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在桌下攥住她的手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仓库门口的梧桐树上挂着串红绸子,风一吹,哗啦啦地响。


    大队长周建国举着烫金奖状,红漆写的“模范副业户”五个字在日头下闪着光,比林晚晚胸前的毛主席像章还要亮。


    “这台收音机,是公社党委给你的奖励!”


    他把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木质外壳的边角磕在“农业学大寨”的搪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牡丹牌的,全公社就两台!以后听政策、学思想,都方便了!”


    林晚晚的手在蓝布褂子上蹭了蹭,指尖刚触到红布,就被张婶的大嗓门烘得发烫:“晚晚丫头快掀开看看!我家老周在砖窑听人说,这玩意儿能唱《红灯记》,比县文工团的喇叭还清亮!”


    张婶怀里的小孙子小满正啃着烤红薯,糊得满脸都是,看见林晚晚就伸着黏糊糊的手要抱,被张婶拍了下屁股:“小馋猫,别蹭脏晚晚姨的新褂子!”


    李叔:“乖乖!这玩意儿比县广播站的喇叭还清亮吧?上次听公社开会说,里头能唱样板戏,还能说评书呢!”


    “不光能听,还能给大伙长见识!”


    周建国把奖状往仓库墙上钉,锤子敲得木牌“咚咚”响。


    “晚晚同志说了,今晚就在院里支桌子,让全村人都来听——就听《武松打虎》!咱们学武松的劲头,把副业搞得更红火!”


    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婶往林晚晚手里塞了把炒花生:“上次你护山货那股劲,就跟武松打虎似的,听你的故事配武松的戏,绝了!”


    陆战北站在人群后,他看着林晚晚被社员们围住,蓝布褂子的领口沾着点红绸子的丝线,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比奖状上的金边还软。


    大队长突然拍他的肩膀:“战北,你这媳妇儿选得好!不光能搞副业,还懂怎么团结群众——比你这闷葫芦强多了!”


    傍晚的风带着玉米地的潮气,林晚晚在院里支起张八仙桌。


    张大爷拄着枣木拐杖,慢悠悠绕着桌子转了圈:“这桌腿不平,得垫块瓦片 —— 当年我教私塾时,学生们的书桌都得垫得稳稳当当,不然念不好书。”


    陆战北往桌腿下塞了块青瓦片,军靴碾过地上的瓜子壳,细碎的响里混着张婶的吆喝:“柱子!把你爹的小马扎搬来!让李叔坐最前面,他耳背!”


    柱子抱着个缺腿的小马扎跑过来,额头上还沾着灰:“娘,李叔的拐杖放哪儿?他说要给收音机当个伴。”


    李叔正蹲在院里编竹筐,闻言直起腰喊:“放桌角就行!我这拐杖是楠木的,能聚信号!”


    惹得满院人笑。


    陆战北往桌腿下垫了块瓦片,免得收音机震得发颤,军靴碾过地上的瓜子壳,发出细碎的响:“调哪个台?公社广播站说今晚有《水浒传》评书。”


    “就听那个。”


    林晚晚把收音机放在桌子正中央,红布掀开时,外壳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她突然想起什么,往陆战北怀里塞了个布包。


    是她下午去供销社扯的的确良,孔雀蓝的,“王主任说,这布票是奖励模范户的,给你做件新衬衫。”


    陆战北的耳尖突然红了,指尖捏着布料的边角:“给你做裙子更好看。”


    他的拇指蹭过布料上的暗纹,突然往她耳边凑了凑,“就像上次在草垛上,月光照在你锁骨上的颜色。”


    林晚晚的脸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攥住手腕往怀里带。


    八仙桌被撞得“咯吱”响,收音机的电源线从桌边滑下来,差点拖到地上。


    “别闹,” 她的声音发颤,眼角瞥见张奶奶牵着重孙念祖走过来,“张奶奶他们来了。”


    张奶奶的小脚挪得慢,手里还攥着双新纳的鞋垫:“战北啊,这鞋垫给你,纳了层艾草,防脚气。”


    念祖趴在太奶奶肩头,看见林晚晚就咯咯笑,伸手去抓她胸前的像章。


    天擦黑时,院里早挤满了人。


    李婶挨着张婶坐,手里的针线笸箩敞着,正给陆战北缝磨破的袖口,嘴里念叨着:“你这孩子,干活也不知道爱惜衣裳 —— 晚晚给你扯了新布,可得省着穿。”


    哑巴叔蹲在最后排,怀里的丫蛋正摆弄他编的藤蚂蚱。


    看见林晚晚看过来,丫蛋举起蚂蚱晃了晃,又从兜里掏出颗野草莓塞给她,用小手比划 “甜”。


    哑巴叔咧嘴笑,指了指仓库的方向,又拍了拍腰里的砍柴刀 —— 是说夜里他去守着,让她放心。


    小王王红兵抱着二胡坐在石碾上,正给新婚媳妇小刘刘春燕调弦:“等会儿评书结束,我拉段《武松打虎》给大伙听!”


    刘春燕翻着副业队的账本,头也不抬:“先把你昨晚算错的账改过来!少了两分工分,张大爷都在嘀咕呢。”


    ……


    陆战北拧开收音机时,院里突然静了。


    “滋滋” 声后,说书人字正腔圆,带着股子京味儿:“话说那武松,景阳冈上醉打猛虎,拳拳到肉,虎啸震山林……”


    张大爷突然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好!这股子烈性,像咱红星大队的人!”


    他往林晚晚那边瞟了眼,“对付王秀兰那样的,就得有这股劲。”


    林晚晚坐在陆战北身边的小马扎上,膝盖几乎碰着他的军靴。


    当说到“武松夜宿鸳鸯楼,杀得血溅画楼,却独独对那施恩家的丫鬟软了心肠”时,她突然想起草垛上的月光。


    他咬着她的锁骨说“谁才是你的武松”,语气里的野和说书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这武松,是个真汉子!”


    张婶往嘴里扔了颗瓜子,壳吐在地上的瓜子堆里,“杀起恶人眼都不眨,对自己人却护得紧。”


    她突然撞了撞林晚晚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笑,“跟某些人挺像。”


    林晚晚的指尖掐进掌心,偷偷往陆战北那边瞟。


    他正低头给小柱子讲收音机的原理,军绿色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颈后的皮肤,那里有块浅浅的红痕,是她上次在草垛上咬的。


    说书人恰好说到“武松被孙二娘灌了蒙汗药,却反将计就计,把那妇人捆在柱子上”,她的脸突然红得像灶膛里的火。


    陆战北突然伸手,在桌下攥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硌得她指腹发麻,却暖得让人心慌。