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和记忆里师父别无二致的脸，桑钰凝皮笑肉不笑，直接拔剑而起，运起全身灵力凝结于这一剑，朝那“白无照”毫无保留刺了过去！


    轰——！！！


    全息投影设备在桑钰凝的攻击下碎裂开来，教室里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缭乱的光影和四散的烟雾之中，桑钰凝看不太清眼前的场景。


    她这一招好像有力使不出，明明按照她如今的实力，一剑下去别说这一间教室，就是整栋建筑都会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化作废墟。


    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可桑钰凝却没有化解幻境的法子——她看不透的东西，只能证明施术人的法力或是魔力在她之上。


    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桑钰凝已经分不清，她的意识也莫名其妙开始变得模糊。她勉强握住剑，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在不受控制昏迷过去之前，她似乎看到烟雾里有一个女人，正朝她徐徐走来。


    恍惚中，桑钰凝听到那个女人对自己说了一句话：“桑钰凝，不要睡，你的存在关乎着许多人的命运。你如果在这里倒下，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要睡，桑钰凝，不要睡。”


    到了最后，桑钰凝的耳畔只回荡着这样她完全不理解的话。为什么女人要跟她说这些……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所经历的究竟是什么了。


    算了，睡觉吧。


    就算天塌下来，现在的她也没那个本事撑住。


    ……


    “桑同学，桑同学！”


    桑钰凝是在艾格妮丝焦躁的呼唤声中被吵醒的，她睁开眼，面上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麻木，似乎还无法从那诡异的状态中抽离，甚至心底还有怀疑，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那想要谋害自己的人为她设下的又一个陷阱呢？


    艾格妮丝见她睁眼却又没任何反应，好像更着急了。她快速在桑钰凝眼前挥手，同时更大声喊她的名字。到最后桑钰凝被吵到无法，才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念：


    “我醒过来了……真的吗？”


    见她有了意识，艾格妮丝好像如蒙大赦，她扶着床边坐下，认真同桑钰凝讲了起来：


    “真的真的，桑同学这里就是现实没错。我们刚刚进入盥洗室，应该是触发了学院里布置的‘奇遇任务’……唔，我说的不太明白，还是让西尔弗教授给你讲吧。”


    桑钰凝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微微偏过头去，便看到一个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的女子端坐在一旁，冲她微微颔首，开始了自我介绍：


    “桑钰凝同学你好，我叫塞西莉娅·西尔弗，是你们的历史学教授。是我发现你们被卷入‘盥洗室之灵’这个对目前的你们来说难度严重超标的奇遇任务，才调用了控制中心的权限将任务强行终止。”


    说到这里，塞西莉娅似乎还心有余悸：“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若是让你们在幻境中继续沉沦，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事故。”


    桑钰凝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解释做不到全然相信。而且她看着这个西尔弗教授，听着她的声音，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这不应该，因为她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教授，她……


    好像想起了什么，桑钰凝的双眼倏地瞪大。难怪她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再刚才那个所谓的“奇遇任务”中，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际，桑钰凝听到的那个女声，就和这位西尔弗教授的声音极度相似！


    “任务”中的那个声音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话，桑钰凝已经记不清具体内容。但这会儿回忆起来，还是依稀觉得……不安。


    那个声音说的话，让她觉得不安。


    “西尔弗教授……”桑钰凝声音有些艰涩，“这种幻境……真的是合理的吗？按照规定，记忆扫描技术……不该被应用在这里吧？”


    谁知道，面对这个有些尖锐的问题，塞西莉娅却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桑钰凝同学，虽然这个任务的难度设置不合理，但我可以保证，学院绝对没有做任何不合法的事，记忆扫描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是被绝对禁止的，这种奇遇任务里，也绝对不会植入这样的内容。”


    塞西莉娅眯了眯眼，看着桑钰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桑同学，你在幻境中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看到……”桑钰凝别过头去，“抱歉西尔弗教授，我不太想回忆那些内容。”


    面对桑钰凝明显抗拒的情绪，塞西莉娅点了点头：


    “我明白，桑同学你说不说都是你自己的权利，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想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因为我们也要动态调整奇遇任务的难度……控制中心的一大工作就是这些。”


    塞西莉娅轻咳一声，解释道：“这个任务中确实含有一定的‘诱导’成分，但是为了个人隐私，哪怕是控制中心的员工们在观看学生们的任务录像时，相关投影都是绝对处于屏蔽状态的。”


    “不过哪怕是诱导的部分，也并不是读取记忆。而是在进入幻境之后，捕捉你们说出的关键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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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行大数据检索，生成对应的、类似的影像。很多时候生成的内容可能不那么准确，但是……”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艾格妮丝：“史密斯同学，向桑同学重复一遍你在幻境中看到的内容吧。”


    艾格妮丝没想到突然被点到名，还被吓了一跳。她快速点头，诚恳地对桑钰凝说道：


    “桑同学，教授说的都是真的。我在幻境里肚子突然咕咕叫，那个投影就给我生成了……一顿大餐。看上去很好吃，但我其实以前从没有尝过这样的食物……”


    时宵看了一眼仍旧抱有戒备的桑钰凝，难得的也开始跟着解释：


    “嗯，桑同学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些，我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当时我是抱怨了一句这里信号不好，让我没办法给学生会求助，那些投影里就出现了穿着学生会制服的人。”


    艾格妮丝和时宵都说完了自己的遭遇，桑钰凝下意识别过头去看没有说话的沈悦。只见对方摊手苦笑：


    “我……我不太想回忆我当时看到的东西，就，我说了一句这里好黑有点吓人，然后投影的内容……桑同学，你可以自己体会一下。”


    几人全部说完，塞西莉娅也点头，继续同桑钰凝说道：


    “大概就是这样了，桑同学，你可能看到了一些让你觉得不快的东西。但那并非是记忆扫描去窥视了你的大脑，而是关键词检索在阴差阳错之下造成的后果……但这毕竟是控制中心出了差错，我向你真诚道歉。”


    说着她起身，居然向桑钰凝微微鞠了一躬，又道：“我们会在权衡评估后为四位同学做出补偿，今后也会严格控制对奇遇任务的触发条件，保证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最后，桑同学若是需要心理疏导，我们也会尽快安排。”塞西莉娅抬眸，郑重地同桑钰凝说起这件事，“这件事很重要，桑钰凝同学，我希望你把它放在心上。”


    听到所谓心理疏导，桑钰凝头都大了，她扭动了自己僵硬的身子，赶紧回复：“谢谢教授的关心，但我其实没受到什么心理创伤……就是刚刚醒来心情不太好，拿教授你撒了气，是我该道歉才是。”


    “不必这样，桑同学。”塞西莉娅声音依旧沉稳，让人无法分辨她的情绪。


    她再次开口，却是对几人下了逐客令。


    “这件事错误在我们，现在我们控制中心要暂时封锁这栋建筑，进行一次统一的排查，几位同学暂时离开此处，回到住处去等候我们的补偿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