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媳妇我不上心谁上心?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天还没亮透,东边刚泛起鱼肚白,陆战北就推着二八大杠站在了院门口。


    车后座绑着鼓鼓囊囊的行李,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上面还盖着块蓝布,是怕露水打湿了林晚晚的新衣服。


    “来了来了!”


    张婶举着油纸包小跑过来,往林晚晚包里塞了十几个煮鸡蛋,蛋壳上还带着余温,“到了省城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学那些城里姑娘减肥。等放寒假回来,给陆小子造个大胖小子,我给你做红糖小米粥!”


    林晚晚的耳尖“腾”地红了,偷偷瞟了眼陆战北,这糙汉正红着脸给张大爷递烟,嘴角却咧到了耳根。


    张大爷把个崭新的搪瓷缸子往她手里塞,缸子上“为人民服务”五个字闪着光:“这缸子结实,路上喝水用,跟陆小子那军功章一样神气!到了学校别让人欺负了,咱是有主的人。”


    公社车站早就挤满了人,背着行李的学生、拎着网兜的家长挤成一团,空气中飘着油条香和煤烟味。


    陆战北把林晚晚护在怀里,像头护崽的狮子,谁要是靠得近了就瞪谁一眼,军绿色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让让,借过!”


    一个小伙子背着行李急匆匆跑过,差点撞到林晚晚。


    陆战北眼疾手快拽过她,胳膊肘往小伙子后腰一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看着点!别挤着我媳妇!”


    小伙子吓得一个趔趄,看清他身上的军绿色褂子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解放军同志。”


    林晚晚的脸更红了,拽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别这么凶,都是赶路的。”


    “他差点撞到你。”


    陆战北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掌心贴着她的后腰,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衬衫传过来。


    林晚晚在他腰上掐了把,指尖触到他结实的肌肉,心里却甜滋滋的。


    他们成亲快一年,这糙汉总把她当易碎品护着,连收山货都不让她沾重活。


    陆战北从兜里掏出车票往她手里塞,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手心,痒得她往回缩:“座位是靠窗的,我跟售票员磨了半天,说我媳妇爱看风景。上次坐拖拉机去公社,你晕得脸色发白,火车稳当,准不晕。”


    检票口打开时,陆战北扛起最大的行李包大步流星往前走,军靴踩得水泥站台“咚咚”响,震得林晚晚的心也跟着跳。


    周围有人议论:“这解放军同志真精神,对媳妇也太上心了!”


    “看那样子刚成亲没多久吧?热乎劲儿正浓呢!”


    林晚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鼻子突然一酸。


    这糙汉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心细得像筛子,知道她爱吃酸的,包里塞了半袋野山楂;知道她睡觉怕吵,特意找供销社要了棉花塞耳朵;连她坐车喜欢靠窗都记得清清楚楚,提前三天就去车站排队买票。


    火车“呜——”地一声进站了,白色的蒸汽在晨光里弥漫开来。


    陆战北把行李往货架上举,肌肉贲张的小臂上青筋突突跳,军绿色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道浅浅的疤痕。


    那是他们成亲后第一次进山收山货,他为了摘悬崖上的野木耳,被树枝划的。


    当时她抱着他的胳膊哭了半宿,他却笑着说:“这点小伤算啥,给媳妇换糖吃。”


    “这包放上面,里面是衣服,别压出褶子。”


    他把装着桂花酥的小包塞到她座位底下,指尖在她手背上捏了捏,“饿了就吃,这个甜,你爱吃。”


    周围的乘客都在笑,靠窗的大妈放下手里的毛线活打趣:“小伙子,你对你媳妇也太上心了,跟送新媳妇回门似的。看你俩这默契,成亲好几年了吧?”


    陆战北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却梗着脖子说:“成亲不到一年,我媳妇我不上心谁上心?”


    他突然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到她嘴里,橘子味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含着,路上就不晕车了。”


    林晚晚含着糖笑,看着他红着脸给她倒热水,军绿色的袖子沾了点煤灰,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气。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把他浓密的睫毛映出片小阴影,平时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开车的汽笛声突然尖锐地响起,刺破了站台的喧嚣。


    陆战北猛地俯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拽进怀里。


    他的手臂像铁箍似的搂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胡茬扎得她头皮发麻,声音却低得发颤:“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电报,不管多晚我都连夜过去。”


    林晚晚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浸湿了他的衬衫:“陆战北,我会想你的。”


    “嗯。”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指腹擦过她的眼角,把眼泪都蹭在掌心,“等你放假,我来接你。给你带山里的野山楂,红透了的那种,酸溜溜的正合你口味。”


    他突然往她兜里塞了个东西,冰凉的金属硌得慌,“拿着,我那枚三等功奖章,你带着就当我陪着你。这玩意儿比命还重要,可别弄丢了。”


    汽笛声再次响起,火车缓缓开动。


    陆战北松开她,后退着站到站台边,挺直的脊背像棵白杨树。


    他没挥手,也没说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军绿色的身影在晨光里越来越小,却始终望着她的方向。


    林晚晚趴在车窗上,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她看见陆战北的肩膀微微耸动,看见他抬手抹了把脸,看见火车转过弯时,他还站在原地没动。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赶紧掏出兜里的军功章,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背面“三等功”三个字被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他经常摩挲。


    陆战北站在站台直到火车变成小黑点,才缓缓抬起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粗糙的指腹蹭过眼角,那里早已经湿润一片。


    他从兜里掏出林晚晚给的桂花酥,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放进嘴里,甜香在舌尖弥漫,却怎么都压不住心里的空落。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那是林晚晚给他缝的,领口还绣着朵小小的桂花。


    火车轰隆隆地往前开,窗外的村庄渐渐变成城镇,土路变成铁轨。


    林晚晚把军功章贴身收好,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心里却暖烘烘的。


    邻座的大姐放下毛线活,看着她手里的搪瓷缸子笑:“妹子,你对象对你真好!一看就是当兵的,我家那口子也是军人,成亲十年了还跟闷葫芦似的,可心细着呢。”


    “嗯,他是最好的人。”林晚晚摩挲着缸子上的字,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刚成亲不到一年。”


    “看出来了。”


    大姐笑着给她递了颗花生,“看他紧张你的样子,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当兵的都这样,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可心里有数着呢。你这枚军功章,在他心里比啥都金贵,能给你带在身上,是真把你放心里了。”


    林晚晚从包里拿出陆战北给她准备的小本本,第一页写着他战友的地址和电话,第二页是收山货的价目表,第三页歪歪扭扭画着个小人,旁边写着“我媳妇”三个字。


    火车穿过隧道,窗外的光线忽明忽暗。


    林晚晚的心却始终停留在那个站台,停留在那个军绿色的身影上。


    她知道,不管走多远,总有个人在原地等她,带着这辈子都化不开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