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天在维修铺的香饽饽日子，很快就被另一种“甜蜜的烦恼”覆盖了。


    这天下午，何雨水带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脸蛋红扑扑的姑娘走进了四合院。


    姑娘叫于海棠，是雨水班上的同学，也是何雨天的同学，以后轧钢厂的厂花。


    她一路走，一路好奇打量这个四合院，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城里姑娘特有的活泼劲儿。


    “雨水，你家就住这儿啊？”于海棠声音清脆。


    “嗯，前头就是。”何雨水笑着应道，指了指何家东厢房那间屋子。


    “那你弟……何雨天，他真的那么厉害？能修手表？还能修那么贵的收音机？”


    于海棠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崇拜。


    何雨水抿嘴一笑，带着点小骄傲：


    “那当然！我弟可聪明了！喏，院口往供销社方向走几步，就是他常待的维修铺。”


    “走我先带你去看看。”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维修铺那边的景象就让于海棠一怔。


    由远而近。


    小小铺子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大部分是女同志。


    何雨天被簇拥在中间，正低头专注调试着一块上海牌手表。


    阳光落在他英挺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修长手指拨动工具，神情沉稳，动作行云流水。


    工作中的他，比写作业的时候更具魅力。


    他，更好看了。


    于海棠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明明才十一岁，可这身高，这气质，这份专注沉静……


    她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雨天！”何雨水脆生生喊了一声。


    何雨天闻声抬头，看到了姐姐和她身边的于海棠。


    他放下工具，笑道：“姐，回来了。”


    目光在于海棠脸上，礼貌性微微颔首。


    这一眼，却让于海棠的脸颊更红了。


    在学校的时候，他除了书谁都不看，现在他居然看她了。


    她鼓起勇气，往前挤了挤，声音紧张：“何……何雨天同学你好！我叫于海棠，是雨水的同桌！


    我……我手表好像也有点不准，能……能麻烦你帮我看看吗？”


    她说着，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的女式手表。


    何雨天好奇的看着手表，这于海棠这么有钱的吗？


    他为了低调，到现在也没给何雨水弄一块手表呢。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脆生生的，带着明显敌意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排队！后面排队去！”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秦淮茹领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从后街口转出来。


    小姑娘穿着碎花布衫，梳着两个羊角辫，


    脸蛋圆圆的，眼睛很大，皮肤白里透红。


    她此刻正叉着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于海棠，


    小嘴撅得老高，一副护食的小老虎模样。


    正是秦淮茹的堂妹，刚从秦家屯接来的秦京茹。


    秦淮茹嫁给了何雨柱，逢年过节都会回乡下一趟得瑟。


    富到深山有远亲，秦淮茹现在住城里，那亲戚就更多了。


    秦淮茹赶紧拉了她一下：“京茹！别没礼貌！这是雨水同学。”


    秦京茹却不买账，依旧瞪着于海棠，声音响亮：“那也得排队！我哥先答应给我修……修这个的！”


    她扬了扬手里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理直气壮。


    这哥字叫得那叫一个顺口自然。


    于海棠被这半路杀出来的小丫头弄得一愣，随即一股不服气涌上心头。


    她长的好看，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这小村姑凭什么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下巴一扬，带着城里姑娘特有的优越感：“排队就排队！你凶什么凶？我又没插队！”


    说着，还特意往何雨天那边又靠近了半步，把手表递得更近了些。


    秦京茹一看，更急了，小炮弹似的冲到何雨天另一边，把那破碗也往他眼皮底下递：


    “哥！你看我的碗！都豁口了！吃饭咧嘴！先修我的！”


    这碗明显就借口，他老何家还有破碗？


    两个小姑娘，一个娇俏明媚，一个泼辣直率，一左一右把何雨天夹在中间，


    一个举着手表，一个捧着破碗，针尖对麦芒，大眼瞪小眼。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花。


    维修铺前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饶有兴致聚焦在这两女争夫……呃，争哥的场面上。


    何雨天只觉头疼。


    他看着左边于海棠，那含羞带怯又带着点挑衅的眼神，


    再看看右边秦京茹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这是我哥”的护食劲儿，


    无语问苍天。


    拜托，他才11岁，能干啥？


    要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保证把她们睡服的服服贴贴。


    现在，女人，呃，女孩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他深吸一口气：“京茹，碗破了补不了，赶明儿哥给你买个新的。”


    然后转向于海棠，语气疏离：“于同学，手表放桌上吧，我忙完手上这个就帮你检查。”


    “同学一场，我不收你钱。”


    这看似公平的处理，却让两个小姑娘都不满意了。


    于海棠觉得何雨天对那小村姑太温和了。


    还答应买新碗？凭什么？


    秦京茹则觉得，她哥被这个花里胡哨的城里丫头迷住了。


    手表有什么了不起？她哥都没接！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谁也不理谁了。


    何雨天：“……”有本事你们等老子成年了，再来招惹。


    他要一挑二。


    秦淮茹看着这场面，没觉得不妥，反而乐呵呵的，觉得特有趣。


    晚上，何雨柱照例在食堂忙，何雨水和于海棠在耳房写作业。


    秦淮茹看着西房空着的那张，属于何雨天的床，


    再看看挤在自己和润生、安安床铺上的秦京茹，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她拉着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秦京茹，神秘兮兮：


    “京茹啊，你看你哥那屋床多宽敞！今晚你跟雨天睡他那屋去！省得跟姐这儿挤！”


    秦京茹一听，大眼睛眨了眨，跟哥睡？！


    她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嗯嗯！姐！我这就去！”


    何雨天刚铺好床准备睡觉，房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了。


    秦京茹抱着她的小枕头，穿着秦淮茹给改小的旧睡衣，


    像只快乐的小兔子蹦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往床上爬。


    “哥！姐让我今晚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