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未来,会更幸福
作品:《别抢我卦金》 同居期满一月,恨娶的陈某人便毫不犹豫地拉着刚睡没多久的闻黛起床,硬是将不清醒的闻黛领去了还没开门的民政局门口。
问:怎么会没睡多久呢?
答:不可描述不可描述。
身上的骨头架子还没重新硬起来,闻黛站得两腿打颤,她的胳膊被陈斯辙搀着,打瞌睡的眼睛不想睁开,但当下的环境敦逼她清醒。
“陈斯辙,你是狗吧?你让我多睡一会儿会死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睡一觉,在精神饱满的时候来民政局呢?它难道长了腿会跑吗?”翠眉皱出不耐烦,眼皮却半掀半耷着,偶尔一阵风起,将她的黑发吹得覆去她脸上。
连掀头发都溢露出躁意,别开黑发时,白皙脖颈上的斑驳红痕惹眼至极。瞌睡虫还没完全从闻黛身上离开,以至于她对自己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一无所知。
清晨时连路人都奇少,但经过的人中有不少将好奇的视线探过来,而后勾着笑缩回去。
搀着她的男人又将手摸去她脸上,宽大的手掌微凉,但掌心偏温,轻抚着她面颊。
“怕的是你跑了。民政局没长腿,但你长了。”
郁沉的声线响落在她耳畔,倏地愣了下的闻黛将下颌仰起,她和陈斯辙对上视线,清晰地捕住了他眼中的情绪——黑瞳仁分明是一片的黑,却平白给人以孤伶感。
她抓着他的手向下扯,扯落了也没松开他手指,指腹磨蹭着他手指,口气却拣了一口揶揄:“你还挺缺乏安全感啊陈斯辙。”
被揶揄的人没作答,算是默认。
不过闻黛也情知他为什么会缺乏安全感。同居的这一个月,她几乎没有主动过,最主动的就是每天往书房跑,说是要在书房住下了也不为过,虽说屋子里待着个男朋友,但她全身心都交给了工作。
她是绝不会告诉这厮其实她是因为害羞。
闻黛又瞟了他两眼,视阈中的男人正垂着上眼睑,脖颈也微弯,早晨的阳光打在他另一半脸上,剔透的白。
他确然是女娲偏心的造物,目下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在短暂的犹疑后,闻黛一鼓作气坦表心意:“我很喜欢你的,不主动只是因为我好面子。我想吃早餐了,要不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后面那句算是勉强挽回自己掉下去的面子。
可惜,被她认为是“有几分可怜”的人适才其实仅仅是在犯困,在闻黛遽然冒出那句表白以后,他投过来的目光第一秒只装着茫然,继而才漫起笑意。
“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民政局快开门了,再等一等。”
她就不该对他产生心疼的感情,浪费!
在两个人即将变成民政局门口的风吹石时,又来了几对…人。有的是彼此不过多交涉,保持着一定距离,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有的是手挽着手蜜里调油。
闻黛呆呆地看着那对保持着一定距离彼此仿佛不相熟的人,大约是夫妻吧,起码在离婚证下来之前,他们应该还能算夫妻。
脑袋这时才慢半拍地感知到恍惚——她要结婚了。
失去了一个家的她,即将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不多时即赶来,进去时,游神的闻黛被蓦然套上左手无名指的冰凉夺去了注意力,只一低头,一枚钻戒便闯入了她的视野。
给她套上戒指的人脸也不红,那双狐狸眼掀起来,黑瞳成了映照她的镜子。
“摸你手指估计的围度怕不够准,前段时间在你睡着的时候用量了一下才去买的戒指。时间紧促,没有定制你喜欢的款式,领完证以后你可以着手设计了,或者你提概念,我找设计师。”
手指动了动,感受到有些硌手的存在,闻黛说不上来心中的感受。
其实对钻戒没有要求和期待,但是真的被人戴上了戒指,又控制不住地觉得幸福。
领结婚证的流程不算繁复,当结婚证落到手里时,闻黛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倒是她身边得逞了的男人心情相当好,他十指紧扣着她的手,与她走出民政局时自顾自道:“婚礼举办场地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从露天式到教堂式以及海滩式庄园式的我都预定了,到时候我们就轮流过一遍……”
简单的一段话让闻黛不恍惚了,她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发沉了。
“陈斯辙,举办婚礼不是在打游戏,不需要全结局通关——你不嫌累我还嫌累。而且,真的会有宾客愿意参加这么多次婚礼吗?”
“为什么没有?虽然我不是很需要他们参加。我又不需要他们给所谓的礼金,参加婚礼宴席白吃白喝,没几个人会拒绝吧?”陈斯辙理所当然道,“但如果你嫌累的话,就挑你想体验的类型,其他的能转手就转手,不能转手空着就是。”
真是非常财大气粗的发言,闻黛默默闭嘴。
次月的婚礼闻黛只经历了草地和海滩式的,她对教堂与庄园的隆盛感没什么憧憬,更喜欢感受自然。但即使如此,她也累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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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她,短期内是不会再想举办第三场婚礼的。
婚后的生活和婚前没差太多,陈斯辙与想象中有差异,他的浪漫细胞远比她发达,随便一个普通平常的日子,或许会冷不丁收到他送的花,亦或是蓦然几个包包降临——从秀款到限量款。
衣柜里的旧衣服在不知觉的时候被替换了个干净,自从摸清了她的尺码以后,这厮就热衷于真人穿搭游戏。
曾经她对自己的舍不得,被他以泉补报。
新年时,以正当身份和陈斯辙前去陈家过年的闻黛不同往日,手拎限定款包包,身上的衣服也是陈斯辙拿下的定制款,虽然主动要求这些的人不是她,但她这一身也属实是将败家发挥到了极致。
刚开始时闻黛是有些不适应的,但耐不住陈斯辙捂住耳朵闷头送——现在两位当事人都很心安理得。
齐雅在见到“焕然一新”的闻黛后,热情地招呼她在自己身边落座,视线却是停在闻黛拎着的包包上的,原本轻握着闻黛胳膊的手也伸向了那只包包。
“哎唷,你居然有这只包……你是不知道,我让陈斯辙帮我抢定这些款,他回回都是句没抢到没抢到,次次都是没货,可给我郁闷死了——”
戛然而止的话音,齐雅缓慢地抬起头,和神情流露着一丝复杂的闻黛对上脸。
闻黛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齐雅在自己面前脸色一变又变。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她们都明白了什么,但谁也没说。
曾经齐雅满心都想避开的会和自己“不对付”的“败家儿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曾料到自己成了一语成谶的当事人,闻黛无限后悔——她真不该带这只包包过来的。
难得担任起了厨子的陈家父子端着菜上桌,恰逢窗外的夜空绽开烟花,屋内暖黄调的灯光下,他们冲着客厅里挨在一起的齐雅与闻黛喊:“可以吃饭了!快去洗手。”
闻黛掉过头,迎上的是陈斯辙被暖光所笼罩的面颊,装进了些微灯光的眼睛润亮地朝向她。
过去一幕幕独身渡过春节的画面在脑际闪过,但最终被当下的眼前一景替代。
十岁时没了家的那个闻黛现在有了新的家,第一次孤单过春节时吃着干饭的小女孩,身边不再有孤单。
闻黛缓过神,和陈斯辙相视的眼睛呈出忻然,她粲然一笑,应声道:“来啦!”
爸爸妈妈,我现在很幸福。
未来,会更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