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轻飘飘

作品:《标题党也能当首辅吗

    妇人转头对着张兰香笑语晏晏:“是啊,兰香,刘财主彩礼能出50两呢,那可是50两啊,足够文松读书了,你不用累死累活熬眼睛做绣活儿,幼宜这孩子也能跟着刘财主吃香的喝辣的,多好一门亲事啊。”最关键的是,刘财主说谁能帮他找到合心意的小妾,就给谁20两的媒人钱。


    妇人不死心,悄声道:“我记得幼宜老家离这里挺远的吧?有些事你不提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一听真是那刘财主,张兰香拉下脸,声音比起刚刚大了不少:“那刘财主都五十多了,他好几个儿子比幼宜年岁都大!不管给多少彩礼钱,我们都高攀不起这样的人家,大嫂还是不要再提了。而且为人子女,恪守孝道是本分,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那成什么人了?大哥大嫂,时候不早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赶紧回家去吧!”


    “张兰香,我好心给你外甥女介绍好亲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嫂,这要真是门好亲事,你就让你女儿去嫁吧,50两的彩礼加上20两的媒人钱,也够光宗吃喝嫖赌上好一阵子了!”张兰香一把将两人推到院门外,从里面拴上大门,隔绝了那对男女的骂骂咧咧。


    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刘财主年年都放话50两彩礼纳一房小妾,还给介绍人20两媒人钱,那50两根本就是买人钱,好好的姑娘送进去被糟蹋死,只有那丧尽天良的父母才会把自家的女儿推到火坑里。


    还有她那大侄子光宗,十二岁中了童生在村里也称得上文曲星下凡了,可是现在都三十多了,还是童生一个,村里谁不知道他这些年借着读书的名头在外面又嫖又赌的,孩子都十几岁了还不知道顾家。


    当初逼着她下跪才借来的一斗米,她早就翻倍还上了,就因为当年那一斗米的恩情,她一直在大哥大嫂面前硬气不起来,早知今日,她当初就算跟文松饿死也不该借的。


    江幼宜再次从怀里掏出荷包,那10两银子她花得节省,还剩了8两多,她现在吃住都在姨母家,理应给钱的:“姨母,这钱你就拿着吧。”她刚来那天就要给姨母钱的,当时姨母没要。


    张兰香把荷包推回去:“你的钱你收着,姨母还能养不起你啊,他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两口子就是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你就安心住着。”


    “姨母,这钱就当你替我保管吧,我还小,身上放这么多钱晚上都睡不着觉。”江幼宜一把将荷包塞到张兰香手里,“姨母不是说把我当女儿嘛,难道是假的?”


    张兰香笑起来:“好好好,那我就替你攒着,等你以后要嫁人了姨母再给你添点。”


    江幼宜挽着张兰香的胳膊晃了晃:“这才对嘛。”


    八两银子对普通农户来说够花好几年,但是对于供人读书的人家又另当别论,一本书动辄二三两银子,还有日常消耗的笔墨纸砚,都是不小的开销,江幼宜看着姨母两鬓的白发,得尽快想办法挣钱呀。


    说实话,靠话本挣钱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她还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她需要有人教她认字。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娘,我回来了。”一道清润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张兰香听到声音,忙把刚拴上不久的门又打开。


    “文松?你怎么回来了?”


    “马上要秋收了,我跟夫子请假回来干活。”傅文松笑着回答,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幼宜,“这是?”。


    张兰香轻轻拍了傅文松的胳膊一下:“你这孩子,早就跟你说地里的活儿我自己能干得过来,你好好在县学读书就行,不用操心这些。这是小你几个月的那个表妹幼宜,她家里出了些事,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了。”


    傅文松朝江幼宜微微颔首:“幼宜表妹你好,娘,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平日里里外外的活儿我干不了就算了,秋收我一定得回来。我刚刚看到大伯大伯母从咱们家这里离开,他们是不是又来要钱的?”


    提起来张兰香就生气:“这次不是来要钱的,是想把幼宜卖给刘财主,我刚把他们赶走了!”


    傅文松眉头紧锁,他们早就分家了,他们还一直来纠缠娘:“大伯和大伯母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若我明年中举咱们就搬走吧。”


    “好好好,我儿真是出息,娘等着跟你沾光,你俩快屋里去吧,我去给你们俩做好吃的。”张兰香转身进了厨房。


    江幼宜看着与自己面容十分相似的表哥,真是神奇,她还从没在这种角度看过自己的五官,跟照镜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表妹?”


    江幼宜回神:“表哥,听说你是秀才,好厉害,你能教我读书识字吗?”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表妹对读书感兴趣?”傅文松没有女子不能读书的偏见,达官贵人家的女子都是会读书识字的,村里人之所以认为女子不能读书,只是因为朝堂没有女子入仕,而村里人也没谁家有余力供女子读书罢了,表妹喜欢读书,他当然是支持的,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表妹交流呢。


    “我想写话本挣钱。”而且身为一个现代人,谁能允许自己变成一个两眼一抹黑的文盲?


    “表妹还会写话本?你等我一下,我去房间拿书。”傅文松开蒙时读的书都在房间里放着呢。


    江幼宜并不是没有基础的人,甚至有一些字跟简体字就是一样的,所以她学的很快,张兰香做饭的功夫江幼宜就已经认识了好几页字。


    晚饭桌上,傅文松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张兰香:“娘,这是我抄书挣下的钱,你拿着。”


    张兰香把荷包推回去,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给我钱。文松,你读书开销大,这钱你自己收着就好。”


    “娘,你拿着吧,云承给我介绍了不少轻松的抄书活计,我身上还有银子,够用。”


    “云承帮了我们许多,若人家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可得好好回报人家。”自家儿子性子沉闷寡言,这么多年也就提起过李云承一个同窗,是儿子考上秀才进了县学之后认识的,云承大方又懂事,逢年过节还会买点心让儿子带回来给她。


    傅文松点点头:“娘,我晓得。”


    张兰香伸手接下荷包,儿子长大了,成了秀才,还能赚钱养家了,她的儿子现在是十里八乡最有出息的人,她很骄傲,别的她也帮不上儿子,只能多绣点手帕卖钱,等年底的时候给儿子置办一身新衣服。至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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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自然是给儿子攒着,等他进京赶考的时候用。


    张兰香给傅文松和江幼宜一人夹了一筷子菜:“来,你们两个多吃点。”


    “谢谢姨母,你做菜真好吃!”江幼宜冲张兰香笑得乖巧。


    “好吃你就多吃点。”张兰香又给江幼宜夹了一筷子。


    傅文松看了一眼亲如母女的两人,自己默默夹菜吃。


    秋收忙完之后傅文松就匆匆赶回了县学,走之前他把自己房间的书都拿给了江幼宜,还带走了一本江幼宜口述,他代笔的话本,笔名“画中仙”。


    秋去春来,江幼宜完全掌握了这个时代的文字,用“画中仙”这个笔名出版了不少话本,话本火了,连带着这个笔名也在话本届有了不小的知名度,家里条件慢慢好了起来。


    这期间江幼宜还利用现代应试技巧帮傅文松备考科举,她自己也跟着傅文松刷了不少科举真题,傅文松夸赞江幼宜的能力不下县学中的同窗,尤其是策论方面。


    江幼宜在策论方面格外出众,得益于她前世看过写过的那些文章。受江幼宜思路影响,傅文松几次交给夫子的策论都被夫子表扬。


    “真是丧尽天良!”张兰香挎着空篮子进了家门,朝外面骂了一句。


    “姨母,怎么了?”江幼宜放下手中的书,来到院子里帮张兰香把篮子摘下来放好。


    张兰香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小草被光宗卖给刘财主了……”


    “怎么会这样?!”小草可是傅光宗的亲妹妹啊,“大伯大伯娘不管吗?”


    “光宗欠了赌坊好几十两银子,还不上就要被赌坊的人打死,可怜的小草,真是作孽哟。”


    小草那个姑娘她见过,整日背个竹筐,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下地拔草,整个人面黄肌瘦,见了她会腼腆地喊她“幼宜姐姐”,那是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小姑娘。


    “我去把她救出来!”


    张兰香拉住往外冲的江幼宜:“你怎么救?把小草抢过来不成?”


    “他花多少钱把小草卖出去的,我把她买回来还不行吗!”


    “傻孩子,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呀。”


    “那他把小草卖了就不犯法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算得上卖哟。”


    “可是小草呢?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吗?她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凭什么她的人生就这样被别人毁了!”


    “幼宜啊,这嫁娶一事,连县令老爷都管不了的,听话,咱别去掺和了。”


    “我想去看看小草。”就算救不了她,起码给她一些傍身的银两,让她进了别人家不至于那么为难。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小草已经被刘财主的人带走了。”被带走的时候不哭也不笑,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早知道她之前不该说那样的话,谁知道她大哥大嫂真就这么狠心,亲手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怎么会……这么快……”


    张兰香拍了拍江幼宜的背:“我们女子生来就如浮萍,从来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小草也只是千万可怜人中的一个而已。”


    一晃眼到了秋天,江幼宜再没听到任何小草的消息,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