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白天的你锁门干啥?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七月的日头正毒,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下却攒着圈人。
张大爷搬来的旧黑板支在石碾上,粉笔头在上面划得吱呀响,李向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声音清润得像山涧水:“这道立体几何,辅助线得从顶点引垂线,把三棱锥拆成两个直角三角形……”
林晚晚蹲在小马扎上,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笔尖悬在半空。
她咬着铅笔头抬头时,阳光正穿过李向阳的发梢,在他讲解的粉笔字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我还是没看懂。”
她往旁边挪了挪,几乎要碰到他的裤腿,“你再画慢点成不?”
“你看这儿。”
李向阳的笔尖点在笔记本上,离她的手指不过半寸。
他刚从县城中学下放,是村里少有的高中生,讲题时总带着种文绉绉的耐心,“把这个面想象成你家蒸笼的盖子,垂线就是你掀开盖子的手……”
“噗嗤——”
林晚晚笑出了声,手里的铅笔头都差点咬断,“你咋啥都能往吃的上扯?”
周围的人跟着哄笑。
赵寡妇家的石头挠着头说:“李向阳讲得比公社中学的老师明白!”
柱子蹲在地上数粉笔头,突然喊:“晚晚姐,你这笔记本还是战北哥给你买的呢!红塑料皮的,全公社独一份!”
林晚晚的指尖划过笔记本封面,想起上个月陆战北从县城回来,把这本子往她怀里一塞,只说“供销社刚到的”。
后来才从武装部的老张嘴里听说,他为了抢这最后一本,跟三个知青在柜台前差点动了手。
“这里还是不懂。”
她又往李向阳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挨着他的胳膊。
粉笔灰落在她发顶,李向阳伸手想替她拂掉,手腕刚抬起,就被声炸雷似的响动惊得僵在半空。
“咚——”
锄头柄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晒谷场的尘土都跳起来。
所有人猛地回头,看见陆战北站在槐树林边,军绿色背心被汗水浸得发深,古铜色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手里的锄头还在微微发颤。
他没说话,就那么盯着石碾旁的两人,黑沉沉的眼睛像两口深井。
看得李向阳手一抖,粉笔“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战北哥来了。”
柱子最先反应过来,讪笑着往旁边挪了挪,给陆战北腾地方。
林晚晚看着自家男人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心里头的小人儿早笑得满地打滚。
这醋坛子,翻得比石碾子还响。
“继续讲啊。”
她故意扬高声音,捡起地上的粉笔塞给李向阳,抬眼时正对上陆战北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李向阳的脸白得像张纸,捏着粉笔的手抖得厉害:“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这题……你让战北哥帮你看看?”
林晚晚仰头笑起来,辫子梢扫过李向阳的胳膊,她伸手拍了拍笔记本上的辅助线:“李知青讲得是清楚。”
话锋一转,眼角的余光瞟向陆战北,声音里裹着点狡黠的甜,“不过他呀,对着这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就头疼。”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在陆战北刚划的铅笔印上打了个圈。
“但他要是真较起劲儿来,能盯着图纸看半宿——上次修仓库门框,他就是对着木工图琢磨了一夜,第二天一锤子都没打歪。”
“谁说我头疼?”
陆战北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股没处撒的火气,却不是冲林晚晚。
他大步走过来,锄头往地上一杵,震得李向阳手里的粉笔“啪嗒”掉在地上。
“她的题,我自己教。”
陆战北弯腰捡起粉笔,塞给林晚晚时,指腹故意在她掌心挠了下,“走,回家教。”
林晚晚被他拽着胳膊往家走,路过李向阳身边时,听见他小声说:“那……明天我把解题步骤写下来给你?”
陆战北头也不回,扬手摆了摆,军绿色背心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不用。”
走出老远,林晚晚才笑着挣开他的手:“你跟他较什么劲?李向阳是好意。”
陆战北攥着她的手腕往回带,力道却松了些,指尖蹭过她掌心的粉笔灰:“他好意,我就不好意了?”
他突然低头,声音压得只剩两人能听见,“你的题,只能我教。”
林晚晚的心像被猫爪挠了下,痒得厉害。
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踮脚往他耳边凑:“那你可得赶紧学三角函数,不然明天我还找李向阳。”
陆战北的脚步猛地顿住,转头瞪她时,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走的更快了。
“走那么快干啥?”
林晚晚追上去,伸手去拽他的衣角,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攥得又紧,像怕她跑了似的。
大黄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摇着尾巴想蹭陆战北的裤腿,被他一脚轻轻踹开:“一边去。”
狗委屈地呜咽两声,颠颠跑到林晚晚身边,用脑袋蹭她的手。
“李向阳是下放的高中生,数学确实好。”
林晚晚故意放慢脚步,声音拖得长长的,“他还说,等秋收后帮我补英语,说考大学得考这个。”
陆战北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过身时,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
他低头盯着她,喉结滚了半天才挤出句:“英语能当饭吃?”
“考上大学就能。”
林晚晚仰头看他,阳光从他肩膀后照过来,给他周身镶了圈金边,倒显得那身戾气柔和了些。
她伸手去摘他发间的草屑,指尖划过他耳垂时,故意用指甲轻轻刮了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守着糕点铺揉面?”
“不是。”
陆战北的声音突然低了,反手把她的手按在胸口,能摸到他胸腔里的心跳,擂鼓似的,“我是怕……”
“怕什么?”
林晚晚踮起脚,鼻尖蹭过他下巴的胡茬,“怕我考上大学,就不要你了?”
他猛地攥紧她的手,却没说话。
这沉默比任何怒吼都让人心头发软。
林晚晚突然觉得刚才的逗弄有点过分,踮脚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下:“傻子,我的糕点铺还得靠你当保镖呢,哪儿舍得不要你。”
陆战北的身体僵了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
他拽着她继续往家走,步子却慢了许多,路过供销社时,突然拐了进去。
“同志,要啥?”柜台后的王大姐正嗑瓜子,看见陆战北进来,赶紧把瓜子皮往抽屉里塞。
陆战北的目光扫过玻璃柜,落在最里面的铁皮文具盒上。
他伸手敲了敲柜台:“那个,还有橡皮吗?”
“有有有!”
王大姐麻利地从盒子里掏出块粉色橡皮,包装纸上印着“好好学习”。
“这是上海货,一毛二一块,昨天刚到的。”
陆战北掏出钱包,抽出张毛票拍在柜台上,抓起橡皮就往外走。
林晚晚追出去时,正看见他把橡皮往裤兜里塞,耳根还红着。
“给谁买的?”她故意问。
“柱子。”他头也不回,脚步却又快了些。
林晚晚捂着嘴笑,这人,连撒谎都不会。
刚进院门,陆战北就反手关上了篱笆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大黄被关在门外,不满地挠着门板,雪球却从墙头跳了进来,蹭地窜到林晚晚脚边,尾巴缠上她的脚踝。
“大白天的,你锁门干啥?”
林晚晚被他拽着往屋里走,后背撞在门板上时,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把锄头扔在了院里。
他没说话,伸手就去解她的衬衫扣子,指腹粗糙得像砂纸,蹭得她颈窝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