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太想他了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晚揣着公社邮电所的电话号码,天不亮就爬起来了。


    指尖捏着那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红星大队公社邮电所”几个字被她摸得发皱,兜里还揣着五块钱,是特意留着打电话的。


    学校的电话亭前排着长队,都是赶早给家里报平安的新生。


    林晚晚站在队伍里,手心直冒汗,怀里像揣了只蹦跶的兔子。


    前面的女生打完电话红着眼圈出来,笑着对她说:“长途电话有点贵,但能听见家里声音,值!”


    终于轮到她时,林晚晚深吸一口气,推开电话亭的木门。


    里面一股淡淡的煤烟味,黑色的听筒沉甸甸的,压得掌心微微发麻。


    她照着纸条上的号码拨号,指尖因为紧张好几次按错了数字,听筒里“嘟——嘟——”的忙音像敲在心上,每一声都让她心跳加速。


    “喂?红星大队邮电所。”


    听筒里传来老王头熟悉的大嗓门,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哪位?”


    “大爷!是我,林晚晚!”


    林晚晚的声音瞬间哽咽了,握着听筒的手指紧得发白,“我在省城,想找陆战北!”


    “晚晚?!”


    老王头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听筒里传来他拍打桌子的声响,“你等着!我这就去喊战北!他今早在晒谷场收核桃呢,离得近!”


    “谢谢您王大爷!”林晚晚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听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等待的间隙,她听见听筒里传来老王头吆喝的声音:“战北!陆战北!你媳妇从省城打电话来了!快过来!”


    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陆战北急促的询问:“大爷!晚晚咋了?是不是出事了?”


    林晚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赶紧对着听筒喊:“陆战北!我没事!你别跑!”


    “晚晚?”


    下一秒,那个熟悉的、带着点喘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紧张,“你那边咋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生病了?”


    “我没事,都挺好的。”


    林晚晚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你寄的包裹收到了,核桃特别饱满,桂花酥也香,我室友都羡慕呢。”


    听筒里传来陆战北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收到就好,收到就好。我还担心路上给你压坏了,特意让邮局的人轻拿轻放。你吃饭没?食堂的饭合胃口不?别总吃馒头,买点带肉的菜。”


    “吃了,今早吃的小米粥和咸菜,挺好的。”


    林晚晚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我住的宿舍朝南,阳光可足了;同学也都挺好,就是有个城里女生有点娇气,不过我不理她就行;老师讲课也清楚,我都能听懂……”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把在省城的见闻一股脑倒给他,仿佛要把这几天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陆战北在那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偶尔问一句“冷不冷”“缺不缺东西”,沙哑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对了,你寄的布鞋我穿了,特别合脚。”


    林晚晚低头看着脚上的千层底,针脚细密,“张婶的手艺真好,比城里买的皮鞋舒服多了,走路一点不累。”


    “她知道你要走,熬了三个晚上纳的。”


    陆战北的声音软了下来,“说你脚底板嫩,怕城里路硬硌着你。还有那冻疮膏,记得没事就擦,别像去年冬天似的,冻得连针都拿不住。”


    “知道啦,你还挺唠叨。”林晚晚笑着打趣,眼泪却又掉了下来,“陆战北,我想你了。想你做的玉米糊糊,想你烤的红薯,想你……”


    想说的话太多,到了嘴边却只剩下哽咽。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陆战北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也想你。每天收山货路过车站,都想你是不是在里面坐着。张大爷说再过俩月就放寒假了,我到时候去省城接你,给你带野山楂和烤栗子。”


    “真的?”林晚晚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陆战北在那头笑,“到时候咱去吃省城的红烧肉,你不是总念叨吗?我还问王强了,省城有个公园可好看了,咱去划船。”


    “好!”林晚晚用力点头,仿佛他能看见似的,“我还想吃奶油蛋糕,上次供销社来样品,我没舍得买。”


    “买!都买!”陆战北爽快地答应,“想吃啥都给你买。钱够不够花?不够我这就给你寄,别委屈自己。”


    “嗯!”林晚晚笑着应着,听见听筒里传来老王头的声音:“战北,差不多了啊,长途电话贵!”


    “知道了大爷!”陆战北喊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林晚晚说,“晚晚,你听着,在学校别受委屈,谁欺负你就记着,等我去收拾他。好好吃饭,按时睡觉,别熬夜看书,眼睛要紧……”


    他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从吃饭穿衣说到学习安全,甚至连“走路别看书”“下雨别忘带伞”都说到了,听得林晚晚心里又暖又酸。


    这糙汉平时话不多,可一到这种时候,唠叨得像个老太太,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我知道了,你也是。”林晚晚哽咽着说,“收山货别爬太高的崖,下雨就别进山了,钱啥时候都能赚,安全最重要……”


    “哎,我记住了。”陆战北在那头应着,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快挂吧,电话费贵,省着点钱给你买蛋糕。”


    “你先挂。”


    “你先挂,我听着忙音再挂。”


    两人在电话两端僵持着,像小时候分糖果时的互相谦让。


    最后林晚晚吸了吸鼻子:“那我挂了?”


    “嗯,路上小心,上课别迟到。”


    “你也小心。”


    林晚晚慢慢放下听筒,眼泪却还在不停地掉。


    她站在电话亭里,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仿佛还能听见陆战北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暖洋洋的,却暖不过心里的那份牵挂。


    走出电话亭时,排队的女生笑着问她:“跟对象打电话呢?看你哭的,是不是受委屈了?”


    林晚晚摇摇头,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甜甜的笑:“不是,是太想他了。他说寒假来接我,给我买奶油蛋糕。”


    她攥着剩下的钱往教室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