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攻守易

作品:《对宿敌产生了占有欲

    两人之间的气氛本就剑拔弩张,方才扶箴还刻意将那只破碗给辛越,偏偏理由让辛越无法动怒,听筝瞧着辛越看向扶箴的眼神,顿时感觉不妙,当即放下手中的勺子,想过去将扶箴护到身后。


    往次扶箴总是由着她,这次却没有。一是若辛越真打算朝她动手,听筝一个女子也拦不住他,当时在镇国公府那场宴会上,辛越当着那么多人给她灌酒,郑钰都没拦住,二是她本以为辛越和洛阳那些纨绔子弟,诸如总是同他一起喝酒的贺思睿贺十三没什么分别,可这次荥阳治水一事,却让她对辛越的印象大有改观,虽则还是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但她也看得出,辛越绝非那种脑袋空空的草包蠢货。


    对于辛越的眼神,她也不反驳,直接看向钱永忠,“敢问钱公,具体查出了什么?”


    蔡昌茂也等不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幕后之人就是扶箴,于是也跟着催问钱永忠:“是啊,你说话说一半是想急死谁!”


    钱永忠粗喘两口气,才说:“汴口堰大堤本身是没问题的,是今年修缮时,有个比较重要的决口修的时候草草了事,今年雨季又来得早,连续几日冲刷下去,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才很快造成汴口堰全线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这话一出,方才两人之间的攻守瞬间易势。


    既然不是有人采用外力故意毁堤以成栽赃陷害之事,而是在修建堤坝时偷工减料甚至玩忽职守,今年修建堤坝又是辛越率领禁军承工,即使此事不是辛越授意,也是他约束不力。蔡昌茂本还在咄咄逼人,如今也败下阵来,心虚地看向辛越:“辛将军,这,这……”


    辛越虽错愕,但很快冷静下来:“虽然禁军是我手底下的人,但我亦是上任不久,难保不是有人有心为之,”他话锋一转,“不过为今之计,是要先排查出那个出了问题的决口到底是谁负责,好追责下去。”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钱永忠没反驳,看向扶箴,询问她的意思。


    扶箴看明白了钱永忠的意思,他这是在向她确认,此事之中到底有无她的手笔,毕竟钱永忠这人能在都水使者这个位置上稳坐多年,无非是因他是个不粘锅的老滑头,他知道扶箴是陆桓的人,若不想自己的仕途到此为止,自不敢得罪陆桓。若是此事之中真有扶箴的手笔,他也得想办法先把扶箴摘出去。


    虽然扶箴一开始的确是想用修建堤坝的事情做局栽赃辛越,但毁堤的事情,她是做不出的,是以她无论是对蔡昌茂明着的质疑还是对钱永忠的暗暗试探,都八风不动,只平静颔首:“既是如此,那便有劳钱公和辛将军一同排查到,出了问题的那段,到底是谁经手。”


    钱永忠得了暗示,才看向辛越,同他客气拱手:“辛将军请。”


    本以为这种玩忽职守的事情会是哪个不正经的世家公子为了偷懒做的,却没想到查出来竟是个熟人——韩昉,那个前段时间还身陷土地官司低级军户韩昉。


    这一点扶箴是万万没想到的,将韩昉提到荥阳县衙时,韩昉却跪在地上供认不讳:“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此事既然东窗事发,我也没什么好否认的,确实是我所为。”


    扶箴持着怀疑的态度看向韩昉,委实说,她从本心上,是不相信韩昉会做出这种事的,他若是假公济私的贪财之人,也不至于在禁军多年,还不能在洛阳城内给妻儿一处安身之地,还要让他们住在河阴县乡下,甚至祖上传下来的田产也差点被侵占。但这些毕竟是她私下了解的,韩昉说到底也并非尚书台官员,只是禁军底下的一个幢主,此时辛越还在,她若在面子上了解过多,反倒不利于她后面算计辛越。


    但她没想到,辛越竟也对此事存疑。


    辛越指节在小案上轻叩,偏过头去,冷声问:“理由。”


    他素来自诩记性不错,甚至过目不忘,而在禁军这么久,他根本没见过韩昉这号人物,他在洛阳请禁军里面那些人喝酒纵乐时也从未见过此人,而且此人肤色黝黑,一眼便知是晒伤,衣裳上也是补丁叠补丁,不像那种人。


    韩昉跪在地上,回答并无犹豫:“因为没钱,想偷工减料捞油水。”


    夏海良听见他这般说,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但越是这样不做丝毫辩驳,却越是有嫌疑,但无论后面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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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再怎么问,韩昉也是一样的答案,辛越与扶箴也不好再问,于扶箴而言,这并非她的分内事,于辛越言,问得多,就成了他有意包庇,虽则谜团重重,但韩昉还是被扭送大理寺。


    修补大坝这几日也难得逢上晴天,修补汴口堰之事,也总算是有惊无险,没出现伤亡,免除赋税的上表很快被批下来,他们准备打道回洛阳那日,夏海良还特意追上来,递给扶箴一只香囊。


    “这段时间多亏扶尚书从中周旋,又不辞辛劳,拙荆对草药有些研究,下官平日也跟着耳濡目染,下官瞧扶尚书总是咳嗽,夜里房中灯频频亮起,应是体虚之故,便请拙荆为扶尚书缝制了个香囊,平日佩于腰间,或许能有一二作用,这香囊是活口的,扶尚书若想找人验,也方便。”


    扶箴双手接过,心下动容,面上更是将五分动容演出十分,“夏府君有心,我信夏府君的为人,无需再验。”她说着将香囊当着夏海良的面系在腰间。


    夏海良一路将他们送到荥阳县界碑处,才止步。


    回洛阳后,扶箴本打算直接去大理寺,她想私下见韩昉一面,此事绝不简单,但陆桓的人却守在城门处,当着钱永忠与辛越的面,说陆桓要见她。


    扶箴一垂眼,想判断陆桓的用意,却想不通,只好先应下那人,说自己回府换身衣裳再去见殿下。


    沐浴更衣后,她将夏海良送她的香囊摘了下来,让听筝收起来。


    听筝不解:“娘子既不放心,何故不直接丢掉?”


    扶箴摇头,“殿下会问。”她不想无端给夏海良招惹祸事。


    听筝没说话,将香囊收了回去,陪扶箴去了汝阳王府。


    陆桓手中端着精致的白瓷茶杯,也不看她:“回来了?”


    扶箴示意听筝退下,殿中只剩下她与陆桓。


    陆桓只一身常服,发上绾着玉簪,一如当年他还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样。


    陆桓朝她招招手,她明白陆桓的意思,缓步靠近,坐在他身侧。


    陆桓以一种极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你觉得,辛越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