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往事

作品:《标题党也能当首辅吗

    谢怀礼目送江幼宜离开,进了屋子里。


    他看着坐在屋里生闷气的谢怀川,无奈摇头:“你啊,真是跟顾家一脉相承的嘴硬,明明喜欢,就是不开口,开口也要说反话,哪个姑娘受得了你。”


    “谁说我喜欢她!”


    “这就是不打自招了吧,我刚刚可没说你喜欢她。”


    谢怀川把头瞥向一边,闷声不说话。


    “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这样对待喜欢的姑娘,你刚刚那样让江姑娘误会你,是想怎样?难道想就此跟江姑娘分道扬镳吗?”


    谢怀川依旧不语。


    “我看啊,父皇看人也未必就准,说什么小小年纪就心性坚韧沉得住气,有明君之相,将来必成大器,结果长这么大了都没学会怎么好好说话。”


    谢怀川一下子把头转过来:“父皇何时说过这番话?”


    谢怀礼望向窗外,目露怀念:“自然是在册封你为太子之后。”


    册封他为太子之后,那不就是皇兄因为巫蛊案被禁足的时候吗?


    “皇兄……”


    “你不必自责,也不用觉得你亏欠我什么,毕竟你也是受害人之一。”


    谢怀川的外祖顾松涛和谢怀川的母亲顾知微为了让谢怀礼失去圣心,让谢怀川继承大统,不惜给谢怀川下药,用谢怀川的命去诬陷当时圣眷正浓的谢怀礼使用巫蛊之术谋害皇嗣。


    虽然先皇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但谢怀礼被禁足宫中,无缘太子之位,他的恩师李明章也受牵连致仕,最终谢怀川被册封太子,首辅之位也落到了顾松涛手里。


    “你可知父皇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父皇既然知情,为什么还要罚你禁足,同意太傅致仕?”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皇权和世家的斗争从父皇那时起就落了下风,如果太傅不致仕,结局只会更糟糕,父皇说我耳根子软,压不住这些世家,且背后也无强势的世家支持,让我继位,局面只会更糟糕。”


    谢怀礼转头看向谢怀川:“而你却不一样,你从小就主意正,认定什么就去做,从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母族强势,但你能压住,给你时间,世家你也能压住,所以就算没有巫蛊案,父皇也会立你为太子的。”


    “父皇……他真的对我有如此期望吗?”可是父皇在世的时候,他从来没得到过父皇的半句夸奖,永远只有冷冰冰的背影。


    “皇兄还会骗你不成?你呀,就是跟母妃一样,脾气太硬了,母妃说话不好听,你也没句软和话,久而久之,再亲近的人也都疏远了。这皇宫里有多少嫔妃和皇嗣,不争不抢,就把机会都让给别人了。”


    “可是我好像辜负了父皇的期待……”


    “世家权势如日中天,非一朝一夕能达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父皇相信你,皇兄也相信你。”


    “既然皇兄并不怪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避我不见?”


    “你是皇帝,我虽然已经修道,但总归是先皇的儿子,与尘世中人过多接触难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传出流言蜚语,民心不稳,你皇位不定,也有碍你我兄弟之情。”


    “皇兄!”这声皇兄却非谢怀川的声音。


    谢怀礼和谢怀川同时向门外看去,是端王谢怀义。


    谢怀义冲到屋里,发现屋里不止有谢怀礼,还要谢怀川,当即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怀川:“藩王无召不得出封地,显然四皇兄出现在这里更奇怪才是。”


    “你!”


    谢怀义瞪着谢怀川,谢怀川不甘示弱回视回去。


    谢怀礼起身,把谢怀义指着谢怀川的手臂按下去:“好了好了,怀义,不得无礼,都多大的人了,还一见面就吵,你不是最喜欢吃桃子了嘛,桃林的桃子都熟了,皇兄带你去摘。”


    谢怀义高兴起来:“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谢怀川看着并非一母同胞却如此亲近的两人,酸溜溜道:“看来皇兄拒不见我,并非怕什么流言蜚语,只是怕我撞见四皇兄吧?”外面那么大一片桃林,想来四皇兄必是常来。


    “院子里的柿子也熟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我去摘来给你。”


    “谁说的,我才不爱吃。”


    谢怀义冷哼一声:“虚伪!”


    谢怀礼轻轻拍了谢怀义一下:“你呀,少说两句。”又朝谢怀川道,“既然六弟不爱吃,那我就不去摘了。”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是该治治了。


    话落,谢怀礼率先踏出房门,谢怀义冲谢怀川得意一笑:“皇兄,等等我。”


    “哎……”谢怀川眼睁睁看着两人并肩离开。


    谢怀礼终是于心不忍,在院门口驻足,未回头,留下一句:“柿子寒凉,莫要贪吃。”


    谢怀川一囧,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皇兄还记得……


    他看着院中的柿子树,树龄跟那些桃树一样,想来都是皇兄一来就种下的,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树干,这些年皇兄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边照料这棵树长大,一边拒绝跟自己见面的呢?


    他拿着两个刚摘下来的柿子,找人带他去寻傅文松所住的院落,是真的傅文松,因为江幼宜在那里。


    江幼宜在傅文松怀里,他还摸她的头发,她很开心……


    “您是?”傅文松谨慎开口,他知道山上住着尊贵的大皇子,一开始他也怀疑过自己来此是不是跟大皇子有关,可是到这儿之后处处妥帖,大皇子和道观其他人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他这才安心住下来。而他也只寥寥见过大皇子几面,并没有任何异常,这位与大皇子面貌相似的男人想必也是某位皇嗣。


    江幼宜顺着傅文松的视线回头,谢怀川正站在门口。


    江幼宜红彤彤的眼眶撞入谢怀川眼中,她哭了……是因为自己吗?


    谢怀川的手下意识收紧,手中的柿子的提醒他来这儿的目的,他抬起手,不太熟练的开口:“皇兄院子里的柿子熟了……”可惜,柿子不小心被他捏坏了。


    江幼宜并未看谢怀川手里的柿子,她直视谢怀川的眼睛,冷冰冰拒绝:“多谢陛下好意,臣不爱吃柿子。”


    竟然是皇帝!傅文松赶紧垂头拱手:“草民参见陛下。”他既震惊对方的身份,也震惊表妹的反应,看现在的情形,陛下竟然知道幼宜的真实身份。


    谢怀川收回手,刻意往身后藏,破裂的柿子流了他一手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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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很是狼狈,是他鲁莽了,他本想借口缓和一下关系,却连对方的喜好都没了解清楚。


    “那……打扰了。”谢怀川快步离开,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


    江幼宜看表哥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提醒道:“皇上走了。”


    傅文松如梦初醒,直起身来,紧张地问:“幼宜,皇上何时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还能重回朝堂吗?会有生命危险吗?”


    看来表哥并不知道他来此的真相。


    江幼宜刚刚才感受过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像自己并不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而是一个提线木偶,自己并不知道线的存在,但一举一动都在提线人的注视下,走过的路也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无关这条路是好是坏,这种被束缚被安排的感觉,她十分抵触。


    她本是为了争取女子自主权才决定走入朝堂,现在她却连自己的自主都没争取到:“皇上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表哥你也是因为皇上帮我隐藏身份才被人带到这道观来的,我现下对皇上还有用,朝堂肯定能回的。”至于生命危险,只要她一日还站在朝堂上,就避免不了。


    “幼宜,是不是很辛苦?”傅文松心疼地看着江幼宜,寒门为官本就辛苦,幼宜还要兼顾隐藏身份,怕是难上加难。


    江幼宜一笑,确实辛苦,可是这些辛苦如果能换来女子更多的生存空间,就十分值得。


    “表哥,这世间就没有谁是不辛苦的,我不怕辛苦,我只怕得不到结果。表哥,我看你已经大好了,我知你也有自己的抱负,不会想要一生蹉跎在这道观里。”


    江幼宜四下看一圈:“表哥,我们进屋聊吧。”


    傅文松看江幼宜如此慎重的模样,知晓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涉及到一些秘辛:“好。”


    “陛下他在民间的风评想必表哥也有所耳闻。”江幼宜声音压得很低。


    他点点头,皇上在民间的风评确实算不上一个明君,幼宜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传闻有误?


    “朝中权势大多被世家把控,陛下有意藏拙,正在等待机会反击,陛下之所以帮我隐藏身份,也是看中我是寒门,表哥,这是个机会。”抛开谢怀川对她的利用,只说作为一个皇帝,江幼宜认为他确实能做一个好皇帝,只有在谢怀川的统治下,她才有可能实现她的抱负。


    “你的意思是,陛下准备大量提拔寒门来对抗世家?”


    “如果我没猜错,下一届科举就是朝中大洗牌的开始。”新版科举参考书刊刻出版,经过两年半,下一届科举寒门就能崭露头角。


    “表哥,来稷下书院吧。”


    “稷下书院?”


    “没错,稷下书院现在正在组建编辑部,更新我主导编撰的科举参考书,我跟陛下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思来想去,表哥你是最熟悉我这套备考方法的人,十分适合主编的位置。而且稷下书院的山长是李太傅,对表哥今后的科举路也有帮助。”


    “李太傅?可是六元状元李太傅?”


    “对,是他,其他人我会再安排,表哥只需要暂代主编一职,把控参考书的更新方向就行,主要精力还放在科举上,当然也会付表哥相应的工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