达先生。” 刘大抱拳行礼,语气里带着几分敬重。
这两日他与荀攸接触频繁,只因刘度将影卫交由他掌管,而荀攸擅长奇谋,凡事都需详尽情报支撑,两人时常在帐中核对各地传来的消息,一来二去倒也熟络了。
有刘度特意交代多听军师调度,刘大对这位目光锐利的谋士向来不敢怠慢,即便心中对新兵的事仍存疑虑,面对荀攸时也依旧恭敬。
荀攸披着件素色披风,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显然是刚从偏帐核对完军情过来。
他见是刘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开门见山地问道:“刘校尉,先前与你说的换人之事,你可跟主公提过了?”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此次劫粮关乎重大,那一千人是主公亲点的先锋,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可马虎不得啊。”
刘大闻言,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苦色,伸手挠了挠头:“提了,怎么没提?”
他叹了口气,将方才与刘度的对话简略复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末将跟主公说,那些新兵连长枪都握不稳,可主公偏说他们是隐藏实力,还信誓旦旦保证,说那些人的实力比末将都不差。”
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忍不住摇了摇头:“公达先生,您说这……”
荀攸听罢,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他捻着胡须的手指顿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要说刘度行事鲁莽,绝无可能。
从洛阳救驾时以两骑破五千西凉兵,到收服虎贲军时恩威并施,这位主公向来谋定而后动,断不会在这种关键事上儿戏。
可要说那一千名训练时屡屡掉队的新兵,实力能胜过刘大……
荀攸暗自思忖,刘大的武艺他是见过的,前日在校场与邢道荣切磋,两人战了二十回合才分出胜负。
这般身手,即便在西凉军中也算得上猛将,怎会输给一群连队列都站不齐的新兵?
然而转念一想,刘度身上的秘密那么多,没准哪些新兵真的在隐藏实力呢?
不说别的,单是刘大如今的实力,荀攸私下估量,最多也就略逊于董卓麾下的张济,放眼洛阳城已是难得的勇将。
刘度能将他从一个零陵小卒提拔至此,保不齐真能让一群新兵脱胎换骨。
荀攸的手指在竹简上轻轻敲了敲,忽然眼睛一亮,拉着刘大的胳膊道:
“刘校尉,主公既如此自信,我等在这里猜度也无用。不如现在就去后山瞧瞧?没准那些人先前真是藏拙,故意装作训练不佳呢?”
刘大一听,顿时觉得有理。
他本就对刘度的话半信半疑,此刻被荀攸一撺掇,那点好奇心彻底压过了顾虑:“先生说的是!末将这就带您去!”
两人不再耽搁往后山走去。
虎贲军大营的后山是片茂密的松林,平日里少有人至,正是隐蔽待命的好去处。
离着还有半里地,刘大就放缓了脚步,低声道:“先生小心,末将已命人在此处设了三道暗哨。”
荀攸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可往前走了不过数十步,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四周太过安静了。
往日里即便设了暗哨,也能隐约听到士兵的咳嗽声或是甲叶摩擦声,可今日却只有风吹松针的簌簌声,连虫鸣都稀稀拉拉的。
正疑惑间,两道黑影唰地从松树后跃出,手中长刀直指两人咽喉,动作快如闪电。
“什么人?!” 黑影厉声喝问,声音里透着一股与寻常新兵截然不同的沉稳。
刘大忙抬手示意:“是我!”
那两人看清是刘大,立刻收刀行礼,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锐利如鹰,丝毫不见半分慌乱。
刘大心里咯噔一下,这反应速度,这警惕性,哪里像是昨日那些连口令都记不住的新兵?
荀攸也暗暗心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两个暗哨。
他们穿着普通的士兵甲胄,可站姿挺拔如松,握刀的手指骨节分明,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绝非临时拼凑的新兵蛋子。
“你们……” 刘大刚想问些什么,却被荀攸用眼神制止了。
两人跟着暗哨往松林深处走,越往里走,越是心惊。
方才在外围只觉得安静,此刻才发现,这安静里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地面上的落叶被踩出整齐的路径,却不见半分杂乱的脚印;
林间的篝火明明灭灭,却看不到一个士兵围在火边闲聊,只有巡逻的队伍每隔一刻钟准时经过,脚步轻得像猫。
再往前,便是那一千名新兵待命的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只是在林间空地上铺了层干草,连帐篷都没搭,可奇怪的是,明明有上千人在此处,却听不到半点喧哗,甚至连咳嗽声都极轻。
刘大和荀攸躲在一棵松树后悄悄观望,只见那些士兵三三两两地坐着。
有的在擦拭长枪,有的在闭目养神,还有的在低声交谈,可即便交谈,声音也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最让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姿态,无论坐着还是躺着,没有一个人是歪歪扭扭的。
即便是闭目养神的,腰杆也挺得笔直,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仿佛随时能一跃而起。
那眼神更是吓人,偶尔有目光扫过林间,锐利得像是能穿透黑暗,与昨日训练时畏畏缩缩、眼神涣散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昨日傍晚还来看过,那时这些人还东倒西歪地靠着树干,有的甚至在偷偷打盹,怎么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个人?
荀攸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公达先生……” 刘大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精锐也不少,可从未见过这样的队伍。
明明是千人规模,却安静得像空无一人;明明穿着普通的甲胄,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杀气;
明明昨日还是群新兵蛋子,今日却丝毫不比他们这些虎贲军校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